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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怪人】1(3/3)

出血来。

&ldquo大哥，这种贼就得让他吃点大苦头！&rdquo 站着的黑衣汉子顺手从路边拾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扯过那人的右手摁在地上，举起石头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石头狠狠砸在了手上，不过是敖炽的手。

他几时走过去，几时伸手截住那块石头，周围的人都没看太清楚。

到大家都反应过来时，那块石头已经在跟他手掌的碰撞中四分五裂了。

黑衣汉子显然是被吓了一跳，飞快缩回手，恼怒道：&ldquo哪个王八蛋多事！&rdquo 敖炽拍着手里的石屑，也不看他：&ldquo打几下就算了，断人手脚轮不到你。

&rdquo &ldquo你是哪里钻出来的？&rdquo黄衣汉子见状不对，站起来警惕地打量敖炽，&ldquo这小贼偷我的钱，我不管难道你管？&rdquo &ldquo自然应该由官府来管。

&rdquo我走到他们面前，蹲下来看了看地上那个口鼻流血的人，应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吧，穿了件破破烂烂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瘦得像棵葱，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像敷了一层面粉，不知是吓的还是本就虚弱，两手紧紧护在心口，好像那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ldquo官府？&rdquo黑衣汉子哼了一声，&ldquo官府日理万机，这等小蟊贼由我们代为惩治，也不算过分吧。

&rdquo 我问男孩：&ldquo你偷他们钱了？&rdquo 男孩嗫嚅着，双手护得更紧了些：&ldquo我不是故意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你是承认了。

&rdquo我叹气，&ldquo把钱还给他们，剩下的事我替你了结。

&rdquo &ldquo不能还&hellip&hellip&rdquo 男孩的拒绝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两个汉子听了顿时又得意起来，瞪着我们道：&ldquo听到没有？这种死不悔改的贼，打死也是自找的！&rdquo说着又要拿脚去踹，被敖炽挡开。

&ldquo为什么不还？&rdquo我问他。

&ldquo我需要钱。

&rdquo &ldquo谁都需要钱，但偷钱不行。

&rdquo &ldquo没有钱买药，我妹妹就没命了。

&rdquo 男孩费劲地坐起来，眼睛里没有委屈没有后悔，连求饶都没有。

所以这又是一个毫无亮点的，跟贫病与亲情有关的市井故事&hellip&hellip &ldquo谁知道这小贼是不是撒谎！&rdquo汉子又愤愤道，&ldquo你家人生病了你就理直气壮地偷别人的钱？&rdquo 敖炽用眼神让他们闭嘴，很奏效，我们家的敖大爷一且开启高冷模式，那绝对是自带杀气，见者胆寒&hellip&hellip &ldquo你妹妹重病？&rdquo我直视男孩的眼睛。

男孩难过地点点头。

我想了想，说：&ldquo把偷的钱还给他们，你妹妹买药的钱，我替你给。

&rdquo 敖炽立刻扭过头：&ldquo喂！我买两个西瓜你都说我乱花钱&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再闹，以后一个西瓜都不许你买！&rdquo我粗暴地打断他。

男孩皱起眉头，并不太相信地看着我：&ldquo你说真的？&rdquo &ldquo自然是真的。

&rdquo我笑笑，&ldquo要骗也不骗你这样的小毛孩子。

&rdquo &ldquo可是，那个药很贵。

&rdquo男孩犹豫着。

&ldquo再贵我也买得起。

&rdquo我朝他心口努努嘴，&ldquo拿出来吧。

好好一一个孩子，别落个窃贼的名号，不好听。

&rdquo 他沉默半晌，终于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放到我手里。

&ldquo拿回去。

&rdquo我把荷包扔给黄衣汉子，&ldquo这事就算完了。

&rdquo 汉子仍有不甘：&ldquo你说完了就完了？&rdquo 我头也不抬道：&ldquo他偷你钱不假，你当街殴打滥用私刑也不假，要不我们这就去官府聊聊？&rdquo &ldquo算了算了，算这小贼好狗运。

&rdquo黑衣汉子拽了拽他的大哥，&ldquo走吧走吧。

&rdquo &ldquo不！以后别让老子再看见你！&rdquo黄衣汉子朝男孩啐了一口，悻悻离开。

&ldquo还能走么？&rdquo我问他，这满身的伤，看着都疼。

&ldquo我要抱西瓜我不会背他的。

&rdquo敖炽抢先道。

男孩咬咬牙，在我的搀扶下站起来，轻声说：&ldquo没事，我自己能走。

&rdquo 我白了敖炽一眼，又看看渐晚的天色，道：&ldquo那你随我回家去吧，我拿钱给你，顺便让我家里人替你上点药。

&rdquo 他有些踌躇。

&ldquo放心，我不会把你骗去卖掉的，也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鬼样子了，谁稀罕买一棵葱回去。

&rdquo我不客气地说道。

他也抬头看了看天，又犹豫片刻，终是点点头：&ldquo好，我跟你回去。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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