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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的雪过了将近一个星期才化干净,郁金堂八栋房顶的两只艺术猫在主人的每日光顾下,一点一点地消散无形。
这样的结果是一开始就注定的,缪蓝和贺京桐并不会觉得太惋惜。
雪不是只下一场,他的高天赋艺术才华总有再次施展的机会。
“喵喵”和“京桐”会存在于各种维度中——包括他的头像。
先前缪蓝自认为很有文艺片氛围的雪后梧桐大道照片,是他原本打算当头像的。
看到成片后,他无情地嫌弃,两个字将其定性为废片:“晃眼。
” 他又问她有没有别的照片。
缪蓝让他自己去拍,他非要她手机里的,结果发现她在老宅拍的那几张雪猫照片很有意境。
有雪有猫也有他。
他便选了一张,裁剪好,征用为新头像。
一众朋友差点不认识他,纷纷发来不可思议的惊叹: “您那头像都用多少年了,怎么突然换了?” “梧桐树爆改雪中猫,桐子转性了。
” “等等——照片是谁拍的?” 他谁都没搭理,一句“你猜”应付全世界。
贺京桐在房顶拍下最后一张可以看清猫猫形状的照片,发送给缪蓝。
下楼后,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她回复。
……可真是忙死她了。
缪氏年终最重要的一个珠宝展活动举办在即,缪蓝这几天都在加班,昨天晚上更是到了十一点才收工。
他一直等着她回来,结果她根本没在意,以为他也是忙到半夜。
招呼也不打,宵夜也不吃,回到房里洗漱完,倒头就睡。
他严重怀疑,就算他当时在她身边睡下,她也根本不会有任何察觉。
以后顺理成章睡一张床,看她还狡辩什么。
……但他忍了。
给她睡个称心如意的觉罢了。
手机上时间显示八点多,看样子她今天也不会回来太早。
贺京桐去书房里待了一会儿,看文件看书都沉不下心来,终究一个电话打到缪蓝那儿。
她隔了一会儿才接起,大概来电显示都没看,一开口问他哪位。
“……” 他没好气,“我。
” 简短的一个音,其实不太好分辨是谁,但声音里夹杂着的不爽的情绪太过鲜明,缪蓝当即反应过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仰头向后靠在椅背上,乍一放松下来,声音有些哑:“贺京桐,你有什么事吗?” 他开门见山:“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我可能不回去了,”她看了看时间,平静地答道,“你自己睡觉吧。
” ……他哪天不是自己睡觉的,用她叮嘱。
但她不回来是要去哪儿? 贺京桐把话问清楚了。
缪蓝起身去接了杯温水喝,嗓音清明几分,“今天不知道要几点,我在休息室里睡一晚,省得来回折腾了。
” “我不同意。
” “……怎么就不同意了?” 她回不回去又不影响他什么。
电话那端的声音沉沉压下来,是为她着想:“你一个人,晚上睡公司不安全。
” 缪蓝领情,跟他解释:“不会啊,我以前也睡过。
”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结婚了,再忙我们每天起码要见一面。
” ……谁规定的? 缪蓝:“你之前出差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每天要见一面。
” “你倒是提醒我了。
”贺京桐严防死守,“以后再出差,不管去哪里,不管有多忙,我每天给你打一个视频。
” “……” 大可不必。
“那我现在也可以跟你打视频。
” 她顺着他的逻辑试图说服他,奈何他根本不接招:“不回来我就去堵你,明天早上大摇大摆从你办公室出来。
” “…………” 缪蓝毫不怀疑他能干出这样的事。
贺京桐从书房出来,拿到车钥匙,“我现在去接你。
” “不用……” “等着。
” 电话被挂断,他是铁了心要过来。
缪蓝原本疲累又烦闷,经过这么一通打岔的电话,心底松泛地涌上一些小泡泡,你挨我挤地膨胀起来。
带动她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
仿佛徜徉在舒适的风中,有人会一直托着她。
他要来接就接吧,她成全他当免费司机 晚间车辆不多,贺京桐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缪蓝公司楼下。
大厦有两层集中亮着灯,正是苦命的加班人所在的楼层。
缪蓝暂时还走不开,让康璇下去把人接来。
上了电梯,贺京桐问这位秘书:“你们吃晚饭了吗?” “吃了,老板给我们加了餐,”康璇趁机打老板的小报告,“但是我看老板好像没什么胃口,大部分都剩下了,她还喝了好多咖啡。
” 贺京桐不由蹙眉。
她胃要好好养着不知道吗?敢这么作。
电梯停到指定楼层,贺京桐被康璇带着进来,经过开放的工位区域时,毫不意外收获从头至尾的注目礼。
众人在加班的紧张和愁闷中探寻到一丝八卦的趣味。
公司上上下下都吃过缪蓝结婚的喜糖,也听过传言,说她和贺家那位是为了商业利益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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