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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什么地方疼得厉害。
“噢对,还有这个!” 李聪走了两步摸着兜回来,黎也抬额,他送来的手心里躺着光下闪得刺目的银色,“检查的时候让摘了,我给他兜着。
” 黎也并没有立刻接过。
或许情绪集中,或许光亮、距离、注意力都正好,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清这条项链的全貌。
这个她日日不在意不多看的东西。
现在才看清。
银链串起的哪里是什么潮流环扣,那是对戒……明晃晃、赤.裸裸的两枚对戒。
款式很低调,很不起眼,很难发现,近看远看它都可以作为两圈环扣,但凡只要细看,就能发现内刻字母—— 女戒S,男戒Y。
她接过后声音也颤:“这是他什么时候买的?” “那可太久了,早几年前就见他戴着。
” 几滴泪轻盈滑落,报告单纸上晕出深色痕,肢体忽然一下变得很重,几乎沉得要托不起。
“我那时候问他他说是护身符来着,”李聪耸耸肩,边往外走边说:“还没我的链子好看呢。
” …… 靳邵麻醉劲儿刚过,整个人昏昏沉沉,差点儿都睡了,一见着黎也,急得当场能跳起来把李聪抡个百八十遍,但黎也差点抡他。
他问她怎么过来了。
她反问你很牛吗? 他问她吃了饭没。
她说你很能打吗? 他问要不要约顿夜宵。
她摘下包往他腿上砸:“有旧伤你他妈敢打,你他妈什么品种的傻逼?疯了还是喝高了?!” 他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话跟火药桶碰,呆滞目光躺在床上,原想等黎也再冷静些,等来的却是她热泪溢眶。
不久前还挑人挑得起飞,这时变得无措起来,像又看见那个小姑娘,整只手烫得缠绷带,颤颤巍巍给他拆一盒饭菜,哭着问他疼不疼,饿不饿,那会儿整颗心脏都跟着揪痛,却一点儿马脚也不能露。
而今,靳邵看到她,感受到她的胆颤,惊怕,愧疚自责全然掩饰不住,又在其中知道她真的怕了,而有点没人性的怡悦。
笑一下更疼得慌,朝她抬手,冷涩地说:“过来。
” 黎也缓了好些时候,眼泪全擦他袖口,他笑着绕过来要抱她,身子还动不了,往边上挪就耗去全身气力。
她本来不想理,他抓着她说:“我好累。
” 耍无赖,要她老实躺他旁边给他当人形抱枕才心满意足,“让我抱着睡会儿。
” 他是真的累,店里那帮人基本都知道了,一个两个催魂的电话打过来他没理,群里发了个已死勿念就关机扔一边了,一睡这一晚就过去了。
黎也陪得格外小心,后半夜还是怕碰到他的伤,悄悄爬起来坐椅子趴床沿,工作丢在脑后,一晚过去,人还睡得腰酸背痛。
不知是不是麻药作用,靳邵中途半点醒过的痕迹也没,睡挺香,迷迷糊糊捞了旁边一把没捞到人形抱枕,激灵一下,醒了,那时候黎也已经出去买早餐了。
要不说他这事儿出的及时,最忙的阶段过去,黎也临时请假很快批准,剩下些工作线上交接,拎早餐回去的时候还在打电话,那时病房里已经多了盒十全大补汤。
来的是店里的人,黎也一斜看见床头几束花,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送走几个了,这个还坐在床边叨叨叨。
黎也放下早餐出去说电话,回来这人就在跟靳邵道别了,门口跟黎也撞上,刚才不叫人,这会就朗声喊声老板娘再见。
黎也转头看床上不知道笑得抽搐还是疼得抽搐的傻逼,叹声走过去。
“身上还疼不疼?” 他做表情:“疼。
” “疼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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