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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应当不用再吃苦。
亭松见程令雪沉默,以为她是为过去吃的苦失落,道:“公子宽和,别犯忌讳,总会苦尽甘来。
” 这话程令雪听了不止一次。
昨日,她还听子苓说起,说在她之前,公子身边还有一名贴身护卫,不知因何缘故暴毙,公子命人厚葬之,并给他家人送去一大笔银子。
听起来人还不错。
可宽和归宽和,但一个极讨厌被骗的人,又怎会轻易原谅一个骗了他、偏偏又被他信任的人? 解蛊后,她肯定得溜之大吉。
想到公子近日偶尔的温和,程令雪多了些希望。
她打起精神,决定放下对权贵的成见,全心博他信任。
. 入夜,大雨倾盆而至。
浓厚的黑云层层堆在天际,云层里雷光窜动,漆黑雨夜被劈出裂隙,摄目的光照亮园中。
程令雪望向窗边的方向。
雷光映照,窗纸宛如皮影戏的装屏,窗后的青年是一道皮影,即便只有轮廓,也能看出孱弱。
但她只记得皮影戏一边是皮影,另一边是看客,却不知在这样的雷光下,眼下立在窗内窗外的人都成了皮影,也都是个看客。
姬月恒定定看着窗外。
那道侧影纤细得近乎女子。
但见过少年从马上跃起的人都知道这纤影下迸发着生命力。
同一片装屏。
却上演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又一记闪电,照清那双桃花眼底那抹因挣扎而生的猩红。
雨夜微凉,显得青年的声音也微冷。
“唤他来。
” 亭松微滞,他压下不必要的心软:“公子让你入内避雨。
” 少年似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好意无所适从,愣了下:“多谢公子。
但属下皮糙肉厚,不怕雨淋。
” 亭松狠心地错开眼:“公子让你过来,便来吧。
” 程令雪不再推脱。
屏风后的公子一动不动。
这个时辰他还坐在书案前,而且还不点灯,真是怪。
他摸黑干什么?听雨么。
“竹雪。
” 公子唤了她一声。
程令雪转过身:“属下在。
” 一记闪电劈过夜空。
闷雷窜于云层,宛若试图挣脱封印的恶龙在云中低吟。
“你幼时,经常受罚么。
” 轻声的低语稍显好奇,程令雪只当贵公子雨夜无聊。
“头几年是的。
” 公子又问:“会痛么。
” 程令雪回想了下:“起初痛,习惯了便不那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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