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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蛇一动,目光几乎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的路长钧就意识到他醒了。
白萦其实是个睡觉很规矩的人,这些天路长钧和白萦睡一个房间,很快就发现了这点。
他虽然喜欢抱着什么东西睡,但只要怀里头有东西,便能一整个晚上不动弹。
小白蛇也是如此,睡着时盘着身体,安安静静,白玉似的鳞片令人想要抚摸,又乖得让人不舍得打扰。
刚醒来时白萦还有点懵,小白蛇身体缓缓游动,在一不小心压到受伤的尾巴时,一下子停住。
蛇明明没有泪腺,路长钧却好似看到那双豆豆眼变得泪眼朦胧,委屈得不行。
他上前把小蛇抱进怀里,安抚似的轻摸他的脑袋。
白萦蹭了蹭他的手腕。
他看到小路已经自己把伤口处理好了,烤干的裤子这会儿好好穿在身上,上半身此刻仍裸着,但缠着用小路自己衣服撕出来的布条做的绷带。
山洞口有一团混着血水泥水的碎布,路长钧还去接了雨水,将自己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白萦爬到路长钧肩上,小脑袋下垂往他背上看,绷带洇出血迹,小蛇忧心不已。
“没事的,血已经止住了。
”路长钧抱起小蛇,将他先放在地上,自己取下刚烤干的白萦的衬衫,展开套上,将伤痕尽数掩藏在衣物之下。
白萦这件衬衣其实买大了一点,自己穿的时候总要把袖口折上两折,然而穿到小路身上后好似还有些小,布料勾勒出发达的臂肌,路长钧索性没有把扣子扣上,就这么让衬衣敞着,反正边上就是火堆,他不觉得冷。
小白蛇抬起脑袋,撞了撞路长钧的大腿,又撞了撞。
路长钧茫然地和白萦对视。
变回小蛇的前辈说不了人话,因为尾巴太痛也不方便打字,白萦想说什么,路长钧只能靠猜。
他顺着白萦的力道思考,试探着问:“前辈想叫我转过去?” 小白蛇点点头,脑袋又期待地转向架在火上的衣服。
他的外套和裤子这会儿应该也干了。
路长钧接着猜:“前辈是要变回人了吗?” 小白蛇继续点头,眼睛亮亮的,夸赞似的在路长钧腿侧蹭了蹭。
路长钧受宠若惊,赶紧把白萦的衣服取下来平放在地上,自己老老实实面朝石壁,背对白萦。
他听见了干草堆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回人形的白萦坐在了干草堆上。
山洞不小,但在有一个火堆的情况下,又塞进两个成年男人,空间便显得逼仄起来。
路长钧守在靠近洞口的位置,白萦便往里坐,山洞最里头就是前人留下的干草堆。
白萦没有立即捡起衣服,而是微微喘着气。
他头很晕,像是脑震荡。
也许不是像是,而是真的脑震荡了。
白萦还记得自己跟车一起坠下山崖时,哪怕沿途有许多缓冲,他仍旧受到了一股将自己直接震晕的巨力。
脑袋的问题可不是小事,他这次怕是不得不看医生了,希望查出来他的脑仁不会比一般人小…… 身体的不适令白萦变回人形比以往不适许多,他休息了好久,才有穿衣服的力气。
其实他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保持原形。
妖在过于疲惫或是受到重创时都会变回原形,这是最让他们安心的形态,也能得到最好的恢复,但是白萦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如果救援队找来时自己还是一条蛇,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白萦抖着手指,抓起自己地上的衣服。
他先取了裤子,曲起腿,慢慢往自己腿上套。
这本该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然而白萦那条骨折了的伤腿,让一切都变得艰难起来。
压迫到伤处,白萦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
他已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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