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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 第七节(2/3)

衣在此等你。

一言为定！来年七夕，定娶你为妻！ 婉转清脆的女声，坚定沉稳的男声，从身体最深处旋绕而出，前方，忽地多了一对男女的背影，偎坐于青石之上，月光洒了一身甜美的清辉。

一眨眼，此景即刻不复存在，眼前依然是荒凉草原，除了自己和老秦，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心动，爱怜，牵挂，为难&hellip&hellip所有她从不曾体会过的情绪一一从心间搅动而过，留下的，除了那些愈见清晰的片段外，只有难忍的疼痛。

&ldquo我曾以为，公主她找到了幸福。

&rdquo老秦戴上了眼镜，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少了往日的混浊，竟有了些许清澈的光彩，&ldquo看到她那么开心地在我面前雀跃歌唱，我想，那个总是没有笑容，孤独徘徊在苍茫草原与简陋偏殿之间的可怜姑娘，终于消失了。

真好&hellip&hellip&rdquo 君岫寒勉强地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沉浸在美好回忆里的老秦。

&ldquo还记得她披了红红的嫁衣，站在我肩头眺望你的归来。

&rdquo老秦露出孩童般天真满足的笑容，&ldquo至今都忘不了她传递给我的，埋藏在浓浓爱意中的兴奋与快乐。

呵呵，只有心思单纯若此的人，才会令我感同身受。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究竟是谁？&rdquo 君岫寒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沙哑。

她，或者该说是他，放下抱住头的手，疑惑而畏惧地看着讲故事般轻松的老秦。

对于他的质问，老秦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了下去：&ldquo我以为她会披着这身只有她才配穿上的嫁衣，带着她期待的幸福走完一生。

可是我居然想错了。

她等回了那个人，却没有等回她以为的幸福。

不止如此，还等来一道生命的终止符。

&rdquo 君岫寒的身上阵阵发寒。

那个闪烁这冰冷寒光的白瓷瓶子，在脑海中跳动不止。

老秦双眸一转，沉默却凌厉的目光投向他：&ldquo就算你想不起以前，在看过那些&lsquo片段&rsquo后，也该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吧？！&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rdquo君岫寒语塞，&ldquo梦&rdquo中所见的一切，只要是一个不太笨的人，很容易就能将它们串连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男人为了所谓的&ldquo锦绣前程&rdquo，在他人的怂恿利诱下，毒死了曾经海誓山盟的女人&mdash&mdash一个并不离奇，甚至有点俗气的故事。

可是，当这个故事里的主角是听故事的人自己时，那便是另一种不可言表的感受了。

&ldquo你明知酒中下的是水莽草，还是将酒瓶交到公主手中，眼看她饮下&hellip&hellip&rdquo老秦垂着的双手，有些颤抖，&ldquo你的心，是肉长的么？&rdquo 悔恨，刹那间排山倒海涌来，淹得君岫寒喘不过气来，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所有的怀疑，都在此时化作乌有。

&ldquo公主能预言将来，却从不预言自己。

&rdquo老秦苦笑，&ldquo如此也好。

若早预见到她会有如此结局，那之前那点短暂的快乐也没有了&hellip&hellip世上最聪明的女子是她，最痴傻的也是她。

&rdquo &ldquo为什么&hellip&hellip要隔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rdquo君岫寒忍住一身的不适，强撑着站起来，眼神迷茫而涣散，&ldquo你究竟是谁&hellip&hellip我的记忆里，从没有你的出现。

&rdquo 老秦一笑，弯腰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玩耍般上下抛着：&ldquo公主给了我一个名字，青。

长久以来，她没有朋友，除了我。

我喜欢她坐在我肩上，托着腮看远方，真实地感受她的悲喜。

她从不知道，脚下那块看起来笨重粗糙的青石，其实是有眼有耳&hellip&hellip有心的。

&rdquo 青&hellip&hellip秦？！青石&hellip&hellip秦老师？！ 君岫寒赫然回想起那块安然于绿草上的大青石，那个总是被当成泛泛背景而忽略的画中之物。

她曾在石上守候幸福，也在石上丢失生命&hellip&hellip 陪伴她从生到死的，竟是块不会说话的石头。

&ldquo你是&hellip&hellip妖怪？！&rdquo君岫寒停顿许久，才艰难说出最后两个字。

&ldquo我若早修成妖就好了。

&rdquo老秦遗憾地叹息，旋即神色一变，厉声道，&ldquo如此一来，你这畜牲断断不会有机会害了公主！！&rdquo 君岫寒如挨重击，倒退两步。

&ldquo见那些兵丁抬了公主离开，你永远无法体会当时的我有多急多恨，我恨自己只是小小石精，莫说人形，连移动都不可能，更加不可能将公主抢回来。

&rdquo老秦紧紧咬了咬牙关，仰头看天，&ldquo从那之后，我忍受各种极度的苦难，潜心修炼。

我发誓有一天要修成人形，找回公主！&rdquo 此话一出，君岫寒突然想起了谢菲说的，关于嫁衣出土时的往事，心里顿生一个念头。

&ldquo博物馆的嫁衣&hellip&hellip根本不是赝品。

对吗？！&rdquo 老秦依然望着灰黑混沌的天空，冷笑：&ldquo国师那妖人，怕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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