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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华鬓不耐秋 VI(2/3)

rdquo &ldquo大人！&rdquo猛然有人惊呼。

西北方亦有一道滚滚黄尘卷来，有人吹响草叶，尖利的声音漂浮在金红色的暮霭中。

马蹄声整齐划一，队型严整，显是训练有素。

&ldquo是迦满军？&rdquo &ldquo不对，他们穿着便衣！&rdquo &ldquo不会错，那些马清一色都是黄骠军马！&rdquo低声的议论登时传遍了四百骑中。

&ldquo迦满人&hellip&hellip&rdquo符义拧起了眉。

&ldquo原来是这样&hellip&hellip&rdquo 鹄库西部与迦满接壤，南为左菩敦部，北为右菩敦部，两王素来不和。

左菩敦王夺洛近日似对迦满有所图谋，迦满自然要竭力拉拢右菩敦王额尔济。

那方濯缨是夺洛之弟，额尔济想要对付夺洛，最名正言顺的手段莫过于扶植方濯缨，争夺左菩敦王之位，迦满为了扳倒夺洛，竟然也不惜出兵来与中原抢夺方濯缨。

可恨的是迦满人又藏头露尾，将军装换了便装，日后交涉起来，大可推搪说是流寇劫去。

迦满向来畏服中原，左菩敦部最初来滋扰时，迦满亦曾经向中原求援，帝旭却打发了使者，不闻不问。

如今看来，迦满已对中原彻底断绝了指望。

&ldquo然而，即便如此，&rdquo符义恨然想道，&ldquo迦满人情急之下，若是举国反扑，亦是可畏。

&rdquo他一个近畿营副将，没有在迦满境内轻易开启战端之理。

&ldquo符大人，不妨让末将一试。

&rdquo身侧的年轻武将催马前进一步，符义转过头去，看见了方海市清秀冷峻的侧脸。

方濯缨纵马迎向鹄库军，眼见得只隔一里余地，便要没入那千人阵中，追无可追。

符义点头道：&ldquo去罢。

&rdquo 海市一抖手中缰绳，连下两鞭，轻捷地追了出去，少年清瘦身姿直像是要消融在夕阳中。

风声盈耳。

海市松开辔头，单手取下背后六石强弓，又一手自箭壶摸出一支白隼翎箭，上弦。

左持右挽，箭平于眼，壮汉亦未必能开满的六石弓，这少年不动声色便开到满圆。

开弓的左手拇指上没有了原先惯用的扳指，草草用熟革裹了几层。

意定神明，无妄无断。

万念俱灰，万心同灭。

惟如此，那脱手的一射方能不偏不倚，正中鹄的。

这一射不能有一点差池，非中不可。

右手的挽力乍然松脱，箭方离弦，身后便起了喝彩。

这一箭眼看着要正中濯缨左心，断无偏差。

海市，果然是你。

濯缨拍马直直向西，迎着半没的巨大落日，仿佛只要再加鞭跑上半个时辰，就能跑进太阳里去似的。

蒿草自身侧飒飒倒伏，如同破浪迎风。

他不能躲闪，海市这一箭非中不可。

那孩子自小骑射天分过人，他信她，一定能中。

犀利之声破空而下。

强劲的力道呼啸着刺入后背，濯缨的身子猛然向前一弓，跌下马来。

温热的液体，淋淋漓漓淌了满背。

&ldquo濯缨，这是我与你打的最后一个赌。

若你相信海市平日待你的情分，信她宁可抗命也不愿杀你，咱们就赌这一场。

若是赢了，你便赢得自由，还有&mdash&mdash这七千里漠北。

&rdquo 身体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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