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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广西宁明县衙。
吕大人到任三年后,政绩颇佳,上峰嘉奖之余,让他三年任满后又连任了三年,如今已经是第六年了。
这里虽然偏僻,气候却比京城要温暖许多,又有四季各种新鲜蔬果,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官场那么多弯弯绕,吕大人在这里乐不思蜀,过得十分逍遥,恨不能再连任三年。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有人在岁月静好,那必然是有人在替他负重前行。
还不到六年的时间,梁坤已经由一个壮志未酬的落魄秀才,变成了一个油腻腻的老师爷。
当初本想着离开京城,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就可以一展抱负,重入仕途,谁知跟着吕大人到了此处,钱是没落下,活却一点儿没少干。
更让他郁闷的是,性情憨直的吕大人,自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到任没多久就把他的光辉事迹宣扬开来。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别说宁明县上下,就连思明府里到处都是这个京城秀才凄惨人生的传说。
此处民风开放,又盛产瑶苗各族美女,大家日常闲来无事,就有人起了心思,带着各种意图来“帮助”梁坤。
诸位好心人倒是颇有些奇思妙想,他们认为梁坤的病是心病,而非身体上的疾病,之所以不能人事,一定是还没有遇到能让他心动的女子。
于是大家纷纷慷慨解囊,自费掏腰包,为梁坤开启了寻找意中人的漫漫长路。
高矮胖瘦,老少美丑,上至青楼里的花魁,下到逃荒的女乞丐,只要自己愿意,都可以来接受挑战。
只要能让梁坤祛除心病,重振雄风,就能扬名宁明县甚至整个广西,成为女人中的女人,极品中的极品。
于是没多久,这项挑战成了大家趋之若鹜的一个游戏,众人争先恐后地送来各种女子来试验梁坤的独特能力,想看看到底何等妙人才能让梁师爷枯木再逢春,甚至还有人为此成立了赌局,纷纷下注,赌梁坤跟某个女子能否成事。
总之,玩得很花花。
除了梁坤这个当事人,所有人都乐此不疲。
梁坤从一开始的抵触和羞耻,现在早已变得麻木不仁。
他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师爷,连吕大人都拿他取乐,他能怎么反抗?他也很绝望啊! 这日吕大人设宴待客,招了几个女支者作陪,不多时就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进来,唱曲的唱曲,弹琴的弹琴,席间一片热闹。
喝了几杯酒,吕大人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一个女子去梁坤身边。
“这女子听着是京城口音,梁师爷,且让她陪陪你。
”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梁坤的各种趣事,闻言都笑了起来。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多多说说京城的事,梁师爷一高兴,说不定就能支楞起来了!” “哎呀,说不准梁师爷是看不上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女子,就喜欢京城来的小娘们儿呢!” “有道理!来来来,都来下注,看看偃旗息鼓多年的梁师爷,今天能不能重上战场!” 大家高声笑闹着,完全没有在意梁坤的脸色。
梁坤一脸麻木迟钝,仿佛大家说的人不是他似的。
那女支女主动坐在梁坤身边,动作熟练地给他倒满酒。
“梁师爷,您喝酒呀!” 听到这熟悉的京城口音,梁坤才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女子。
只见她眉眼艳丽,举止风马蚤,浓妆艳抹却盖不住周身的风尘和憔悴之色。
见梁坤看向自己,女子立刻笑容满面地依偎过来。
“梁师爷是京城人呀,那咱们可真是有缘分,梁爷若是瞧得起奴家,不如晚上就留下奴家给爷暖脚吧。
” 那些人已经吆喝着下了赌注,还说只要能跟梁坤成事,这赌注就给她一半。
白花花的银子就在眼前,女子立刻使出浑身解数,势必要将梁坤一举拿下。
梁坤却是身经百战过的,只可惜祖传的银枪实在中看不中用,别说一个庸俗的女支女,就算是天仙来了,他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这女子声音娇媚,又是在此处难得听到的京城口音,梁坤还是忍不住跟她搭上了话。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看有戏,忙陪笑道:“奴家乳名花娘,梁爷,您家在京城哪里呀?” 听到这话,梁坤微微一怔。
遥远的回忆如溪流般袭来,那些尘封多年的画面,再次重新出现在眼前。
“我家在南城的……北市口。
” “北市口?!” 即使满脸厚厚的铅粉,也掩不住花娘陡然苍白下来的脸色。
“你是北市口的人?你们那一片,是不是开着一家酒楼,叫……南华楼?” “你知道南华楼?”梁坤更加惊奇,“你也是南城的人吗?” 花娘端着酒杯,手微微地发着抖,连酒水都要洒出来了。
“你……我……”她支吾了几句,匆匆寻了个借口,“南华楼是全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谁不知道呢?” “是啊。
”梁坤一脸怅然地点点头。
如果当初他不是瞎了眼,如今那南华楼的东家,就是他了啊。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花娘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是北市口的人,你姓梁,你那个不行……你是不是叫梁坤,你娶过亲,你媳妇姓史,对不对?” 梁坤惊讶万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花娘顿时大惊失色,她咚地一下丢下酒杯,猛然起身后退,那神情活像是看到了吃人的猛兽。
梁坤正不知所措,就见花娘颤抖着说道:“奴家……奴家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 看着花娘逃一般离去的背影,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看来梁师爷挺厉害啊,还没出招,就把人家吓跑了!” 在众人的打趣声中,梁坤只能苦笑以对。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那花娘是什么人?难道她认识自己吗? 可是梁坤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京城的女支者。
不过是席间偶遇的风尘女,梁坤并未放在心上,只狐疑了片刻就将什么花娘抛在脑后。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谁知次日一早,梁坤的住处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身为刚正不阿的吕大人的师爷,梁坤平日累死累活,并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就连住处也都是挨着县衙的一处破旧院落,又雇了个蓬头小子替他做些粗使活计。
一大早上,院门就被砸得山响,那小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问也不问一声就开了门。
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冲了进来,进了院便四处张望。
“梁大人呢,梁大人呢?” 那小子见人闯进来,就叽哩哇啦地说起了土语,那老头哪里听得懂,只顾喊着要找梁坤,两人鸡同鸭讲,不过片刻功夫就把梁坤吵醒了。
梁坤披了件外衫出来,还没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见一个人影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
“梁大人,你是个官,你是京城来的官!你去跟顾大人讲,去跟太子讲,我知道错了,求他们让我回去吧!” 这番话说得没头没脑,梁坤听着一头雾水。
“这位老爷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是谁?又要找谁?” 话音未落,就见那老头猛然站起身来,又是笑,又是跳。
“我是谁?我女儿是皇后娘娘,我是国舅爷!” 他笑了片刻,猛然又瞪大眼睛盯着梁坤。
“你不是官吗?看见国舅爷,怎么不下跪!?” 见他状若癫狂的模样,梁坤皱起眉头。
还以为是来找他的,没想到是个疯子。
他骂了声晦气,叫雇来的小子赶紧把那老头拖走。
没想到那老头虽然疯傻,力气却极大,见那小子来拽自己,抡起胳膊就将人甩到土墙上。
“我乃堂堂国舅,谁敢动我!” 梁坤无奈,只好亲自动手,扯了那老头往外拖。
那老头哪里肯依,一会儿下跪求梁坤带自己回京城,一会儿又骂他们不行礼,他要砍了他们的脑袋。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个女子匆匆赶了过来。
“爹,你别闹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衫,脸上脂粉未施,五官虽然标致,皮肤却满是斑点和细纹,再加上两个巨大的青黑眼圈,看起来宛如女鬼。
梁坤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那蓬头小子却没有这么客气,哇哇喊着有鬼啊,转身就跑。
那女子似是匆忙赶来,见吓着人,连忙用衣襟遮住脸。
“梁爷,您别打我爹,我这就带他走!” 梁坤听这声音有些耳熟,略一思索,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是……花娘?” 昨天的花娘虽然看起来俗不可耐,倒也不至于这般吓人。
谁会知道厚厚的脂粉下,居然是这么一副尊容? 花娘见他认出了自己,只得放下衣襟行礼。
“是,花娘见过梁爷。
” 梁坤还没等说什么,就见老头一把抓住了花娘。
“你是皇后娘娘,你给这个小官行什么礼?喂,你不是梁大人吗?赶紧带我们回京城,皇上见了我们,一定重重赏你!” 花娘眼中含泪,用力扯住了老头。
“让梁爷见笑了,我们这就走……” 事已至此,梁坤满心都是疑惑。
他一把拉住老头,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爹为什么自称国舅?你们是不是认得我?” 花娘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梁坤。
“我……我只是听说过你。
” 花娘擦了擦眼泪,低声道:“我本姓谢,我爹从前……在京城做皇商。
” “什么?他是谢皇商?!那你是……” 看着眼前的父女二人,梁坤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花娘苦涩一笑,道:“我们父女得罪了贵人,贵人开恩,饶了我们一命,只叫我们离开京城,永不许回去……” 当年宫中的事情平息之后,谢明昌和谢华香就被放了。
只是回了谢家,谢明昌那些妻妾早就卷了银子财物跑路了,家中宅院被一群无赖花子们占了,他们父女二人回去,反倒被打了出去,两人无处可去,又被兵士催促着离开京城,只能被迫离开。
谢明昌受了如此打击,那时候就已经浑浑噩噩的了,还总追问她为什么太子不要她了,后来又逼迫她回去找祁镇要钱。
不管谢华香怎么解释,谢明昌都听不进去,后来谢华香不再开口,谢明昌却变本加厉,每日打她骂她,满口都是污言秽语。
谢华香又伤心又绝望,想要扔下谢明昌一走了之,不料谢明昌却突然生了重病,倒在客栈里卧床不起。
谢华香无钱医治,连住店钱都付不出,那客栈掌柜倒是好心,劝她做些皮肉生意,好歹先把老父亲的病治好再说。
谢华香到底出身富贵,哪里肯做这种事,待要啼哭求饶,换来的只有冷嘲热讽,待要逃跑,又被客栈伙计掌柜牢牢看住。
让她寻死觅活,她却又舍不得自己这条命。
她无路可走,只有答应了那掌柜的要求,做起了暗女昌的生计。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等挣出了谢明昌的药钱,又有客栈的店钱,又有饭钱,吃住都有了,又要买衣裳首饰,胭脂水粉…… 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泥足深陷,无力自拔。
而谢明昌治好了病,人却疯傻了起来,成日到处说自己是国舅爷,马上就要进京过好日子了,惹来无数麻烦和耻笑。
她又要挣钱,又要照顾谢明昌,不过一年的功夫,她的身子就坏了,脸上更是生出斑点细纹来,又染了脏病,花尽了钱也治不好。
那掌柜见她没了恩客,竟将他们父女直接打包卖给过路的行商,谢明昌和谢华香被辗转卖了几次,到了瓜州,谢华香找了个机会,终于逃出生天。
谢明昌虽然疯了,却还牢牢记住一件事,自己的女儿攀上了太子,她可是摇钱树,只有跟着她才能过好日子。
所以谢华香跑了,谢明昌也一路跟着她,甩都甩不脱,她既没法子,也不忍心丢下他,又怕被买他们的人抓住,便一路颠沛流离,到处逃亡。
后来逃到一处村落,她旧疾复发,浑身都生了烂疮,本以为就要死了,却被一个铃医遇见,施舍给她几包药,居然将她的病治好了。
病好了,她便重操旧业,有不明就里的人看着她卖身孝养疯傻的父亲,倒还可怜她,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下去。
她是已经认命的了,可谢明昌脑筋却不清楚,时不时就要犯一场疯病,一听见有京城的人,有当官的,就要跑去吵闹,翻来覆去地说要回京城。
昨日他听见拉皮条的人跟谢华香说起梁坤,便又犯了老毛病,一早上就跑过来闹腾了。
梁坤听谢华香说完这几年的经历,整个人都傻了。
他只当自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可怜人,没想到谢华香父女的下场更惨。
当年,他虽然没有资格亲眼见到谢皇商和谢华香,可是多亏了史家喜欢大肆宣扬史家跟谢家的关系,他对谢家的风光还是记忆犹新的。
谁能想到,当年富贵无双的谢皇商,如今却成了一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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