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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大明宫朱色宫墙上青影一闪。
一名鬓发凌乱的青衣人拎着自己的鞋,光着脚急匆匆翻出宫墙。
赤足飞檐走壁奔行一阵后,他在一座偏僻的民房屋顶停住脚步,抱膝而坐。
望着长安城栉比鳞次的万重屋宇,整个人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往昔无数羞于启齿的绮梦皆已成真,他忘了昨夜是怎么被擒的,也弄不懂今日为何仓皇而逃,一切都陷入瑰丽而混沌的漩涡。
只记得她湿润的眼波与滚烫肌肤,以及藏在镯钏下手腕的疤痕。
那痕迹粗糙不平,是伤口反复破溃后留下的,他指尖抚过察觉后,着意问了问,这才豁然了悟,自己活下来并非运气或意外。
凤凰胎——他在封龙寺失去意识后,得到她的血泪浇灌。
毒血散尽,服下新鲜药引之后,周青阳的丹方才真正发挥作用,从此得以新生。
她以眼泪留住了他的魂,又以血肉重塑了他的身。
正当韦训意乱情迷地坐在房顶上出神时,一名剽悍英气的高个女子悄然跟了上来。
霍七郎在附近盯梢许多天,终于蹲到了她想找的目标。
她站在附近屋顶上,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上下打量他两眼,便猜到夜里发生了什么——看来战况相当激烈。
她强忍着笑意,清清嗓子,恭维了一句:“腰带不错。
” 韦训心下茫然,低头一瞧,见自己腰间系着一条石榴红蹙金嵌珠宝相花丝带。
当时宝珠刚睡沉,听到观外依稀有人声,他着急溜走,革带被她身子压住了,他不敢冒险去抽,随手摸了一条什么东西扎在腰间就跑了。
“大师兄啊,要想建立长久关系,事后不能拔腿就跑,起码得陪人家温存一会儿。
”霍七忍不住提点他。
韦训登时面红耳赤,恼怒地斥道:“关你什么事,走开!” “咳咳,是这样……我有个心上人,偶尔也想溜进宫里瞧瞧他。
不巧他那边守卫森严,老七武功低微,试了几次实在混不进去。
师父已经死了,我想向大师兄讨教,再精进一下蜃楼步。
” 韦训心慌意乱,根本不耐烦理会任何人,蹬上鞋便要离开。
霍七清楚他是童子猫开窍,刚尝到荤腥,扭手扭脚害羞了。
这回放走了他,下次想蹲到青衫客就难了,她连忙掬起讨好笑容,殷勤地道: “同门师兄弟,别这么生分嘛。
取长补短,互通有无,活到老学到老。
不白求大师兄指教,老七也能教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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