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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果然在这里!” “我们发现地震,只怕生变,便回来看一看。
” “您别哭啊。
” “您的头发怎么白了?” 这些人面容各异,但是都着白衣文冠。
这些人是才被他给送走的诸国文士,不知何时,全都回来了,奔赴到他的身边。
澹台莲州一下子清醒了,他怒目而视:“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回来做什么!走,赶紧走!” 其中为首一个大胡子书生却对澹台莲州笑了一笑。
这一个,叫作嵇闽,并非昭国人,而是幽国人,今年四十六岁,一把黑髯,眼如铜铃,他笑起来嗓子很粗,一点也称不上好听:“是我们一起研究的阵法,若是终将不能成功,我们也有责任。
您让我们离开,那太子您留在这里做什么呢?您若一定要留下,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留下来吧。
” 澹台莲州面色雪白,凝声问:“如我已别无他法呢?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呢?” 又有人答:“老师,您想不到别的方法,那就让我们来陪着您想。
是您说的,凡人人单力微,唯有聚集在一起,才能有力量。
您又怎能抛下我们,独自面对呢?” 这一个,叫作裘元良,是从洛城开始跟随澹台莲州的故旧,此人以前没上过学,一直是隔壁陈国某个大家族里的奴隶。
有一天在为主家搬粮食的时候,他听说了洛城发生的事,连夜逃去了洛城。
二十九岁这年,他终于可以念书了,旁人要五六年才能学完的内容,他只花了半年就学完了,随后被送进了更高一等的学堂,在考试拿到好成绩以后被授予了官吏职位。
对于他来说,昭太子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澹台莲州看着他们,又觉得像是看见了更多。
这十年以来,他遇见过的千千万万凡人。
澹台莲州终于彻底冷静了。
他的冠簪早就掉落,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又多了不少的白发,他站在黄金台的入口,回头看向已经出现裂痕的广场,目光从迷茫痛苦重新变得平静稳定。
而岑云谏早已不在这儿了。
这时,有人惊呼起来。
——“昭太子,您看那是什么?” 澹台莲州举目看去。
巨大的仙像尽管还矗立在地面,但是,在几次地震中,它已经渐渐碎裂开了,衣服、手臂、裙子都变得支离破碎。
其中它手中的剑也碎了,剑心处闪烁着微茫的光。
澹台莲州说:“我去看看。
” 众人劝说:“那也太危险了吧!地震不断,太子您要是被掉下来的碎石砸到,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澹台莲州抹了把脸,他才发现自己的脸上都是灰尘,一双眼眸越发显得明亮,胸有成竹地说:“若是在我们之中,有谁能够安然无虞地爬到那儿,拿到那把剑,那就只有我了。
” 澹台莲州说罢就要前去。
又被人唤住。
“稍等片刻,太子。
” 澹台莲州:“?” 一位白净俊秀的文士从人群中走出,用双手向他奉上玉冠:“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是您掉下的吧?请让我为您先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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