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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太岁】4(2/3)

我这儿来了么。

&rdquo 敖炽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了，问：&ldquo你说，躺那儿的家伙七天前就是个死人了？&rdquo &ldquo是啊。

&rdquo木道长笃定地点点头，&ldquo这胡大远以前也常来我天仙观烧香祈福，添香油也还大方，他家就在天仙观附近的胡家坳里，平日里做点小生意，是个规矩人。

我与他也算熟识，又见胡方氏可怜，加上此事蹊跷，还扯上妖物，于是便亲自跟胡方氏去了他的墓地一探究竟。

&rdquo &ldquo是妖物所为？&rdquo我问。

&ldquo呃&hellip&hellip&rdquo木道长支支吾吾了半晌，&ldquo恐怕是。

&rdquo &ldquo恐怕？&rdquo我一挑眉，&ldquo你看不出来？&rdquo &ldquo哎唷，我有几分本事，别人不知，老板娘您还不知么？&rdquo木道长有些尴尬，&ldquo我让胡方氏拿了胡大远平日里最爱穿的衣裳，最爱吃的东西，还有他留在梳子上的头发，做法追寻他的下落。

整整六天啊，才得知这家伙居然在安家。

今儿一早我循着踪迹追来，潜入安家，本打算偷偷带走他了事，但横竖又觉得此事怪异，也是脑子发热，便藏到床下，心想这死了的人总不能自己走到这里来吧。

再说了，这安家人活得与世隔绝，起码在我接掌天仙观之后，我从没在任何公众场所见过安家人，听说连他家平日里的菜肉瓜果、灯油火蜡啥的，都是让人送到宅子里。

安家显然不该跟胡大远扯上任何关系才是啊。

所以我才想躲在暗处等等，看看一会儿是不是有人进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如果真有人来，不是盗尸贼也跟贼脱不了关系，到时候只要拿住对方，总能问出个缘由。

&rdquo 说着他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们：&ldquo我在这儿藏了快一天，老骨头都要散了，正打算放弃这念头，要带胡大远离开时，你们却来了。

我又不知来者何人，就看见两双脚过来，所以才使出这招鬼藤缠，打算抓住你们审问清楚。

&rdquo &ldquo你那些烂藤子，对付小猫小狗还行，以后别随便拿出来丢人了。

&rdquo我白他一眼，突然问，&ldquo胡大远最喜欢吃大蒜？&rdquo &ldquo大蒜？那倒没听胡方氏提起，她说胡大远最爱吃的是烧鸡。

&rdquo木道长回忆着，不解道，&ldquo吃不吃大蒜有什么要紧的么？不过也是，我今天一进这房间就闻到蒜味儿，浓得很，还以为是安家的人在这房间里用大蒜驱虫什么的。

&rdquo 敖炽看着胡大远的尸体，说：&ldquo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了。

&rdquo &ldquo他？&rdquo木道长一愣，&ldquo他说什么了？他不都死了么？&rdquo 敖炽不理他，只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也明白了，打量着这具声息全无，冷硬如冰的躯壳：&ldquo浓烈的蒜味可以掩盖他的死气，不仔细分辨的话，连你我这样段位的老江湖都很难发觉。

问题是，他来找我们，用假名假身份不说，只怕说的话也大半不可信。

一个死去的躯壳，装成活人拿着金子来骗我们，意义何在？&rdquo &ldquo啥？老板娘您说啥？&rdquo木道长大吃一惊，指着胡大远道，&ldquo您说他去找过你们？&rdquo &ldquo昨天中午的事。

&rdquo我也不瞒他，&ldquo他说他叫成大远，开钱庄的，安家少爷借钱不还，不肯按约定拿安家老宅抵债，他才带了手下住进这宅子讨债，但是不久前房契被偷了，他要不停尽快帮他找回来。

而安少爷一口否认有借钱这件事，但是对他的强行入住又并不太激烈地反对，不驱赶，也不报官。

你说这算怎么回事？&rdquo 木道长听得瞠目结舌，想了想又问：&ldquo那老板娘您答应接这笔生意了么？&rdquo &ldquo我今天来安宅就是看看情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赚他的钱。

本想着上来给他个答复，谁知道人都没了。

&rdquo我看着敖炽：&ldquo你咋看啊？我现在脑子有点不够用。

&rdquo 敖炽沉默半晌，反问我：&ldquo如果胡大远活着，你是答应帮他还是不答应呢？&rdquo &ldquo答应啊，为啥不答应。

我从来不跟金子过不去。

&rdquo我的目光被枕头旁边的一个布包吸引过去，因为颜色跟床铺挺接近，刚刚没留意到它，现在看来倒是挺眼熟，好像就是他昨天拿来装金链子那个，鼓鼓囊囊地躺在那儿。

我俯身拿起小布包，抖落出里头的东西，果然是那几条金链子，还有一张叠好的纸条，打开来，寥寥两行字&mdash&mdash身无长物，仅有薄金，若偿心愿，千恩万谢。

这倒怪了，感觉就像是知道我会来，特意备好了给我似的，另外，这字迹娟秀清雅，横竖都不像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写出来。

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是&ldquo胡大远&rdquo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ldquo活着&rdquo，而他算准了我会来，所以留下金子跟纸条，赌我会接这笔生意，为他一偿心愿。

且不管他告诉我的那些话是真是假，他最终极的心愿一定是真的，那就是&mdash&mdash把安家人赶出安宅，把这个宅子替他&ldquo找&rdquo回来。

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会去做的事，如果他知道不停，那么多少也该知道我的风格，但他依然来了，依然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不知是他太不了解我，还是他到最后一刻都认为他的这个要求并不是一件坏事？ 想不出答案。

&ldquo那就住下来吧。

&rdquo敖炽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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