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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破国箭（25）(3/3)

入城便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他曾经三次想要攻入城中，却又没有名义&hellip&hellip&rdquo 姬瞒沉吟道：&ldquo看来，对各诸侯国的治理手腕，朝廷还是太软了点，此事要交卿士寮认真议论，从今而后，诸侯有事，方伯讨之，方伯不能，孤自讨之！咳咳&hellip&hellip不可稍有放纵，明白吗？&rdquo 在场的执政大臣都是统领一方的方伯，姬瞒的话中充满训诫之意，众人忙又一齐伏低，口称知罪。

姬瞒懒得听他们讲套话，皱眉道：&ldquo可是孤&hellip&hellip怎么也不明白，城池到底是被何物所破，竟至于顷刻之间，化为湖泊？&rdquo 毛公窦忙道：&ldquo此事的确难以置信，但在场济北军士以及侥幸逃出生天的黎国军士都亲眼所见，公孙婴据实奏报，应该是没有夸大其辞&hellip&hellip黎国城宰策问孤守城头时，黑水沸腾，自水面升高四丈吞没策问，这都是有目共睹之事，虽然实在难以置信&hellip&hellip但&hellip&hellip&rdquo 姬瞒扫他一眼，冷冷地道：&ldquo但？&rdquo 毛公窦叩首道：&ldquo臣等以为，策问等死于非常之事，必&hellip&hellip必有倾国之冤。

苏国之亡，黎国难辞其咎，否则天岂会容许如此妖异之事？臣等请殿下下雷霆之怒，严惩黎国，以儆效尤。

&rdquo 姬瞒低头沉吟，手指轮流敲着靠几，过了半晌才道：&ldquo黎国之罪，未曾对白于天下，就连城外的公孙婴等人，也抓不到破绽，如果仅凭猜测，就对侯国施以重罪，恐怕诸侯不服。

&rdquo 他忽然嘿嘿一笑，道：&ldquo说起来，黎国还真是有可诛之心，而无可诛这行了！这还真真奇怪！若黎军今日在此，孤人还真收拾不了他！你们看看这个人&hellip&hellip机关算尽，到头来毁于一场大水，若说不是天意，又有谁能信呢？&rdquo 毛公窦赔笑道：&ldquo殿下所言极是，臣等也为此叹息良久。

此事发生以来，苏、黎乡野鼎沸，传说野闻不断。

据苏国乡间传说，那苏国的先君乃是霖水中的妖龙所化，历代相传，皆是少子孔武无敌，却都不可长寿。

有苏年纪幼小，就如此勇武，乃是继承先祖之力，所以国灭家亡之际，便化身为龙，与仇敌共赴湖沼&hellip&hellip&rdquo 他看了看姬瞒的脸色，忙收起后面的话，道：&ldquo此、此乃乡野村夫的闲话，十分不妥，微臣等这就责成济北方伯，让他严厉追查此类妖言。

&rdquo 姬瞒脸色凝重，沉吟不语，过了半晌，忽然脸色转晴，喃喃道：&ldquo有苏化龙&hellip&hellip有苏化龙？哼哼，有趣，有趣。

朝廷正在管束各国，不得私相讨伐，现在一夜之间灭了两国，牵涉这么多人命，朝廷不能不处罚，要却连处罚的对象都找不到&hellip&hellip既然如此，倒不妨令天下皆知，有苏化龙，乃人作恶，天罚之，或者也就堵了悠悠之口？&rdquo 毛公窦疑惑地望着姬瞒，道：&ldquo殿下，这&hellip&hellip&rdquo 姬瞒笑笑，挥挥手道：&ldquo下去吧。

去给济北方伯传旨，让他复职即可。

至于乡野传说，朝廷不管，且由它去吧。

&rdquo 公卿大臣们为此事连夜商议，怕的就是姬瞒大发雷霆，大肆处罚济北诸侯大臣，谁也没料到竟如此轻松过关，不由得同时伏身在地，口中称颂，洋洋不绝于耳。

姬瞒脸上带着疲倦的微笑，勉强坐在殿中受人朝贺，眼光却越过众人，远远超出明堂宫矮小的宫墙，望着天边渐渐积起的雨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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