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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轻飘飘的,落在温柚耳里,某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做梦还没清醒。
抬眸望见男人散诞自然的样子,仿佛提了一个非常普通的、于她而言是举手之劳的要求。
帮他洗澡。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温柚脸有点烧。
她记得云深虽然嘴欠,总爱说些叫人吹胡子瞪眼的话,但因他异性绝缘的个性,那些拽言拽语里,几乎从不沾染让人觉得暧昧的言辞。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温柚觉得云深好像有点变了。
稀松平常的语气里,仿佛带着勾引,无端令周遭气温攀升,气氛也变得微妙。
当然,也有可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温柚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他只是单纯地开玩笑,想看看她反应过激的样子。
有一瞬间,温柚真想大方地答应。
但是那样很可能无法收场,而且会显得她图谋不轨,觊觎他的身体。
虽然她有时候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觊觎。
温柚平静地看着他:“没那么碍事吧?一只手应该可以解决。
” 云深吊儿郎当道:“说得容易。
你教教我,一只手怎么洗澡?” 温柚:“学长,你既然都受伤了,就别要求太高。
囫囵冲一下就完事了。
” “哦——”云深拖长音,视线意味不明地从她身上扫过,笑,“小学妹,你学长我呢,是很讲卫生的。
所以,别把你那套带到我身上。
” 她那套? 怎么就变成她那套了? 温柚尽力维持着友好的表情:“我只是关心你。
” 顿了顿,忍不住解释一句,“我自己洗澡很认真的。
” 她是混血儿,皮肤本就比常人白,此时身上还穿着长裙,领口开得低,露出大片细腻宛如珍珠的肌肤,在海蓝色布料的衬托下,白得晃眼,洁净无瑕。
前不久,她穿成这样躺在沙发上睡觉,身子挤挨着抱枕,裙子领口紧紧绷着柔软的胸脯。
云深把客厅灯光都熄了,只剩一盏落地灯,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依然亮得夺人眼球。
“行了。
”云深闲倚着门框,像是和她说累了,欠了吧唧道,“不想帮忙就直说。
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 温柚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划过他唇角的乌青:“没有不想帮忙……” 她眨两下眼,道:“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
” “和你开玩笑呢。
”云深稍稍直起腰,眉宇疏朗,看起来总算有点人样,“别那么认真。
” “哦。
” 果然是这样,什么洗澡不洗澡的,只是拿她寻开心。
幸好她也没有想太多。
温柚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缓缓点了下头,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谢谢你。
” “知道了。
”云深淡淡应了句,忽然抬起手,落在温柚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两下,“快回去吧,你哥真得洗澡了。
” 就这么告别,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
云深走进浴室,单手将衬衫掀起来,从下往上剥掉。
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筋不正常,怎么会说出让人家帮忙洗澡这种话。
他虽然我行我素惯了,说话做事肆意妄为,但是在与人交往的分寸感和边界感上面,似乎从来没逾越过。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旁人,对旁人的领域漠不关心,自然就不会去侵犯那个边界。
回想刚才,说的那个玩笑,好像确实有点冒犯了。
他应该不是认真的。
但好像。
认真点也行? “……除了你说的这个,其他都可以。
” 她刚才似乎这么说。
云深摇了摇头,挥开脑中莫名其妙的思绪。
半冷不热的水从花洒中喷洒出来,云深站在逐渐氤氲的水雾中,瞟了眼右手手腕。
那儿贴了张膏药,板板正正的,红肿的关节隐匿在下面,似乎已经慢慢消肿了。
另一边。
温柚回到卧室,也立刻去洗澡了。
长发被热水淋湿,抹上香波和护发素,冲洗干净,拿毛巾擦拭,最后又用吹风机,细细地吹干每一绺头发。
做完这些。
男人修长宽大的手掌落在头顶,揉搓她头发带来的触感和温度,却还没有消散干净。
温柚坐在床头,由着心情,捡起床头柜上一本书,翻开,取出夹在其中的浅粉色书签。
也就是今年三月她在南音寺求得的签文。
她将签文握在手心,听着深深浅浅的心跳声,回想今天—— 一阵凛冽的拳风划过耳畔,将扼着她脖颈的诺亚打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顿。
他放言:“我才是她哥。
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 紧接着,她又想起今晚睡在沙发上,被男人叫醒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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