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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3)

石秋瞳靠在船舷上，半睡半醒间不断被噩梦所折磨。

船外海浪的涛声在梦境中被放大成席卷一切的海啸，又或者是海底喷发的火山岩浆，又或者是成群的海兽海怪，使云湛一会儿化为浮尸，一会儿被烧成灰烬，一会儿被撕咬成白骨，让她总是稍微睡一会儿就惊醒过来。

终于在最后一个噩梦&mdash&mdash云湛被海底的潜流拖进了深不见的海沟，压得比一张纸片还薄&mdash&mdash醒来时，她看见了活生生的云湛。

这一次不是梦了。

云湛满身疲惫，头上还缠着布条，看来头部受了伤，但嘴角的那丝坏笑始终没有改变。

她心里激动万分，差点就想要扑过去，但最后只是慢吞吞站起来，淡淡地问：&ldquo都解决了？&rdquo 云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ldquo战争已经不会发生了，你为什么还不带着水师回去。

&rdquo &ldquo因为我仍然不放心唐国，需要在这里继续警戒&hellip&hellip&rdquo石秋瞳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很多，&ldquo其实是因为这里离法器库比较近，我能够尽早听到你回来的消息。

&rdquo 云湛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在甲板上席地并肩而坐，任由谷玄退去后的灿烂星月沐浴在身上。

他把法器库里发生的一切向石秋瞳说了一遍，石秋瞳侧头看他：&ldquo你的脑袋&hellip&hellip真的没事了？&rdquo &ldquo当然还有点痛，但那只是皮肉伤了，&rdquo云湛说，&ldquo风宿云&hellip&hellip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哪！&rdquo &ldquo她的确是，&rdquo石秋瞳点点头，&ldquo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也许会&hellip&hellip连龙斯跃和风栖云一起杀死。

&rdquo &ldquo所以回来的这一路上，我想到了很多，&rdquo云湛说，&ldquo这个女人虽然是个天驱，但她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天驱，而是为了她的丈夫，并且是背叛了她的丈夫。

这样的感情也许在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甚至可笑，但它却超越了信仰的力量。

或者说，那样的爱情，本身就是最坚定的信仰吧。

&rdquo &ldquo所以&hellip&hellip&rdquo石秋瞳等着云湛给出结论。

&ldquo我决定回到天驱了，&rdquo云湛说，&ldquo我不见得会因为自己是个天驱武士而感到多么的光荣，但也不会以它为耻了。

因为真正的信仰属于我的内心，无论我是天驱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能改变。

我出生之前父亲就被杀了，是一位天驱救了我的母亲，也救了我，我还欠天驱很多东西，而我除了欠钱之外，欠任何东西都不高兴。

我会回到天驱，为他们做一些事，还清我所欠的。

希望你能等我。

&rdquo &ldquo等你？等你什么？&rdquo石秋瞳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抬起头，正看见云湛的双眼。

在过去的十年里，这双狡黠的眼睛无论何时看向她都是躲躲闪闪，饱含着歉疚、不舍、烦乱、委屈等等复杂的情绪。

但现在，这双眼睛如天空般澄明，深深地与她对视，带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热情与坚定。

&ldquo等我回来，&rdquo云湛一字一顿地说，&ldquo我要娶你。

&rdquo 石秋瞳在那一刹那间觉得自己身在云端，飘飘然浑似失去了重量。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感到脸烫得像着了火一样，云湛的话更是像从云里飘下来的一样，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mdash&mdash难道我还在梦里没有醒过来？ &ldquo你还记得吗？&rdquo云湛在她耳边说，&ldquo当我们在南淮城里发现木叶萝漪的踪迹的时候，你曾建议我去找天驱同伴。

当时你心里想的是靠天驱来制止辰月，可我冲口而出的话却是：&lsquo有我保护你就够了&rsquo。

那也许是一场席卷九州的大灾难啊，可是我的第一反应只想到保护你，也许这种念头很不天驱、很不英雄，但它却是我真实的内心，永远无法否定的真实的内心。

人可以欺骗别人，却不能欺骗自己。

&rdquo &ldquo我不想再给我们背上太多的包袱，套上太多的枷锁，生活不是囚牢。

风宿云的丈夫是一个野心家，是一个叛徒，她亲手毁掉了他的事业，亲手夺去了他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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