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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哄宠了一番后,裴和渊神清气爽地出了客栈去买零嘴儿。
房里待得闷,关瑶便下了楼去透透气。
才走到一楼,便听堂中有人在议论,说是有个开饼店的昨夜莫名其妙死了。
手被削掉一只不说,喉咙管都被捅穿了,死状惨得很。
谈起这事的人,多是猜他欠了赌债还不起,被人暗地给做了。
但议论之人,却并没有谁觉得惋惜,甚至透着几分烂人该死的意味。
偶尔有人唏嘘两句,也是可怜留下的一双弱母幼子。
关瑶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闲聊时,瞥见客栈门口走过个叫卖糖果子的小贩。
姑娘家天生喜甜,关瑶尤其是个嗜甜的,见了红艳艳的糖果子便开始咽口水。
她带着湘眉走出去,唤停了那小贩,正想挑串个头大的果子时,余光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侧头过去,见是个三四岁的小男童,正在几步之外的一间药堂门口盯着她。
男童的旁边,是个矮瘦的妇人。
那妇人眉间有愁色,可更明显的,却是盖也盖不住的喜色。
与那妇人交谈的说话也有些奇怪,像是在贺她死了男人却发了意外之财脱了苦海,语中隐有羡慕之意。
而那小男童的视线,则先是停留在关瑶的腰间,接着才移到她脸上。
小男童狠抿着嘴,两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圆圆的眼中似有惧怕,又似还藏着些不敢表露的恨意。
“小娃娃怎么了?为何盯着我?”关瑶满心莫名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蝉,又抬头与他对视几息,还当是小孩子馋嘴,便笑着招手道:“要吃糖葫芦吗?我请你一串。
” 关瑶在草垛子上选了串糖葫芦,亲自走过去递给那小童,翘起眼笑道:“吃吧,闷甜的。
” 妇人见了,连忙教那小男童道谢。
小男童却深吸一口气,抬手把那糖葫芦给拍掉,奶声奶气地骂了关瑶一句:“坏人!” 妇人一惊,当即拍了下男童的背:“峙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挨了下打,男童眼里流出眼泪,却仍旧带着哭腔指住关瑶:“坏人!” 猝不及防,关瑶愣在当场。
她听人唤过无数次的美人,哪怕是年岁如这般小的男娃娃,唤的那也是美人姐姐。
被人这样固执地骂作坏人,真真是头一遭。
她这么花容月貌慈眉善目的,由头到脚,是哪里像坏人了? “娘子。
”清冽的声音飘来,客栈门前,裴和渊正负手而立,身后跟着抱了一堆零嘴的吴启。
见关瑶发现自己,裴和渊踱步近身:“娘子怎么出来了?” 人来人住的街道,靠得近了,又闻一声低低的“小馋猫”钻入关瑶耳中,隐有责备之意。
关瑶早已不是昨日的怂人,她拿眼腻了裴和渊一下:“怎么说话呢?我又不是你囚着的雀儿,还不许人出来觅个食么?” 被人瞪了,裴和渊却弯起唇角笑了笑。
只要是他的雀儿,别说是嗔他了,就是拿拳头打他,那也是甘之如饴的。
看了眼在朝湘眉要钱的小贩,以及滚在地上的糖葫芦,裴和渊伸手牵住关瑶的尾指勾了勾:“娘子竟要亲自出来觅食,没喂饱娘子,实是为夫之责。
” 关瑶也是看过话本子的人,怎能听不出这还浑人在拿话调戏自己?可偏生这等腥膻话又能当正经话解读,让人骂也无从骂,只能使手掐了那硬腰一把。
而论起来,裴和渊明明看都没看那小男童,那小男童却明显在见到他之后,突然神貌不安,甚至抱住那妇人的腿瑟缩起来。
哭腔变作哭嗝,还不敢大声抽噎,只见到两侧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关瑶大感惊奇。
能止小儿哭啼,她夫君还有这般效用? 听说刚出生的小婴童至爱哭闹了,那以后他们生了孩子,是不是就能扔给她夫君去带? 想到这一层,关瑶视线投向裴和渊。
说起来,听闻有些男子胸肌硕大,比起妇人的也不遑多让,也不晓得她夫君…… 不对。
夫君这般清瘦文弱,不大可能如那些武将那般壮硕,除了,除了梆硬的某处…… “又在肖想为夫?”额头被轻轻拍了拍,噙着谑笑的眸子望来。
“好生脸皮厚的人,哪个肖想你了?”关瑶啐了他一口。
裴和渊躬身凑来:“是么?可我听吴启说,你肖想我四年有余?他还说你非要跟我来亭阳,说离我一日,便记挂得睡不着觉?” 见主子们旁若无人地当众打情骂俏,吴启与湘眉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无奈。
对吴启来说,他昨夜里也是易了妆的,倒是不怕被认出。
只没想到今日便遇着这对母子,且还是先被他们少夫人给遇到了。
他看了看那妇人,见她手里还揣着个小包袱,知是拿了些药准备揣着他们给的银票离开,便压着嗓子上前道:“无事了,你们走吧。
” 卢氏见了关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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