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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祁洲平原 四月十四日 晴(3/3)

不见很久了，才长叹一声，转回头来。

伯将道：&ldquo来人，将此人带回营中，给他疗伤。

细细盘问，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同党漏网。

&rdquo周围士卒齐声答应。

那人嘿嘿一笑，道：&ldquo大人不愧世之良将，虽然同情在下，却也没忘了本分。

大人既然对在下有饶命之恩，在下&hellip&hellip在下&hellip&hellip&rdquo连咳两声，力有不支，翻倒在地。

伯将抢上两步：&ldquo你怎么&mdash&mdash&rdquo耳边刷地一声风响，跟着有人大叫一声，更多人齐声大喊：&ldquo大人小心！&rdquo伯将爆出一身冷汗，只见那人不知何时从怀中掏出把短剑，举身扑向自己，眼看着短剑离自己脸只有三寸远的距离，却再也不动，那人牙咬得咯咯作响，奈何胸腹间血如泉涌，再也生不出一丝力气，不待众士卒赶上，便软软倒下，再也动弹不得。

伯将跪在地下，伸手将他抱起，羊舌度等吓得魂飞天外，大叫：&ldquo大人&mdash&mdash！&rdquo 伯将摇摇手，示意他们噤声。

那人血从口中汩汩流下，眼见不成了。

他喘息连连，道：&ldquo失&hellip&hellip失礼了&hellip&hellip在下&hellip&hellip以怨报德，实在&hellip&hellip实在&hellip&hellip不得已&hellip&hellip大人&hellip&hellip城破之日&hellip&hellip&rdquo 伯将觉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越来越冷，便说："你不用说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我可以&hellip&hellip" 那人微微一笑，道："大人&hellip&hellip请将&hellip&hellip在下与&hellip&hellip兄弟们&hellip&hellip就葬在这&hellip&hellip不要让&hellip&hellip家里人&hellip&hellip知道&hellip&hellip 我们已经&hellip&hellip" 伯将在地上坐了许久，直到那人身体彻底变硬，士卒们将他的遗体移到他的同党中去，这才慢慢站起。

他身上全是那人的血，却觉得好像自己的血流干了一般寒冷。

羊舌度等眼巴巴地望着他，生怕这位新贵突然同情之心大发，更改前敌政策。

却听伯将缓缓地说：&ldquo把他们埋了吧，不要抄检遗体了，他们不过都是徐国的士卒。

&rdquo咳嗽一声，继续道，"以后关防要更加严密，从中行再调遣一千人，负责咱们大营周围二十里地的巡查，不准再放一个徐人穿过封锁线，不管他是想进还是想出，该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但是&hellip&hellip 不要再让我看见。

" 羊舌度大松一口气：&ldquo属下遵命！&rdquo却见伯将再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转身上车，直出山谷而去。

四月的夜幕已经降临，蓝黑色的天空从上往下降，将血红的黄昏挤出了人们的视线。

大地上的许多事物在黑暗中迅速褪去余温，变得凄寒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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