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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跑了。
像个小炮仗一样,临阵脱逃之前还往他胳膊上又来了一拳头。
周行叙还是头一次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干目送这事,旁边一位男生明显比他有经验,往左边走了走,女生宿舍楼有一竖排的玻璃窗,不知道是设计感还是为了采光好。
又或许是两者皆追求。
站在那里能看见上楼的女生,周行叙走过去的时候,薛与梵已经到了二楼了,不是观赏的最佳位置,但还是仰着头看着她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薛与梵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了。
小八以为她是忙到现在这么晚,薛与梵把熏上辣味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自己的椅子上,今天头发也得洗了。
薛与梵找着换洗的衣服:“没有,结束之后他们请客吃饭的。
” 又问小八肚子有没有好一点。
小八说还不错,至少上厕所的数次减少:“怎么请客吃饭这种好事从来没有轮到我呢?我怎么每次去就干苦力?” 薛与梵往手腕上套了根皮筋,说笑:“颜值红利?” 小八夸她美:“那美女周六跟我吃个饭,我好好报答你?” “不行,我这周末要回家。
” - 入了清明,首府就得下几场雨,扫墓那天天也阴着,他们一家人需要先去奶奶家把奶奶接上,再一起去墓地。
薛与梵和向卉坐在老薛车上,快到奶奶家的时候,薛与梵随口问了一声:“大伯家今天去吗?” “没听你大伯说不去,应该不和我们一起去,可能时间凑不到一起去。
”向卉带着眼镜,拿着手机,正在看表格里的学生的考试排名,那蹙眉的样子不知道是因为坐车开小字头晕眼花还是学生考得太差了。
等奶奶上了车,大伯家的话题大家都很有眼力见地不提了。
墓地是北环高架桥下去后的先人居里。
薛与梵捧着一束白菊,和向卉走在一起。
薛鸿晖搀扶着薛与梵奶奶走在前面。
走着走着,距离之间多了几步台阶,向卉挽着薛与梵,小声嘀咕了一句:“你二姐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没有来看过你奶奶了。
” 薛与梵:“当初奶奶那么说她,这也不能怪二姐,要我我也不来。
” 薛与梵到现在还记得,二姐哪怕是挨了奶奶打,挨了奶奶的骂,依旧像个胜利者一样在雨天罚站在飘雨的走廊上,她像个反抗压迫成功的无畏战士。
哪怕身上衣衫不整,她看上去狼狈不堪,哪怕面前至亲的奶奶说今天要把她淹死在后面那条河里,她都一言不发,仰着头不肯认错。
向卉瞥她:“但是你要和你二姐一样,你就等着我被你气死吧。
” “那我要嫁给孩子他爹呢?”薛与梵问。
向卉松了口:“原本打断你两条腿,现在给你留一条腿,就打断一条。
” 薛与梵和爷爷的关系不亲近,幼儿园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记忆,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大理石的墓碑上,听着奶奶抹着眼泪哭了几声。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天开始飘起了毛毛雨。
回去的路上,奶奶又说起了今天没来的大伯一家,重点的□□对象当然是二姐。
从未婚生子往前说,到下车前,说到了二姐读书时候谈恋爱,从小不听她管教所以现在活成这样子。
太姥姥的恐惧充满了羊水,恐惧又化作养分通过脐带连接着还是婴孩的奶奶,最后太姥姥用‘恐惧’的奶水将奶奶养大。
奶奶身上所有的细胞都是恐惧的,是灰色的。
薛与梵听着奶奶的话,却侧着脸看着窗外,好一会儿都不曾有雨珠落在车窗上了。
那是清明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场细雨。
- 清明一过,天也暖起来了。
学校要办运动会,这种事和薛与梵向来没有多大关系。
但也有人积极响应系部主任慷慨激昂的发言,响应号召为系争光。
班长来游说,薛与梵装聋作哑了好几天,最后勉强同意去当一下午的观众。
答应完后,薛与梵戴着耳机继续画设计稿,余光里一杯奶茶搁在了她桌上。
抬头把耳机摘了,不解的看向班长:“怎么?当个观众把你感动到请我喝奶茶?” “请美女喝奶茶我的荣幸。
”班长笑:“不过买了材料之后囊中羞涩,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这杯是一个男生叫我送给你的,说是谢谢你上次送他去医院。
” 有了后半句话,薛与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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