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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宫殿里十分安静,烛火摇曳,只能听到少年伏在肩头发出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
伯伊蹙眉,手指曲起敲打在这人搂着自己的手臂上。
拉赫里斯想要装作不知道,没有感觉到,伯伊加重了语气:“拉赫里斯。
” 他没有叫法老的称号,也不是尊称,而是直呼名字。
拉赫里斯闭着眼,混沌的大脑有瞬间的清明,几乎是不需要伯伊再多说什么,他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把对方放开了。
“来我这撒酒疯?”伯伊挑眉。
少年再过几天就十六了,但有些行为在他看来还和小孩子差不多,就好比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屁孩儿。
拉赫里斯睁着迷蒙的眼,抿着唇:“我这么担心你,但你一点都不在意我。
” 天知道,看到伯伊被那群人带走,他都想拔刀冲上去了。
“我有把握,”伯伊说,“你不相信我?” 拉赫里斯不高兴地说:“相信你和担心你是两件事,我不想你受伤。
” 伯伊伸手在他头上囫囵地揉了两下,半是安慰半是敷衍地说:“我不会受伤的。
” 他做的每一个决定,哪怕是时间仓促,也会把最坏的可能考虑进去,必然是一个他可以接受的结果。
拉赫里斯下意识用头在他的掌心蹭了两下,但很快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停下了动作,眼睛泛着粼粼水光,委屈地像是被带走的是自己一般。
伯伊看的好笑,心想,这是谁家醉了酒的大猫跑自己这来了。
他不说话,拉赫里斯便站着不走,铁了心要讨要个说法。
僵持了片刻,伯伊自觉这种行为实在是幼稚,主动提议说:“好好,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和你商量。
” 认个错不会掉块肉,但可以送走一直烦人的醉猫。
拉赫里斯顿时就高兴了,伸手又把人捞进自己的怀里,用脑袋胡乱地蹭:“那我们说好了,阿伊不能骗我。
” 他这些年练武,不仅仅是拿刀舞棒的能力提升了,力气也大了许多,伯伊被他抱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赶紧滚去睡觉。
”他一巴掌拍在拉赫里斯的背上,没好气地说。
小法老嗯嗯点头,但却没有松开,咕哝着说:“你都不哄我,那只能我来哄你了,生气!” 伯伊心想,果然养久了的猫,哪怕烦人也是有点可爱的。
带着酒味的气息喷在脸颊上实在是不舒服,伯伊微微偏头避开,这才发现,小孩儿已经枕着他的肩头睡着了。
呼吸均匀平缓,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下的青黑,显然这些天忙着生气闹情绪,都没有好好睡过觉。
伯伊:“………”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要直接把人推下去,让这家伙自生自灭,但最终还是把人扶着送到了正殿的软榻上。
床是不可能让给拉赫里斯睡的,能让他睡在自己的宫殿里,已经是身为饲养员的自己大发善心。
少年如今个头已经很高,小腿超出软榻一半还多,只看着都知道睡一夜必然会不舒服。
伯伊居高临下地观察了片刻,转身回屋休息。
不舒服也是这小子自找的。
烛火摇曳,将软榻上的人影拉扯得微微晃动,少年眼尾烧红,翻了个身朝向墙面。
在光芒无法触及的角落,他的睫毛扇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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