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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笑得十分猖狂,颇有种“小人得志”、“翻身为主”的反派嚣张感,脸上早已没有任何悲伤,只有得意。
“是吗?你好日子来了吗?”一道男音悠悠响起。
“那当然!”下意识应下后,张长言一怔,只觉这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看着对面的容昭。
容昭也正看着他,眼神同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张三有些愣神,茫然回头,他抬着头,视线正好对上门口站着的——二哥张长行。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随即,他又扭头看向容昭,再看向张长行,终于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是他二哥来了。
张长言的瞳孔一缩,脸上的震惊抑制不住,他猛地看向容昭,用眼神表示: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他刚刚都说了什么? 不仅抖出了自己与容昭的合作,还抖出了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与心路历程! 而现在,这些全都被他二哥听了去!! ——完蛋了。
容昭面无表情:“我一直想说,但你没给我机会。
” 这里是福禄庄的会客厅,也是客人们预定的地方,所以就设在福禄庄入口不远处,当然,张二来时,石头站在门口给容昭示意过。
是容昭没有阻拦,她并不介意张二的到来,甚至还挺欢迎。
只是张长言倾诉得过于“入神”,没发现门口的张长行,也没给容昭插话的机会。
张长言:“……” 想想自己说了什么,又想想现在的处境,他这回是真想哭…… 张三目光呆滞,僵硬地缓缓扭头,看向后方,声音颤抖:“二、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张长行面无表情:“我若是不来,还听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出息。
” 说着,他走了进来。
张长行没有听到全过程,他是从张三开始诉苦听起。
而张三确实很出息,这个纨绔三弟,竟然背着他们偷偷摸摸搞了个大的,听听他刚刚讲述的过程,好几个月前,张三竟然就与容昭合作了! 更厉害的是,这几个月他竟真能瞒天过海,哪怕欠着外债,也能対付过去。
——出息了,老三。
话是这么说,可张长行脸色并不好看,带着怒气走进来,狠狠瞪了张长言一眼,吓得张三缩了缩脖子。
好在,来之前他和老大就猜过张三与容昭合作,所以并非毫无准备。
张长行看向容昭,面无表情:“容世子,你哄得老三与你合伙做什么生意?刚刚你也听到了,老三这几月委实过得辛苦。
” 容昭挑眉,笑了:“张二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做哄得三公子与我做生意?是我与三公子有些交情,而他求着入股,我才勉强答应他。
” 张长行想要嘲讽,却听容昭淡淡补充:“否则,福禄庄这么好的生意,怎可能让三公子占四成红利?” 张长行的嘲讽瞬间噎住,他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什么?福禄庄?!老三是福禄庄那另一个股东?” 张家与愉亲王关系好,四大亲王都知道福禄庄背后还有一人,极有远见,提前投资福禄庄,只他们不知道是谁。
也因此,张家人也知道还有一个股东。
现在张二却发现—— 原来那神秘股东,竟是他们张家三公子?! 张长言听到这里,顿时快要哭了。
他的身份,终于可以揭开。
张长言重重点头,看向张长行,拔高声音:“是的,二哥,我张长言便是福禄轩另一位神秘股东,是第一个与容昭合伙做生意的人,也是那极有远见的‘投资人’!” 说完,他下意识扬了扬下巴。
张长行闻言,震惊收敛了些,照着他脑袋呼了一下,面无表情开口:“那又如何?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父亲要是知道,腿都给你打折!” 想到老爹,张三抱着脑袋,脖子缩回去。
确实可能将他腿打断,虽说福禄庄有利可图,但张丞相一门心思搞垮安庆王府,估摸着再大的生意也不会让丞相动容。
而且,他还曾经当“卧底”,偷偷保护福禄庄…… 这些若都是被张丞相知道,肯定狠狠收拾他。
张三眼神哀求:“二哥,你莫要告诉父亲。
” 张二不理他,只看向容昭,深吸一口气:“哪怕是福禄庄,我们张家也不能与容家合作,世子还是将老三的投入还给他,退了股份。
” 张三想说话。
张长行狠狠瞪他一眼,吼道:“你给我闭嘴!” 容昭见此,倒是不生气,只是淡淡道:“哦?真要退股吗?” 张长言猛地摇头。
张长行摁住他,语气坚定:“对。
” 容昭轻笑:“我容昭不是坑兄弟的人,当初福禄庄已经建好,摆明了是大赚特赚的活计,张三公子想要入股,容昭也看在兄弟之情,同意了他,甚至分他四成股份……” 张长行不明白容昭为什么说这些,眉头皱了皱。
张长言还在狂摇头,写满了対“退股”的抗拒与不愿。
吃了这么久的苦,他怎么可能现在退出? 容昭却是话音一转,奔向主题:“所以,三公子想要退股随时都可以,三公子入股两万两,占四成股份,上月与这月分红,一共八千五百六十七两四钱,刚刚已经给了三公子,我再退三公子一万一千……” 话还没说完,张长行拔高声音,不可置信:“不到两月,便分了近万两?!” ——他没听到张长言分了多少钱,进来后因为生气,也没去看。
此时听容昭说起,他震惊地看向张长言抱着的盘子,里面一个个银锭子,十分亮眼,引人瞩目。
张长行惊呆了。
才两月便有这么多钱,若是再多拿一段时间分红,别说两万两,便是五万两、十万两……也是有可能啊。
张长行并不知道这两月最多,但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这两月最多,后面也不少,不到两月回来近一半,这样的巨大利润,谁见了不眼红?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沉默了。
容昭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神情却依旧认真,示意张长行先坐下,“二公子你先坐,退股的话,我们算一算到底退多少,只要三公子将欠条还与我,股份随时可退。
” 张长言拔高声音:“不退!我绝対不退!” 容昭神情淡淡:“我本意是带你发财,不过你们张家人始终惦记着旧怨,那我也没得说,我再退你一万一千四百二十三两六钱,我们两清。
” 张长言不干。
张长行也下意识道:“不行,这八千多两是分红,老三这段时间受了苦,为何要算在里面?” 容昭笑了,笑容嘲讽:“二公子,你这账也太会算了吧,不到两月便想白得八千多两,这是痴人说梦!分红可以不退,那合伙做生意的投资钱,你可曾听过能退的?” 张长行被噎住。
容昭冷笑:“赢了算你,输了算我,账没有这么算的,我好心带你张家赚钱,你却如此不识好歹,不用多说。
” 她抬手,怒而扬声道:“来人,再送一万二千两过来,今后福禄庄以及扩建的福禄庄分庄,都与张家无关!” 张长言急了:“等等,我不退!” 便是张长行也下意识道:“等等。
” 张长言看向他哥,终于忍不住吼道:“二哥,你别管我!你是不是傻,天上下银子雨的好事你也往外推,容弟与我关系好,肯带着我,你干嘛坏我好事,这件事无你无关,你别插手。
” 被老三骂傻子,张二没有生气,他此时满心纠结。
若是分红不是这么惊人的一个数字也就罢了,他肯定为了张家不与容家搅合,为了父亲不生气,让张**股。
可这是一月近五千两的巨大利润啊! 这年头,不贪不受贿,正常做做生意,一个月想要五千两,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别说容昭刚刚话里的意思…… 他虽然正晕着,却也清楚听到容昭说“扩建的福禄庄分庄”。
这是不是意味着,福禄庄会像福禄轩一样,在其他地方也开店,而后,赚取更多的钱,那分红是不是也会更多? 两万两的投入,是不是很可能不到半年便回来,后面月月暴利? 想到这里,不怪张三,张二都激动到眼红了! ——银子雨,这是真的银子雨啊。
张三也激动地看向容昭,眼睛亮晶晶的:“福禄庄还有扩建吗?怎么扩建?这庄子已经很大了!” 容昭闻言,云淡风轻回道:“近日总有客人因为预订不到想要的日子而不满,还有一些捧着白花花银子的商贾、豪绅,因着完全没有空档,只能将他们推出去。
” “我便想着,京城可以再建一家福禄庄,与这边同样酒菜,却完全不同的景致风格,不仅能承办更多宴席,客人可以挑选景致,宾客们也能有些新意。
” 张长言眼睛一亮。
容昭再补上一句:“还有其他府城豪绅们询问过,我想着,若是京城另一家福禄庄顺利的话,未来也可像福禄轩一样,铺向整个大雁朝。
福禄轩已经打响名气,福禄庄再开过去,便会极为顺利。
” 张长言顿时兴奋,张长行此时和老三难得脑回路同频,脑海中闪过同样的内容—— 好多钱,好多钱,好多好多钱! 一家福禄庄已经如此,那未来数家呢? 张三觉得自己这四成股份实在是值钱得很,才两万两成本,若是按照容昭预设,未来也许每月都能有两万两。
容昭这时看向他们,蹙眉:“所以到底退不退,张三,你把欠条带着没?” “不退。
”张三抱着银子,语气坚定,“绝対不退!” 容昭又看向张长行,摆出不耐烦的态度:“二公子呢?三公子的话到底作数不作数?若是张家不同意,我现在退给你,我可不想过段时间又有人来找我退股,麻烦得很。
” 有时候投资便是如此,好项目就得“傲慢”。
你越是追着别人要投资,别人越是不愿意投,觉得有坑,但若是你显得傲慢,高兴他们退出,他们反而不愿意退,甚至追着投资。
更何况,这确实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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