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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孩子被抢(3/3)

几句客套话。

中村见陈炳文并不如传说中那么难相处,更加高兴。

中村智子今日缺席——她外出和袁康玩的事,因她事后拿失职威胁了堂本,没有被父母知道。

但她未婚夫来了北平。

她不得不随未婚夫去喝茶吃饭。

中村智子不在,宋绮年便没了被揭穿的风险,行事更加从容。

下人流水般送上茶点酒水。

中村大使取出了珍藏的画卷,让下人挂在客厅四周,请客人们鉴赏点评。

中村手里确实有不少珍品。

因牵挂着任务,陈教授起初还有点拘束。

可名画将他的热情勾了起来,他很快放松下来,同中村和客人们热烈讨论起来。

男人们时而激烈争辩,时而一起大笑。

中村夫人请宋绮年正坐在一帘之隔的侧厅里,闻声相视一笑。

“陈小姐怎么没有用本名开店做生意?”中村夫人的中文带着点口音,但也算流利。

宋绮年道:“父母都希望我去教书,觉得做裁缝没前途。

我便和他们发誓,起个化名去闯荡。

不闯荡成功,不改回本名。

” “好有志气。

”中村夫人赞道,“我们在北平都听过你的大名。

说起来,在北平可很难找到一个好的西装裁缝。

陈小姐会在北平住多久?” 宋绮年才不想给中村夫人做衣服:“我和家父明日就会去上海。

家母已经在上海等着我们了。

夫人您有机会来上海,一定要来光顾我的店。

” 中村夫人遗憾地笑了笑,又将话题转到宋绮年送给她的那一匹苏绸上去了。

宋绮年道:“我听说日本的正绢工艺极其精美,一直很想尝试用它们来做晚礼服。

只是中国人不用正绢做衣服,进货铺子少,花样也都很普通。

” 中村夫人笑道:“和服的料子当然还是日本最多。

正好,我这里刚到了一批正绢。

你选一匹带回去吧,就当是这匹苏绸的回礼。

” 宋绮年客气了一番,接纳了中村夫人的盛情。

中村夫人便让女仆把衣料取了出来,摆在榻榻米上,供宋绮年挑选。

隔壁正厅里,中村大使眼看气氛火候正好,朝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指挥着下人们捧着画卷入内。

随着画卷展开,青绿色的山川跃然纸上。

“《千里江山图》!”一个客人惊呼。

只见仆人们接连展开了四幅长卷,都是一模一样的千里江山图! 中村笑动:“陈教授,今日请您过府,就是想请您给我掌掌眼。

这画我收藏了好几幅,有的是别人送的礼,有的是我从书画商手里买来的。

有那么两三幅,我曾请好几位专家看过,都说是真品。

可要说专家,又有谁能比得过您呢?” 重头戏终于到了。

陈教授放下茶杯走了过去,拿起放大镜煞有介事地看了起来。

这些画里究竟有没有真品,陈教授也很想知道。

所以他看得格外仔细。

不仅在室内看,又还让人放下四周窗帘,点亮一盏十五瓦的电灯,放在距离画五六米远的地方。

陈教授伏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画的细节。

有些,他只看片刻,便摇头摆手。

“这幅完成时间不会超过两年。

做旧的手艺不错,可所用颜料不对。

” “这一幅可是墨水一干就被送到阁下府上了?也太不用心了。

” 有些,陈教授会稍微点头。

“这幅有些年岁,应该是清末的人仿王希孟的。

技法也不错,有一定收藏价值。

” “这一幅年代更久,大概乾隆年间的仿作。

拿去琉璃厂,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看到第五幅,所有人都屏住气,连有人咕咚咽唾沫声都清晰可闻。

“这幅也不是。

”陈教授摇头。

客人们失望地啊了一声。

中村却十分镇定,又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对陈教授道:“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新得了一座大禹治水的玉山雕,也想请您看看。

请随我来。

” 两人撇下那几个陪客,进了书房。

书房里,仆人已将三幅《千里江山图》展开,只等陈教授来鉴赏。

先前的五幅画只是一场考验,考验陈教授是否名副其实。

显然他通过了那一关,才被请入书房,进入正式的环节。

“还请陈教授再为我掌掌眼。

”中村道。

“还有?”陈教授惊讶,“您到底收藏了几幅画?” “收藏了许多,但能拿到您面前的这几幅,是我最有把握的。

”中村笑道,“我一度差一点就能买到王希孟的真迹。

与之失之交臂后,我便四处搜罗可能是真品的画卷,包括王炳等人的临摹作品。

之前听说王炳的那幅在您手中……” 陈教授摇头:“那是传言。

我只是见过真迹罢了。

” “我知道。

”光线幽暗的书房里,中村的双目绽放着野兽一般的光,“王炳的真迹,极有可能在我手里。

所以我才请您为我确认一下。

” 陈教授暗暗紧握着拳,让自已镇定下来。

“大使阁下,光是我一人来鉴定,也只能得出‘最有可能是真品’这个结论,可不敢给你打包票。

” 没想中村早有准备。

“这三幅画,我早就请几位非常可靠的专家看过。

哪一幅画最有可能是真品,我心里有数。

如果能再加上您。

那么那幅画,必然是真品了!” 陈教授恍然大悟:“大使阁下想得很周到。

既然如此,我还想提一个小要求。

” “你说。

” “我想把我的女儿叫过来。

”陈教授道,“我正想把一身绝学传授给女儿。

眼下正是她学习的大好机会。

还请大使阁下行个方便。

” 中村大使一口应下,让管家把宋绮年请了过来。

宋绮年捧着一个匣子笑盈盈地走进来,道:“爸爸,你看。

这是大使夫人送我的布料。

” “夫人太客气了。

”陈教授应付了一句便言归正传,“绮年,大使这里还有三幅画,其中一幅才是真品。

我正要鉴定一番。

你要专心看着,记着我教你的东西。

” 宋绮年立刻把匣子放在一旁:“好的,爸。

您放心。

” 陈教授又对中村大使道:“请给我一个手电筒,把那几盏大灯给关了,窗帘也都拉上。

另外,我要授课,无关的人就请出去吧。

” 中村无一不答应,将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

灯一灭,偌大的书房霎时暗如傍晚。

陈家父女本穿着深色的衣服,霎时半隐在昏暗之中。

倒是中村大使的上衣是浅色的,还算醒目。

陈炳文拧开了手电筒,拿起放大镜。

他一边仔细地查看着画卷,一边对宋绮年讲解着运笔、颜料使用等知识。

不说宋绮年,中村大使在一旁都听得津津有味。

等把三幅画反复看了两遍了,陈炳文眉头深锁,神色耐人深究。

“陈教授,怎么样?”中村大使急切地问,“哪一幅是真的?” 到这一步,陈教授已将紧张和胆怯抛在脑后。

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女儿纵横江湖的那种刺激,心中越发镇定,发挥得也越来越稳。

“大使阁下稍安勿躁。

”陈教授在气场上已转客为主,“不论绘画工艺,还是纸张、颜料,甚至印章,比起之前那五幅,您这三幅,都要靠谱许多。

其中有一幅,依我浅见,确实极有可能是真品。

” 中村大使瞪大了眼。

见吊足了这日本佬的胃口,陈教授拿起了一幅画卷。

中村大使满脸愕然。

很显然,这幅并不是他之前认定的最有可能是真品的那一幅。

陈教授道:“这幅仿得最逼真,我初次看时,差一点就认定了它。

” 中村大使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么,到底是哪一幅?” 陈教授这才郑重地捧起倒数第二幅画卷。

“就是这一幅!” 中村大使哗地长舒了一口气,眉眼嘴角霎时全松懈了下来。

“果真是这一幅!” 陈炳文赌对了。

这一幅显然正是中村心中的真品。

“就是它了!”陈教授感慨万千,“当年我见到它,还是在一位镶黄旗贝勒爷的府上——溥仪皇帝将画赐予了那位贝勒。

我凭着祖辈的交情,才有幸临摹此画。

我不但记得这些笔触和色调,还记得一些小小的瑕疵。

所以,我能认定,就是这一幅!” 陈教授对画卷爱不释手。

“看看这雄山秀水,看看这精美的色泽和灵巧的笔法。

受乾隆爷之命临摹此图的宫廷画师不少,但只有寥寥几位的画得到认可。

王炳虽不如王希孟,却也给这山水赋予了他自已的灵魂。

那时候没有照相机,好在有这种极品的摹本,让后人窥到稀世名画的一角。

” 陈教授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画卷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系好绳子,再双手把卷轴递给中村大使。

“如此珍宝,还望大使能好好珍藏。

书画之物的储存,对湿度和温度都有极高的要求……” 中村伸手来接。

可大概是室内太过昏暗,陈教授没有看清楚,提前松了手。

画卷噗通落地。

陈教授和中村大惊失色,同时弯腰去捡,脑袋不出意外地又撞在了一起。

随着两声哎哟,两个人都朝后跌去。

中村又撞倒了一个高角几,花瓶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爸,你没事吧?”宋绮年大声疾呼。

门外的下人听到声音,推门而入,七手八脚地将陈教授和中村扶了起来。

“画!”中村猛地回过神,“我的画呢!” 下人们满地寻找,发现了墙角的画卷。

中村一把将画卷夺了过来,紧紧抱在怀中,松了一口气。

宋绮年正用手帕捂着陈教授的脸。

陈教授的鼻子似乎磕破了,一道鲜血顺着下巴往衣领里流。

宋绮年焦急道:“大使阁下,我还是带家父回家的好。

就不多打搅了。

” 中村原本安排了午饭,可陈炳文这个模样,显然不适合继续留下来。

x| 反正画已鉴定完毕,没有再需要陈炳文的地方了。

中村不光亲自送客,还将原本准备的谢礼加重了几分。

中村家的仆人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把陈家父女送出了大使馆。

车门一关上,陈教授便迫不及待地问女儿:“画呢?” 宋绮年笑眯眯地打开了那个长匣子,将那两匹正绢随手一丢,掀开底下的一个夹层。

一个画卷就躺在暗格之中。

陈炳文和中村撞得东倒西歪之际,宋绮年迅速将画掉了包。

历经几次转折,这一幅国宝终于被他们拿到了。

陈教授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抱在怀中,激动得双手颤抖:“只可惜,只要中村还是大使,这画就不能被公布。

” “他这大使已经做了几年了,很快就会换人的。

”宋绮年道,“您该惋惜的是,历史上不会记载我们的贡献。

” 这一次行动虽是义举,却也到底是行窃,有不光彩的一面。

陈炳文和宋绮年在社会上都有名望,最好还是不要同这样的事牵扯在一起的好。

可陈炳文丝毫不介意这份贡献能否被人知道。

“我这半生都在同盗墓贼、文物贩子对抗,却一直输多赢少,眼睁睁看多少文物就此流失海外。

甚至,还让你被拐走了……” 说到这里,陈炳文哽咽。

为了保护文物而失去了女儿,导致家庭分散。

这事是否得不偿失,他是否后悔过,这个答案将永远埋藏在他心底了。

宋绮年紧紧地握着父亲的手。

陈炳文深吸了一口气:“亲手救回一件国宝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这么多年,这个梦终于实现了。

我知道我们这个办法……有待商榷,但我问心无愧!” 宋绮年充满自豪地笑了:“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爸。

” 陈教授情绪渐渐平复,问:“接下来呢?” “去上海。

”宋绮年道,“帮郭伯伯把小宝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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