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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萦在谭铭家待到过了零点,直至体温降下去。
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转,白萦从窝了好几个小时的“蛋壳”里出来,脚踩进谭铭为他拿来的棉拖鞋里,只觉得两条腿软绵绵的,被谭铭扶了一下才站稳。
“实在太麻烦你了……”白萦晕头晕脑地找起自己的外衣。
他早忘了衣服被放在哪里,谭铭从衣架上取下,直接将风衣披在白萦身上。
他仔细端详昏黄灯光下白萦的脸,眼尾的红霞还未彻底散去,好长一段时间他一直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喝,鼻尖也被水汽熏得红红的。
“怎么都这个点了。
”白萦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懊恼道,“害得你现在都没休息,实在不好意思。
” “没事,我作息本就昼夜颠倒的。
”谭铭为他整了整衣领,指尖快要从他颈部的肌肤滑过。
白萦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我是个编剧,昼夜不分,文艺工作者的老毛病了。
”谭铭笑道。
白萦自己的作息也被工作搞得一团乱,当然不会觉得别人的生活习惯有什么问题,他只是觉得:“好厉害啊。
” 虽然已经工作好几年了,但写几万字的策划案时白萦仍旧常常头疼,他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能写出剧本的谭铭好厉害。
他说的话真心实意,又用一双温润的眼眸专注看着,能叫任何被夸赞的人飘飘然起来。
分明生病的人不是自己,谭铭却觉得这一晚彷佛身处梦中,如在云端。
他将白萦送回对门,白萦认真道了晚安,方才将门关上。
谭铭傻愣愣地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脑海里一直是那双带着浅浅水意的眼睛,与散开衣领下白皙的皮肤。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在人家门口干站著有点蠢,神情不属地回到自己家中。
他收拾起白萦穿过的拖鞋,披过的毯子,喝过的杯子,用过的碗勺,不自觉将它们专门收进一小块局域,与其他物件区分开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做完这一切后,谭铭坐在沙发上反思自己。
所有的反常举动,似乎都在指向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不应该吧,这才第一次见面啊。
”谭铭目光往边上飘去,不自觉落在了可爱得与整间屋子画风不同的蛋壳椅上。
*** 早上八点,白萦满血复活! ……并非满血。
体温已经正常了,头也不晕了,但生病初愈,白萦还是觉得身体虚虚的。
他在床上赖了五分钟,顽强地爬起来去上班。
不上班是不可能的,天塌下来打工人也是要上班的。
对着镜子穿好自己的社畜皮(xi)肤(zhuang),白萦带上公文包出门。
他觉得自己就像游戏里头活动轨迹固定的NPC,每天在家、地铁、公司这三个地方刷新。
不过偶尔也会和其他NPC有一些小交互。
白萦对着紧闭的房门在心里感谢了一下邻居,匆匆忙忙赶去上班。
他到工位时段云堇已经带着小路去工厂和负责人扯皮了,但白萦没想到自己能在工位上看见小路留给他的早餐。
因为不确定白萦什么时候来,小路准备了一袋红豆小面包和一瓶常温奶。
白萦一边吃一边感动,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对了,不知道小路喜欢蛇吗? 白萦想着想着就打开了和小路的聊天接口。
小路全名路长钧,本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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