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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悬壶 第二节(3/3)

样偷鸡摸狗求生存的行为是下作之举，他的身份，不允许。

但是，他的身份？他的身份是什么呢？到此刻也还是想不起来。

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他带到了一个饭馆前，昏死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老头。

那天他还是像今天这样，穿着不合时令的布衣布鞋，满脸褶子，一身药味，腰间拴着的棕黄色的葫芦，涂了膏似的油亮光润。

老头的汤药，给他捡回一条命。

客栈里，吃饱喝足的他，看着专注翻书的老头，说：&ldquo我要跟你学医。

&rdquo &ldquo行啊。

&rdquo老头眼也不眨地回答。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他成了老孙的学生。

老头说名不正言不顺，你还是要有个正经名字的。

他以为，会有多么&ldquo正经&rdquo的名字，结果老头皱眉想了半天，看了看手里的书本，一拍桌子：&ldquo有了！就叫第五篇吧！&rdquo 这叫什么破名字！ 老头说，刚好看到第五篇，这就是天意啊！再说。

&ldquo第五&rdquo本身就是个源远流长的复姓，多有意义！ &ldquo随便吧。

&rdquo他摇摇头，看着老头手里的书，&ldquo那是什么？跟医术有关？&rdquo 老头把书合上，露出封面，嘿嘿一笑：&ldquo不是啦，是杨柳街上说书的小李自己写的小说，《春三十娘大战猪八戒》！好看哪！&rdquo 他彻底沉默了。

五十年时间，不长不短，老头的医术，他学到大半。

用刀已是最后的课程，也是最难的一段。

可是，老头从来不让他单独为人诊症，总说他还未到出师的时候。

五十年，除了脸上又多了几条褶子，头发又稀疏了大半之外，老头也没有多大变化。

他问过老头到底多少岁了，老头笑嘻嘻地说：&ldquo一千三百三十岁。

&rdquo 他不信：&ldquo人不可能活那么久。

除非你是妖。

&rdquo &ldquo我有长生术，信不信？&rdquo老头拍了拍那个不离身的葫芦，神秘兮兮地说，&ldquo等我翘辫子了，就把这个葫芦送给你。

医道之精华，都在这上头。

&rdquo 真是个满嘴胡话的老家伙啊，那个破葫芦他又不是没偷看过，里头毛都没有一根，大多数时候是作为水壶或者酒壶使用，有时候老家伙连外头没喝完的肉汤也会拿它装回来。

他揉揉酸胀的眼睛，视线从镜子上挪开，转身走到桌子前，深吸了口气，重新拿起了刀与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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