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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空空荡荡,只能依附于另一个人,下坠的恐惧感让白萦不得不紧紧抱住高大男人的脖颈,他无力地捶着男人的后背,他的背肌很硬,像是沉默坚实的山峦,白萦的手有些红了。
“放我下来……”声音里隐隐带上哭腔。
呜,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一次发情期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难熬。
也许是因为以前每一回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浸入冷水中,尽可能隔绝外物的干扰,这一回却被人搂住抱住,肢体接触的那一刻,白萦浑身都颤栗起来。
不要再碰他了…… 然而男人不为所动,他抱着白萦步上长长的阶梯,壁灯幽暗,走过的路在白萦眼中昏暗不明。
他还在挣扎,这点力道对柳先生来说当然不算什么,然而他却担心白萦乱动不小心掉下去,于是打了下怀中青年的屁股。
白萦瞬时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以这样……柳先生的力道并不大,但泪花还是一下子从白萦眼中冒了出来。
他是个乖孩子,小时候福利院的老师都没有这样打过他。
轻轻一掌下去,柳先生也觉得似乎不妥。
然而他很快就坦然了,怀里的小蛇是他的同族后辈,小小训诫一下不算什么。
活得久的大妖看过世间太多人和事,逐渐做什么事情都只循自己心意,不会在一件事上纠结太久。
柳先生抱着安分下来的小蛇,回到他位于二楼的卧房。
空气间弥散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淡香,它们源自角落里点着的红木座错银梅花纹香炉。
这间卧房里有些许中式摆设,但总的来说还是西式风格,柳公馆本就是在那个学习西洋的年代创建起来的,百年来没有什么变化。
柳先生将白萦放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他似乎害怕得很,一落到柔软的床榻上,便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满室淡香中,白萦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沉稳,坚硬,像是木香,可它来自一棵枝叶森然的巨树,铺天盖地垂下的嶙峋枝干像是能绞杀一切误入领地的猎物。
白萦恍惚间意识到,那是妖怪的味道。
只有妖怪能从彼此身上“闻”到的味道。
白萦不知道自己闻起来就像一朵甜滋滋的花,一片娇嫩的叶,一小块清甜的糕点。
他只知道自己嗅到味道很可怕,他像是在面对一棵能绞死他的巨树,也像是在面对一片能将声音也吞没的沼泽。
白萦抱住自己,微微发著抖。
柳先生想要安抚他。
不太清楚怎么安慰小妖的大妖手法生疏地撩开白萦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掰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我是你的同族。
” 他的眼睛变成部分蛇类的竖瞳,幽绿色,泛着冷光。
白萦也是蛇,可他是条圆瞳蛇,瞳仁圆圆的,毫无威慑力。
柳先生不明白为什么小蛇看上去更害怕了。
心中竟罕见地泛起一丝愁苦的情绪,柳先生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白萦的背:“你被药物诱使进入发情期,还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吗?” 药物? 听到这个词的白萦茫然,所以不是他身体的问题吗? 他在晚宴上吃了好多好多小点心,柠檬味的,草莓味的,酥酥的,软软的,冰淇淋馅的,流心芝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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