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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傅燕楼再不曾来过,泠葭偶尔站在偌大的宫殿前庭,看着满园的玉兰怒放,竟有些怀念原先在松园时的细碎时光。
每日只是不停的看书写字,直到眼睛酸涩到睁不开,才能闭眼睡上一会,午后偶尔誊抄佛经,也可得片刻安宁,总想着便如这样清静的过一生,也无不好。
今日一早起来,刚用过早膳,御前的寺人传来口谕,皇帝传她到金柝殿见驾。
泠葭只得收拾一番,这几日因着没睡好,脸色不大好看,月以一径劝慰着,才勉强同意上了些胭脂口脂,略做装扮,便又是个倾城佳人。
她不喜前呼后拥,只带了月以一人前往,刚转过东升门,长街甬道的尽头有一人也正迎面走来。
泠葭静静看着他,来人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般身量,略微有些发福,只那一双三角吊眼,形如病虎,与之对视,总令人有种压迫之感。
及到近前,那人躬身与泠葭行礼,温声道,“臣龚戎,参见公主殿下。
” 泠葭偏身受了,不过两 ρǒ18щ.vιρ(po18w.)息功夫也想通了此中关节,淡声道,“本宫少时与尊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痛悉尊夫人已登仙界,大人务望节哀。
” 他一直低头着,此时闻言却微微抬起头来,面上显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泠葭忽生寒意,又恐自己错辨,再待细看,他很快又低头应了一声,声线略有些沙哑,“多谢殿下宽慰,臣先行告退。
”他又行一礼,退行几步,转身去了。
“这人气息沉稳,若不是功夫上乘便是心防重坚,观之形容,此人却有弑杀之气。
”待他走远,月以才低声道。
泠葭静静看着远处那人的背影,略有些驼背,却步履沉稳,她记不清那个东海王郡主的模样,大概只记得是个清瘦沉静的姑娘,痫证却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那位郡主算来今年不过才花信之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殁了? 春日的阳光暖柔,洒洒裹在身上,明明那样暖和的天气,可手心却觉着分外寒凉。
两侧宫墙耸立,她孤身被夹在其间,说不准哪天,她也像那位郡主一样,不知阻了谁的路,稀里糊涂的,就被这吃人的地方拖进轮回,其实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若有来生,只愿不再托于帝王家。
公主带着月以到了金柝殿,廊庑前的寺人拦住月以,躬身一比手道,凉薄的声线吊着,“陛下有令,还请公主殿下一人进殿。
” 泠葭只身一人走进去,这金柝殿原先是先帝时期太子成年前的寝宫,她并未在这里出生,因此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也不知她的父亲对这里究竟有什么执念,时隔多年,重回九天,依旧将这里重新归置,置成自己的寝宫。
这金柝殿的规制古朴,却不十分宏敞,甚至有些小气,正殿往右一拐,过了穿堂便是皇帝的内寝,已是暮春时节,这寝殿门上还挂着厚重的绵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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