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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自己腰上,又悄悄撩起眼皮,那双水亮亮的眼眸里,藏了多少潋滟娇色,波光掠过如碎金,却比春意热烈。
裴诠眼眸幽深,不由放平呼吸。
从前平安也主动过,就是大婚后,闭着眼问他吃嘴的那一回,只不过,那时候她表达的情欲意味很少。
但是,自从被他撩拨得知羞后,她就没有那样做过了,这回的主动,是真正第一回。
她那么甜软,只需主动这么一下,就能撩起潮水汹涌,让他定下的决心,如遇洪水泛滥,骤然决堤,一泻千里。
没法什么都不做。
裴诠按住她下颌,用力吻住,这次,平安不像下午时候,也慢慢回应着。
伴随平安低低轻吟,裴诠声音却越发的喑哑:“摸这里么?” “……” “还是这儿?” “……” “果然很滑。
” 帐中越来越热,两人体温交织,薄汗涔涔。
许久,平安掐着裴诠的手臂,她呼吸有点快,眸光也涣散,看到他额角落下的汗珠,落到自己身上。
她顿了顿,摁着他的手臂,微微扬起脖颈,在他耳畔落下一句轻轻的话: “好硬啊。
” 原来这句话,要在欢愉的时候说。
裴诠停住。
下一瞬,他的手掌,钳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起来。
…… … 裴诠没怎么睡。
他有一种夙愿得偿的感觉,会不住地仔细回味的每一瞬,这种餍足,无可比拟。
深夜,裴诠含住平安的唇,亲了一会儿,这才把人抱起来,又叫彩芝:“换床单。
” 彩芝看了眼床单,脸都快烫熟了。
等裴诠抱着平安洗过澡,床单也换好了,他和她重新躺下,平安咕哝了一声什么,但她太困了,说不清,裴诠听不清。
再问,平安已经睡熟了。
他看了眼天色,今天有朝会,这才依依不舍地闭眼。
睡了没多久,裴诠起来了。
朝会就在兴翊殿大殿,昨夜乍暖还寒,冷风瑟瑟,今晨便只见云层,不见日光。
公卿们身着朝服,一边低声议论,一边走进大殿,列位,昨日薛镐打了龚尚书,朝廷上下都知道了,朝会上,都察院有人弹劾薛镐,裴诠按下不动,其余人识相,出列的人也就少了。
等朝会散了,刘公公请龚尚书道:“龚大人,请去兴翊殿。
” … 薛镐、张大壮和龚尚书的事,全是巧合。
昨日,乔夫人进宫寻机会,也让人求到龚勉那些猪朋狗友那儿。
京中纨绔有圈子,这些纨绔,从前和薛镐吃过酒的,就觍着脸,上门找薛镐。
薛镐曾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却和他们不太一路,至少从不当街纵马、逛花楼,与他们更谈不上交情,因此也没应。
不过他也好奇,张大壮为何这么大手笔把人关起来,去问了张大壮,才知道原来那日是帝后出巡。
龚勉是冲撞了帝后,那就是活该。
但一码归一码,张大壮竟把他的活抢了,还藏着掖着! 薛镐不爽,两人二话不说开打,美其名曰切磋,那时候在衙署,还没散值,惹得许多官员驻足围观。
正好龚尚书回来销假,劝了一句:“后生可畏,也不能在这儿打架啊。
” 但他老人家看热闹站太前,被薛镐甩了一胳膊。
这事传出去,就成了:薛镐和张大壮合力殴打龚尚书一个六旬老人。
近日,薛家风头太盛,早就有人看不惯了。
他们想借题发挥,从薛家身上咬下一块肉,就是龚尚书说不碍事,也已无关他的意愿了。
龚尚书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竟被别人拿去当筏子,他直呼倒霉,钓鱼次次空,还赖上这种事,真不知道是得罪何方神圣! 裴诠把他们叫去兴翊殿外书房,龚尚书求之不得,他真希望陛下慧眼,这一切可和他无关! 不一会儿,他和薛镐、张大壮遇到了。
薛镐和张大壮没有隔夜仇,打过了就过了,两人还同龚尚书道歉:“昨日是我们鲁莽了。
” 龚尚书:“不碍事,就是都察院孙都御史监察百官,可能没那么好过。
” 如果私下打的话还好,偏偏就是在六部府衙那里。
薛镐昨天早就被薛瀚骂惨了,心有戚戚。
外书房。
裴诠身着蹙金玄色龙袍,束发于冠,他坐于上首,掌权一个半月,帝王神色俊逸冷然,目中暗隐锐意。
薛镐和张大壮焉哒哒低头。
孙都御史语言激昂,道:“陛下,薛统领和张将军枉顾宫规,竟在宫中打斗,甚至伤及龚大人,实在目无王法,定要严惩!” 龚尚书:“陛下,这就是年轻人小打小闹,老臣身体无恙。
” 孙都御史:“前不久张将军把龚尚书的小公子关去大理寺狱,龚尚书定是被要挟,才会替他们说话。
” 龚尚书:“臣教子无方,张将军干得好,臣绝无怨言!” 孙都御史:“没有怨言,为何告假五日?定是敢怒不敢言,张将军与薛统领权势滔天,你怕他们,便与他们同流合污!” 龚尚书:“你血口喷人!我若有怨言,还用你给我伸冤?你不过是拿我大做文章!” 文臣吵架,把薛镐和张大壮看得一愣一愣的,啥啊,这吵的啥啊,怎么又和龚勉有关系的?同流合污啥意思? 吵过一轮,孙龚二人,纷纷看向座上的裴诠。
裴诠端起茶盏,吃了一口,袅袅烟气过后,露出他浓墨长眉,双眸之中,并无寒意。
龚尚书敏锐察觉,陛下今日,心情出离的好啊,这孙都御史挑的不是时候。
下一刻,刘公公匆匆走来,附在裴诠耳边,说了点什么。
一瞬,裴诠面色一沉,冷意如刀。
在场所有人,就连张大壮都僵住,糟糕,陛下难道很生气?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裴诠已经拂袖离去。
… 平安没有睡很久,过了卯正,外面下雨,她就爬起来了。
彩芝有点惊讶,昨天闹得很晚呢,她问:“娘娘不睡久一点么?” 平安揉揉眼儿:“不睡了。
” 洗漱过后,春雨如酥,她看着窗外嘀嗒雨水,彩芝在给她挽发,她忽的说:“不要这个。
” 彩芝:“不要这个发髻,要哪个呢?” 平安想了想,说:“双环髻。
” 就是未婚前的发髻。
彩芝有点奇怪,还是照做了,梳了双环髻后,平安找出她最爱的荷叶纹小挎包,往里面收拾东西。
有裴诠给她画的信,裴诠送的绢花,交换的东西…… 塞完,小挎包鼓鼓的,平安背到身上,就像要出远门。
这些都是平安珍重的东西,彩芝莫名心惊肉跳,问平安:“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平安拍拍挎包:“我要出宫。
” 天爷,怎会如此,这就是娘娘思考的结果吗?会不会和充盈后宫有关? 彩芝只怕自己闯大祸了,忙问:“为什么?” 平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和皇上说。
” 彩芝忙说:“对对,和皇上说。
” 于是去找刘公公,先把消息传过去,等人的时候,平安抓了一把瓜子,一个个地啃着,剥开。
才啃到第五个,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她抬眼,裴诠站在门外。
自登基后,他几乎没有走得这样快,刘公公虽然撑着伞,却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的头顶、肩上,被细雨打湿一片。
而此时,裴诠呼吸微微急促,黑压压的眼眸,隐隐几分血色。
他定定地看着平安,她换回少女时候的装束,身上背着那个挎包,就好像,还没认识他的时候。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准,不行,休想。
他徐徐跨进房中,鬓角几滴水珠,沿着他的黑发,落到他下颌,他顺手将门掩上,力道不大,“咔”的一声,让门外彩芝几人纷纷吓一跳。
屋内,昏暗里,裴诠眼眸黢黑得不见光亮,话里含着刺骨冷意:“你要去哪?” 凶巴巴的裴诠,平安却不怕,她站起来,到他面前,示意裴诠伸手。
裴诠沉默地抬起手。
最后一个瓜子因为裴诠来太快了,她吃掉了,只剥了四个瓜子仁。
一人两个,她分两个到裴诠手里,裴诠手握成拳,抑制住强烈的情绪。
平安说:“我分过,很多东西。
” 蜜枣,小龙舟,雪人,橘子……还有现在的,瓜子。
好吃的,好玩的,都分过。
虽然她忘记了九岁前的事,但是记忆深处,自己不喜欢抢,喜欢分,分给大家,大家能一起高兴。
“但是,”平安顿了顿,她板起小脸,“我不想分你。
” 裴诠一愣,身上逸散的戾气,蓦地怔住。
她认真地看裴诠:“你好看,好闻。
只有你,我不分给别人。
” 裴诠目中闪过一丝精亮,他低头望进她眼里,问:“谁跟你说,你要分我给别人的?” 平安停了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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