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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宋绮年又熬了一个通宵。
她下笔如有神,只改了几遍,就将设计在图纸上定了稿。
不用劳烦裁缝,宋绮年亲手裁布、缝纫,一个个部位的布料在人台上拼成型,再一点点缝上珠子和亮片。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女子专注,近乎虔诚的脸上,照进她因沉迷创作而燃烧着热烈火焰的眼睛里。
这一刻,宋绮年觉得,自已真是发自内心地爱着自已的工作。
她并无雄心壮志,没想去改变这个世界,或者创造一个富饶的帝国。
她只想像此刻这样,创作出一件又一件美丽的衣服,让穿着它们的女人能自信而快乐。
清晨,阳光盈满工作间,窗外飘来悦耳的鸟语。
柳姨在门口探头望了一眼,然后朝旁边让开。
傅承勖轻轻地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从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宋绮年身上扫过,继而落在那个穿着长裙的人台上,眸光闪动。
赭红色的长裙被晨光一照,如燃烧的火焰,金色的珠花就是迸射而出的火星。
深浅不一的蓝色拼接而成的薄绸如水一般,打着精致的皱褶,从肩头、后背流淌而下。
由布片和珍珠拼接而成的莲花纹精美华丽,长而飘逸的披帛宛如蝉翼。
看着这条裙子,仿佛能听见来自千年西域的鼓点和乐声。
用色如此大胆,造型兼具了古今中外各个特色。
这种设计风格,极具宋绮年个人特色。
模模糊糊之中,宋绮年闻到了熟悉的皮革香水气,缓缓醒来。
转过头,便望见了那个伫立在人台前的高大身影。
“这真是一件杰作!”傅承勖低声赞叹。
宋绮年微笑,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她的脸颊上有一道被袖子褶皱压出来的印子,头发也乱蓬蓬的,还无意识地咂巴了一下嘴。
往日里精明干练的女郎,此刻活脱脱一只才睡醒的小猫。
傅承勖的目光霎时充满了怜爱。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宋绮年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良友》那边,明天就要给模特们统一拍照了。
我该怎么告诉钟小姐,我不用她做模特了?” 傅承勖刚要回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居然就是《良友》特刊的主编刘英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真是对不住你,宋小姐。
”刘英兰一开口就道歉,实在不像她的风格,“是那位钟小姐,她刚刚突然告诉我,她有事要去外地,明天不能来拍照了!” 宋绮年好生一愣,下意识朝傅承勖望去。
那男人斜倚着斗柜,脸上浮着清浅的笑容,仿佛早就知道了通话里的内容。
“她这个时候不来了,我们上哪儿临时找个合适的模特?”刘英兰抱怨,“早知道她这么不靠谱,我当初绝对不会把她推荐给你。
现在这样……” “刘主编,我正想请您过来一趟。
”宋绮年忙道,“我昨天得到了新的灵感,连夜做了一个新设计方案。
我觉得,您应该会更喜欢这一个。
” “啊?”刘英兰惊讶,“新方案。
主题是什么?” 宋绮年望向人台上的裙子。
“敦煌!” 等放下话筒,宋绮年转头看向傅承勖,感慨万千。
“你……做了什么?” “做了媒。
”傅承勖把玩着一个铜顶针,笑容狡黠,“钟小姐之前和一位青年本已私定终身,却被她父母拆散了。
那人去了武汉,另娶他人,钟小姐则一直未嫁。
可我的人却打听到,那个青年不仅没结婚,最近还生了重病,正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
钟小姐得知这个消息,当晚就买了火车票,赶去武汉了。
” 说到这里,傅承勖自恋地啧了一声:“我还真是月老转世,丘比特再生!” 宋绮年的喉咙被充沛复杂的情绪堵住。
如此一来,宋绮年找到自已喜欢的模特,做出了满意的作品;《良友》也不会被迫开天窗;钟小姐又能和旧情人破镜重圆。
皆大欢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宋绮年竟然有点哽咽,“但是,傅先生,你还……真是一个最好的合伙人。
” “我说过的,我会尽一切支持你。
”傅承勖道,“你只管用尽心去创作,其他的让我来负责。
” 同傅承勖的双眼对视着,宋绮年再度感到那一种被轻轻托举起来、沐浴着阳光的感觉。
之后一连数日,各处风平浪静,连小报上都没什么可读的花边新闻。
曹立群人虽去了外地,却让花店每日送鲜花来。
这份热情和体贴很得店里小姑娘们称赞。
宋绮年却并不怎么欣喜。
因为傅承勖告诉她,曹立群并没有离开上海,只是搬到外面的公寓里。
他倒是没有和女人同居,只是整日请老同学们来家里做客。
宋绮年一没爱上曹立群,二来心思还放在那个下落不明的浑天仪上的,对曹立群这个举动没什么兴趣。
江映月这边的事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江映月的律师很是管用,替她退了公寓的租,打包了家什行李,又把她从饭店里接了出去,安置在一个很隐秘的、连宋绮年都不知道地址的地方。
“这是为了防孙开阳。
”江映月在电话里道,“他找不到我,肯定会去骚扰你。
你不知道,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绝了他。
” “那你什么时候走?”宋绮年问。
“等买好车票就告诉你。
”江映月的声音低了下来,“想到这一走,下次和你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难受得很。
我对上海没什么不舍,就舍不得你。
” 宋绮年也不舍江映月。
江映月在旁人眼里有诸多缺点,可她身上有一种江湖儿女的气息,和她相处起来最轻松。
江映月的世故油滑,也给宋绮年提供了许多涉世经验。
“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宋绮年叹息,“傅承勖说,孙开阳这次闹得太大,内部已经有人在弹劾他了。
最好让他丢官,起码也要调得远远的。
这样你就能回上海了。
” “那我可盼着那一天了!” 宋绮年又道:“对了,我给你做了一条晚礼服裙子,你在香港登台的时候可以穿。
待会儿让你的律师给你送过去。
你试一试,要是有哪里不合身,现在还来得及改。
” “绮年,你对我真好!”江映月哽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的好。
” “朋友之间,计较这些做什么?”宋绮年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你先忙着。
你走之前,咱们一定要好好聚一下。
” 江映月所料不差。
孙开阳找不到人,果真就来寻宋绮年了。
这日午后,正是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孙开阳穿着军装,带着两个土兵堂而皇之地闯进了店里。
女客们倏然一惊。
欢声笑语骤停,只余留声机还放着乐曲。
宋绮年早有准备,处变不惊,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孙少校,您是来替太太取衣服的吗?孙太太都已经同我说了。
您这边请——” 孙开阳原本想给宋绮年一个下马威,可一进店,认出有两位女客的丈夫身份都很贵重。
他不得不暂息了闹事的心,顺着宋绮年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宋绮年将孙开阳领进了贵宾室,却不打算给他上茶。
“孙少校是为江映月来的吧?”宋绮年开门见山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没告诉我。
” 孙开阳冷笑着打量着宋绮年。
和纤细柔美如白海棠的江映月不同,宋绮年坚韧干练、明艳大方,也是一朵难得的火玫瑰。
要是放在其他时候,孙开阳倒想和这位女郎好好搭讪一番。
可眼下,孙开阳一看宋绮年饱含着冷嘲热讽的双眼,就一肚子窝火。
“你以为把她藏起来,我就没辙了?”孙开阳道,“整个上海,还没有我找不到的地方。
” 宋绮年漠然道:“您既然找得到她,那又来我这里做什么?您要是很闲,外面那位马将军的夫人您想必认识,不妨和她说说话?” 孙开阳脸皮抽搐:“你看着聪明,其实也是个蠢货。
你以为江映月是什么好人?” 没人乐意被骂蠢货。
宋绮年不再给孙开阳面子:“她要不是好人,你岂不是猪狗不如?” 孙开阳下意识扬起手掌。
“怎么?”宋绮年仰起脸,毫不畏惧,“打女人是你们孙家祖传的功夫吗?外头满大街横行霸道的洋人,屠杀百姓的日本人,你们不去打,就知道关起门来打女人!国家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种男人,才被西方列强欺负成了孙子!” 孙开阳还真不敢打宋绮年。
不是因为宋绮年这番话,而是他忌惮傅承勖。
傅承勖说起来只是个华侨富商,但他社交极广,人脉通达,太多高官政要都在金融方面有求于他,或者欠了他人情。
他要想替宋绮年找回面子,孙开阳也只有吃不了兜着走。
孙开阳手紧握成拳,不甘心地垂了下来。
“我是为你好。
”孙开阳转而语重心长道,“宋小姐,你可不要被江映月骗了。
我大哥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 “这话你应该和巡捕房的人说。
”宋绮年漠然道。
“你当巡捕房没怀疑她?”孙开阳冷笑,“巡捕房的人盯着她好一阵了。
她现在藏了起来,一是为了躲我,二也是为了躲巡捕房。
这事你要是没有掺和,劝你赶紧和她划清界限。
别等被她拖下了水,背上谋杀同谋的罪名。
” 宋绮年依旧淡漠微笑,对孙开阳透露的信息无动于衷。
这女人倒是有点城府。
“还有,我知道她打算逃去外地。
”孙开阳继续道,“你替我给她传句话:她逃去哪里都没用!到了时间她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等着上报纸吧!” “说完了?”宋绮年面无表情地拉开了房门,“你可以走了吗?” 孙开阳冷哼一声,大步而去。
宋绮年站在贵宾室里,气得浑身发抖。
柳姨寻了过来,满脸担忧:“绮年,要不要和傅先生说一声?” 宋绮年长叹了一声:“他一直都不大喜欢江映月,估计知道的内幕比我还多,只是不想破坏我和阿月的交情,没有说罢了。
” “可听这姓孙的意思,江映月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呀!” “孙开阳要真有证据,阿月早就被逮捕了。
” 其实经此一事,宋绮年也多少有点相信孙开胜的死有江映月的参与了。
也许不是动手的那一个,但多少策划过什么。
可宋绮年不以为然。
她的道德感很强,但并不很正。
她是站在弱势一方的。
孙开胜那种男人,如一个毒瘤被挖掉,死就死了。
被他伤害的女人死里逃生,被他逼死的女人在天之灵可得一点慰藉。
但孙开阳显然找到了一点证据,用来威胁江映月。
可威胁她什么,江映月却不肯告诉宋绮年。
老实说,宋绮年也不想知道。
她金盆洗手,就是为了远离江湖纷争,过安生的日子。
江映月如果向她求助,她一定会帮忙。
如今江映月看起来还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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