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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书】 2(3/3)

口叼铜钱，霸气伏于腰牌顶端，一排水波花纹衔于底部，秀美又不失刚劲的&ldquo天衣侯府&rdquo四字端刻正中。

&ldquo侯爷听闻此处走水，特遣我来照应，谁是屋主赵明福？&rdquo女子收起腰牌，环顾四周。

&ldquo我，是我！&rdquo那男人一手搀着妻子，一手抱着孩子，怯怯走到女子面前。

&ldquo屋主赵明福，三十有二，娶妻韩氏，二十有八，育有一子名如意，四岁三个月。

&rdquo女子不慌不忙道，&ldquo可正确？&rdquo夫妇俩对视一眼，点头。

&ldquo莫怕，我只是循例核实尔等身份。

&rdquo女子笑笑，取了一个金纸制成的信封递给他们，&ldquo里头是天衣侯府出具的银票，四坊通兑，数目足够你们另觅新居。

&rdquo 夫妇俩面面相觑，不敢接，嗫嚅道：&ldquo这位姑娘，此宅乃是在下祖屋，虽不幸被毁，但我们还是希望在此地重建家园&hellip&hellip&rdquo他话没说完，已被女子打断：&ldquo侯爷说走，你们便走，并没有商量的余地。

若你们执意留下，后果自负。

&rdquo 两口子脸都吓白了，旁人也纷纷劝道：&ldquo天衣侯府惹不起啊，且他们送钱给你另寻家宅，这是盼都盼不来的好事，你们还扭捏什么？拿了钱去过好日子啊！&rdquo 一番犹豫后，夫妇俩只得接过那金灿灿的信封，哆嗦道：&ldquo谢侯爷！&rdquo &ldquo只要家里人齐齐整整，哪里不能生活。

&rdquo女子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脸，&ldquo侯爷是为你们好。

&rdquo 夫妇俩不敢再搭腔，只是默默点点头。

这白衫女子，我们是见过的，天衣侯府中替我们引路倒茶，又奉上天衣金笺的侍女。

她显然一早就发现了躲在人群中的我们，径直走上来，朝我们微一躬身：&ldquo侯府一别，多日不见，老板娘可还安好？&rdquo说着，她又瞟了一眼敖炽手背上的伤，笑：&ldquo大火未得殃及四邻，也是劳二位费心了。

&rdquo &ldquo你们天衣侯府的动作也真快，东坊的房子烧了，烟都还没散，你们南坊的侯爷便知道了，你也就到了。

&rdquo我笑道，&ldquo上次匆匆一别，未请教姑娘芳名，与侯爷又是什么关系？&rdquo &ldquo侯爷赐名霜官，侯府中寻常侍女罢了。

&rdquo她笑道，&ldquo凡与四坊民生相关之事，都是我天衣侯府管辖范围，今日既有百姓屋舍被毁，天衣侯府循例是要来查验的。

霜官尚有些琐事要办，得闲再与老板娘话家常。

&rdquo &ldquo请便。

&rdquo我点点头。

言毕，霜官回头遣散人群，行事言语十分老练。

敖炽将我拉到旁：&ldquo以前老百姓遭了灾，天衣侯府都会来送温暖么？&rdquo &ldquo我怎么知道，我就比你早来几个月罢了！&rdquo我白他一眼，&ldquo就我印象中，倒是没见过这样的事，当初因为蟾宫路的事儿，好些民居也遭了损毁，也没见天衣侯送钱来补贴。

或是他送了，但是我不知道？&rdquo &ldquo切，照你这么说，这鱼门国里岂不是没有穷人了？反正只要生计上出了问题，就有天衣侯出来救济？&rdquo敖炽脸上跳出一百个不相信。

我皱眉：&ldquo正因为不可能，我才奇怪为何他独独对这起火灾这么重视。

&rdquo 敖炽看着身后那片余烟袅袅的残垣断壁，说：&ldquo刚刚我进火场的时候，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rdquo &ldquo怎么了？&rdquo 一间这么大的宅子遭了火灾，不管火势多大后果多坏，也一定是先从某个部分烧起来，再蔓延开去。

&rdquo敖炽认真道，&ldquo可从我们亲眼看到这宅子起火，到我们赶过来救人，不过片刻工夫，这宅子却烧得十分均匀。

&rdquo &ldquo你意思是，这不是普通火灾，而是像有人拿一把巨大的火焰喷射器，把整个宅子瞬间卷入火海？&rdquo我试着打了个比方。

&ldquo没错。

房屋所有部分都是在同个时间燃烧起来的，就像一股火海涌来，瞬间吞没。

就算事先把整个宅子泼满汽油，要同时燃烧，也得好几个人站在不同房间跟位置同时点火。

&rdquo敖炽继续道，&ldquo那家人也说过，他们不过寻常人家，家中也没有储备危险品。

&rdquo &ldquo一股火海涌来&hellip&hellip&rdquo我打量着夜色下的废墟，路人甲们刚刚的议论在耳畔回响&mdash&mdash &ldquo我看哪，可能是妖物作祟！&rdquo 敖炽思索片刻，看向霜官玲珑婀娜的背影，嘴角一扬：&ldquo咱们得晚点回家了。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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