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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脖子上的长命银锁,就有仆人来报,说是有人送了慕神医一份贺礼,一坛水晶瓮中的桃花酒。
“医者仁心,这套仁心针,当配你这心软之人。
” 慕云生一愣,便将孩子交回给素心,跑出门去,只来得及望见牛车的一角,伴随着碌碌转动的车轮,拐过街口,便消失了。
老头子曾经叹过,他这人重情任性,又惫懒好酒,并非是做医生的好料子。
可说归说,老头子还是倾囊以授,最后在死前,连祖传的金针都传给了他。
待他再回到堂中,桃花酒已经被打翻在地,遍地都是碎片狼藉。
素心立在一旁,脸上凶相毕露,正在咆哮。
他叹口气,过去顺手将含璋接了过来,又抚着她的手,直到她一点点重又平静下来。
慕云生默然而立。
从七岁拜老头子为师,到如今这么些年了,他见过为数众多的死亡,也听过无数次痛彻心扉的哭声,早该将一颗心都磨得硬硬的。
更何况就算自己早到一步,也未必能挽回什么。
可这母亲的哭声,还是如锥子一般,扎上心来。
接下来,他再没见过桃花酒。
到七十岁上时,整个太常寺中几乎都是他的门生,老头子留下的针灸之术,叫他写成了《金针匮要》,天下传扬。
素心跟他共生了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儿子都在朝中,所任皆是要职,女儿所嫁,也皆是天下望族。
慕云生须发皆白,渐觉体力不支,便告老还乡,跟素心两个回到镇江故乡,重又修缮了败落的慕府。
她抚着孩子的脸,就像是刚刚才意识到怀中的冰冷:“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凉?娘给你捂一捂……” 这一年的冬至,又是大雪纷飞,慕云生却不知为何,定要夜里出去赏雪。
素心百般劝阻,他仍是不听,独自披了披肩,拿了拐杖,兴致勃勃地要往山上去。
素心哪里放心得下,只得遥遥地跟着。
“妞宝,你还热不热?娘给你擦脸,一会儿就不热了啊。
”她拍着她,晃着她,给她唱歌。
孩子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她忽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撕心裂肺一般,“妞宝,你睁眼看看娘,你现在不热了吧?” 慕云生走了一阵,停下了脚步,指着大雪掩埋下的一片树林:“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便是在那片林中?”他抖索了半天,从怀里摸出一只破旧的狐狸皮手套来,多年反复的摩挲,上面的毛都掉落了不少。
“你的那只呢?” 慕云生把芊芊放在肩上,远远地望着那个坐在齐腰深的河水里的妇人。
眼下虽已是初夏,河水依旧带着凉意,可她全然不顾,只痴痴地望着前方。
她怀里抱着个孩子,露出张双目紧闭的蜡黄小脸。
素心不语,也自怀中取出一只手套来,递了过去。
慕云生将两只手套并排着放在一处,低头看着,慢慢地止不住地呵呵大笑。
双肩都在发着抖。
终究还是来迟了一步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 他转身,将两只手套并排放在一处,举到素心面前:一只已经破旧不堪,另一只,却是崭新的,雪白的狐狸皮毛似乎还带着体温。
“——哎喔,芊芊!我的手指!” 素心变了脸色,立刻便要去抢,慕云生将手朝上一抬,叫她扑了个空。
小狐狸闪动着黑眼,恨铁不成钢地朝他扑了过来。
“素——不,芊芊,是你吧?”他双目灼灼,完全不像一个七十岁的老翁,逼视着她,“我当初在雪地之中,猎人埋下的扣里,救出来的小狐狸,就是你;心疼我生了冻疮,过来给我捂手的,也是你;半夜翻墙出来,跟我相会的,听我讲故事的,也从来都不是程素心,而是你,对不对?” “确实是好酒啊……要不,咱还是去看看?”他吸了吸口水,蹲下来,跟那小狐狸商量,“总不好白拿人家东西。
” 他捏着手中的两只手套:“这只手套如此之新,眼看是你现场变幻而出,来不及变旧,因此才露了马脚!” 慕云生听得车轮碌碌作响,一路远去,只盯着手中的酒坛,坛内酒液兀自晃动,花瓣轻纱般飘荡起伏。
从他叫出芊芊的那一刻起,素心便跪了下去,雪地寒冷,她却像是毫无知觉,一双碧眼只望着他,尖细的小牙咬着嘴唇,却是一个辩解的字都没有。
那婢子依言取了酒坛,双手捧给了他,又回身进了车里。
也未见有任何人驱赶,白色母牛便自个儿扭转了方向,拉着车离开了。
慕云生忽然想起来,真正的素心死在他针下之后,他日日买醉,好几次差点醉死过去,才有了手抖的毛病。
然而每次醒来,芊芊都睡在他的胸口,护着他的心脉,手指上总又新添了牙印,想来是它气急了的缘故。
也就是在那时,他身边出现了喝醉后才会出现的素心,许下了去桃花岛的承诺。
车中的人等了一阵,看他始终不答话,叹了口气道:“罢了。
神医执意不肯,我也不便勉强。
樱桃,便将这一小坛送于神医吧。
” 半生痴恋,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慕云生本想开口,手却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不着痕迹地藏进了袖子里,两手交握,只是不作声。
慕云生朝她迈了一步,伸手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似乎随时都能掐死她。
她却只是闭上了眼睛,眼角渗出一滴泪,又很快被寒风舔去了。
“三年前的夏天,临安时疫,中者皆高热,身现红斑,不出七日便辗转哀号,僵死而亡。
太常寺诸医官束手无策,幸得一位养着只狐狸,自称姓慕的游医路过临安,以汤剂配合金针,活人无数,官家因此特赐‘神医’之名。
”帘幕内的女声娓娓道来,“如今这无夏城东,寒潭寺外的兴善街上,有一名姓聂的洗衣妇的小女儿也起了红斑高热,与当年临安时疫极为相似。
慕神医若愿前往,我这里自有重酬,这坛桃花酒,不过是个彩头。
” 这只小狐狸用幻术将他密密麻麻地缠绕,修改了记忆,转换了人生,所为的,却只是想让他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他自然是想要的,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宴席呢,更何况,这朱掌柜上来便叫他慕神医,实在是叫人不得不防。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回复了清明:“这位掌柜的,怕是认错了人吧?在下不通医理,这坛……” “如今眼下这一切,也是假的吧?”慕云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儿女们,我的那些个学生,连同这套新修的慕府——也都是假的吧?” 慕云生浑身颤了一颤,芊芊立刻觉察到了,担忧地朝他抬起了头。
那酒香甘冽,先如入骨寒风,将他五脏六腑都生生刮过,偏又有层层温煦在后,有如春日再临,桃花朵朵绽放。
他每说出一个字,就感觉到身体又挺直一分,视野也清楚一分。
等他说完这段话,头顶传来咔嚓一声,就像是摔碎了琉璃制成的酒杯。
“我这里还有一点私家酿的桃花酒,若神医不弃,可愿一尝?”帘内又伸出了只纤小的少女之手,仿佛故意一般,缓缓掀开了酒坛的盖子。
重新回到二十四岁的慕云生抬起头来,只见碎裂了一角的夜空之中,挤进来一轮巨大的圆月,高悬于他们头顶,还在一分一寸地逼近。
“那坛里除了银光,怕是还掺有一多半的水吧?喝这个,岂不是辱没了慕神医?”帘幕朝两侧略抬起了些,一只水晶般通体透明的小酒坛叫人推了出来,不过六寸来高,坛内是晶亮的酒液,数朵重瓣山桃缓缓沉浮,便如婆娑起舞的小姑娘一般。
雪地中,传来车轮碌碌转动之声。
雪白的母牛拉着牛车远远而来,眉间依旧用胭脂画着一朵桃花。
慕云生连忙回礼:“先生二字,愧不敢当。
” “多谢你,赐我这一场繁华梦境,如今,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他在芊芊的耳边轻声说,接着放开了她,朝牛车大步而去。
“先生万福。
”她见他望过来,俐落地朝他行礼。
“朱掌柜的,我的桃花酒,可温好了?” 一人一狐正闹成一团,却听得旁边有少女嬉笑,他回头,身旁不知何时停了辆牛车。
拉车的是头浑身雪白的母牛,前额用胭脂描着朵山桃,正歪着头打量着他。
车前站了个身着樱桃色褙子的婢女,看起来顶多不过十五岁,一双细长媚眼灵动无比。
“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一个梦:一座名叫无夏的江南小城疫病横行,我行走在两侧躺满了病患的巷子里,给他们熬制药汤,隔离病患,眼看着他们一点点地好起来。
朱掌柜的,这可是真的?” “哎哟哎哟,那是我的鼻子,鼻子!” 牛车绣着桃花的雪白纱帘掀了起来,双髻的少女跪坐在原地,她整个面容都藏在阴暗当中,怀中抱着一坛水晶般透明的桃花酒,酒液当中桃花婆娑而舞。
那狐狸也干脆,张开小嘴,细小的尖牙一闪。
“是真的。
” “酒鬼!”他刮了刮狐狸的鼻梁,“如今钱也用尽了,到了港口该拿什么来付船费?我说芊芊,到时候,不如将你押给船老大,好让他载我去桃花岛,如何?” “我还梦到,官家的净衣卫要在日出之前焚街,有数十位病患僵死未醒,如不用我的金针唤醒,便是要活活烧死——这可也是真的?” “别看我,这次全都是因为你。
”他故作严肃地绷着脸,却朝袖子里一伸手,摸出那坛银光来,“多亏我眼疾手快!”他想要将坛口凑到嘴边,手一抖,洒了不少到前襟上。
那小狐狸踩着他的胸口,自衣襟上一点点地舔过去,直到温热的舌头舔上了他的下巴,逗得慕云生翘起了嘴角。
“……是。
” 慕云生毫无悬念地被赶了出来,蹲在春熙楼外,跟那只狐狸大眼瞪小眼。
“如今在那个真实的世界里,离天亮还有多久?” “啊啊啊啊,本店不许带宠物!” “两个时辰。
” “这小兽跟着我长途跋涉,也是一日水米未进,便请给一点水……” 慕云生松了一口气。
伸手要去接那透明的酒坛,没想到朱成碧将其抱得更紧了些。
“不是为了我。
”慕云生陪着笑,稍微敞开了一下衣襟,一只毛茸茸的脑袋立刻冒了出来,一对大耳简直像是随时能扑扇着飞起来。
却是只成人巴掌大小的小狐狸,浑身的皮毛都是雪白通透的。
它闻见了酒香,立时来了精神,舞动着两条前腿就要扑去桌上,叫他一把按住了脸,要再塞回怀里去。
“慕神医,你可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受不住这桃花酒?哪怕是再多一滴,都有可能要你性命?” “怎么,本店的酒,解不了你的渴?” 慕云生心中有如明镜:若非如此,芊芊也不会大费周折,制造这样一场幻境,拼了命也要在天亮前困住自己。
春熙楼的店小二眼尖得很,看他衣着寒酸,背着方形药箱,鞋袜尘土遍布,便知道这是个四处流浪的江湖游医。
只要了坛银光酒,连花生也不曾多点一盘,店小二上了酒之后将白布巾往肩上一搭,鼻子朝天出了出气,抬腿要走,慕云生就伸手拦住了他:“烦请小二爷再倒碗水来。
” “慕某心知肚明,只是……” 午时已过,他双手开始颤抖,手心中渗出冷汗,耽搁不得。
他念念不舍地朝在风中打着转的朱字灯笼望了一眼,扭头便上了一旁的春熙楼。
猛兽的咆哮忽然响起,生生打断了慕云生。
凛冽的风,夹杂着飞舞的雪粒,噼噼啪啪地打在牛车之上。
那被他们二人扔下,跪在雪地中的芊芊,此刻再也顾不上维持素心的外表,开始膨胀出覆盖着白毛的四肢,身后冒出纠缠舞动着的九条毛茸茸的长尾,只有翠色的眼瞳依然如故。
有师必有徒,慕云生也是个好酒之辈,一听说天香楼再次拿出了桃花酒售卖,便忙不迭一路寻了过来。
不巧的是天香楼上虽是悬着圆形的朱字灯笼,二楼却飘着月白色的窗帘,是明明白白的闭门谢客。
“九尾灵狐!”朱成碧感叹,“自通天引断绝后,倒是多年未见了。
” “说来也奇怪,用这种桃花酿成的酒,清纯甘冽,能叫人瞬间忘记了世间的烦恼忧愁。
”老头子一生好酒,却很少露出如此神往的表情,连红通通的鼻尖,都似乎在放射着光泽,“饮一口,便如十里桃花,春风万里啊。
可惜她一共只做了十坛,大部分都叫琅琊王收藏了,自那之后再未酿过。
能不能喝到,便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两只带着尖利爪子的脚掌一左一右踩在他身体两侧,在雪地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体型庞大的九尾狐将他护在怀中,朝着牛车翕动着嘴唇,剧烈地咆哮着。
师父还活着的时候,常在慕云生面前叨叨这几句,一来二去,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师傅路过无夏城那次,正好遇上天香楼的朱成碧掌柜要做桃花酒,可惜天公不作美,那一年春季风雨交加,却将半个城的桃花都给打残了。
幸好她家账房常青公子,有一支能生花的妙笔,硬是在一夜之间,画出了满城盛放的山桃。
“你用桃花酒引他来此,又一点一点诱他陷入如今境地。
汝要救无夏,便要我家云郎殉葬?” 若是到了无夏城,一定要尝尝天香楼的桃花酒。
牛车之中,少女涂了胭脂的娇小嘴唇,朝一侧微微翘起:“不错。
我应了莲灯尊者,会守住无夏城,守住莲心塔,无论是人类还是妖兽,都休想挡在我面前——小心我将你们全都吞了!” 一 阴暗之中,忽然燃起一对金眼,有如融化的黄金。
她裙摆起伏,从下方涌出无穷无尽的粘稠阴影,沿着牛车的四壁爬行,紧接着翻出无数苍白兽脸,眼瞳处只是一片空白。
白头发的少年忽然咧嘴一笑,嘴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利刃闪过:“我很好,再好不过了。
” 那九尾狐还要向前,却被一只人类的手轻触了鼻尖:“芊芊,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会自猎人的扣里,救了断腿的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满意地望见自己手臂上开始生出鲜艳的红斑。
它们犹如无数只鲜红的瓢虫,渐渐地爬满了他的手背,甚至开始朝小姑娘的手上攀爬。
它一愣,用女子的声音答道:“云郎你心怀慈悲。
” “你,你生病了吗?” “当初风雪夜中,你为何又替我捂手?” 小姑娘吓了一跳,抚摸着他的手:“这是上个冬天留下的吗?你在发抖?你很冷吗?要不,我给你捂一捂吧。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他皮肤滚烫,呼吸带着酸臭。
“我见你冻得手都通红,着实不忍。
” 纤细的脖颈,蜡黄的脸,衣裳破旧,但被洗得非常干净。
有人爱她,愿意照顾她,直到她死前都会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哪怕被染上病气也在所不惜。
非常好。
他朝她摊开自己的手,上面布满红肿的冻疮。
“这便是了。
”慕云生揉着它的下巴,柔声说道,“如今无夏一城安危,诸多性命,皆系于我身。
医者父母心,若我不饮下这桃花酒,如何能心安?而你又如何忍心,见我从此活在愧疚当中?芊芊,你与我一般,心中尚有恻隐未灭。
我一直错认你为素心,如今大梦初醒,方知与我相恋者从来都是你。
夫妻一场,便请你,成全于我吧。
” 他总算是抬起头来,露出满意的微笑。
万般慈悲,终是不忍。
直到头顶传来细弱的疑问,隐隐带着咳嗽:“你怎么了?为何你会一人在此?” 那九尾狐的形体渐渐委顿下去,重新现出素心的样子,只顾着伏地痛哭,单薄的双肩耸动不止。
老妇人像是觉察到了他的注视,朝这个方向转过脸来,紧接着很快便面露惊恐,抓紧了手中的包袱,遮着眼睛逃走了。
朱成碧取了琉璃制成的浅盏,捧了酒瓮来,倒出满满的一杯。
慕云生伸手接过,就势将浅盏放在鼻下,轻轻一嗅。
不,这个并不合适,衣着整洁,面孔红润,一看就是被照顾得太好的。
旁边那个缓缓走着的驼背老妇人,身上散发着孤独的气息,独居者也不适合,她就算死去,恐怕也得等上三日,才会被人发现。
“果真是好酒!”他赞道,“却也值得一死吧!” 集市已经接近尾声,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散去,无数只脚经过他的身边,却刚到他跟前便自动转了方向。
偶尔也有人会流露出看得见他的样子,多是些孩子或者老人,而他也会用挑剔的眼光打量他们。
美酒入喉,顿时有更多的鲜血涌上来,又叫他生生咽下去了。
在黄昏逐渐暗淡下来的光线中,那头白发莹莹生光,原本该是极其显眼的,但奇怪的是,整整一天,无论有多少人从他身边经过,都好似看不见他一般。
那一刻天地静默,万物低伏,连纷扬的大雪,都消失了声响。
白头发的少年蹲坐在街旁。
绍兴十三年,无夏疫病横行,幸得慕氏神医出小柴胡汤方,可止红斑高热,又擅金针,可令僵死者复苏。
疫既止,神医操劳过度,吐血而亡。
是夜,无夏城中凡有桃树处,皆万花竞放,灿如烟霞。
仁心金针由此失传。
零 淳熙二年,江南多处大疫,经年不止,有聂家女名栖云者,奔走数地,以金针活人无数。
因其面有瑕,人称“疤面观音”。
曾言慕神医当年于桃花盛开之夜,携九尾灵狐同归东海桃花岛,即为其师矣。
多谢你,赐我这一场繁华梦境,如今,也到了该醒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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