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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序不是每一天都会心情烦躁要躲清静,也不是每天都有什么拉丁文的问题需要温斐解答,当然不会频繁地去艺术馆。
心情平复之后,他还是更偏向选择自己经常去的图书馆或者教学楼,继续在自己熟悉的地图上开辟路线。
按期的日常医院复查时间。
“你这个情况……”心理室舒缓柔和的音乐里,医生对着南序重新监测的诊断单发出沉吟。
一般人都会在这时候被医生吊的提起心脏,但南序八风不动,抬手拨弄医生放在办公桌上的盆栽多肉。
破小孩。
医生知道自己骗不了南序,表面上看上去有些不爽,实际上脸上的笑容有了扩大的趋势。
“很好,情况越来越好了。
” 从第一次面诊以后,南序陆陆续续地来心理室接受了两个多月的心理疏导。
今天南序复诊的时候,医生还十分担忧。
南序坐在诊疗的椅子上没有开口说话之前,疲倦地拿手撑着头,因为酸胀的太阳穴而蹙起的眉头十分显眼,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的不适。
看上去像是病情又加重了。
医生连忙询问南序有没有偷偷乱吃药、或者有没有什么没有开解好的心事。
但从现在的检查来看,南序的状态比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医生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南序:“你不会来之前偷偷刷了几套心理测试的题目吧?” 诺伊斯学院的学生挺爱做题的,不是没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南序被他逗笑了,摇了摇头。
鉴于南序在医生这里还算有信誉,医生相信他的说辞,露出和缓的笑脸,嘴角提上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见到病人痊愈是每一个医生都会感到幸福的事情。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他问南序。
前几次南序来找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水面一般平静的外表下总在翻涌叫嚣着什么,南序就站在那片波涛的正中间,无动于衷地等待随时可能席卷的海浪将他吞噬。
可现在的南序似乎多了几分确定性,有了笃定的把握。
南序说:“因为我做了个噩梦。
” 那个强迫他回顾原身悲惨人生的梦除了让他头晕犯恶心了几天以外,并非全都是坏处。
至少南序突然变得很坚定。
梦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那或许是另一个值得惋惜的人生,但一定不会是他的。
想通了这一点,原先缠绕在他身后、时刻催促着他走向毁灭的丝线一样的思绪渐渐的放松了对他的桎梏。
医生喜悦之余没有放松警惕,担心南序不好的情绪会突然间卷土重开,给南序开了些安眠药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南序千万不要不来了。
因为这位医生长着一张勤恳打工人的脸,拉着南序说医嘱的时候仿佛外头要推销年卡的金牌销售。
南序认真地点头回应他,等到走出诊室时才泄出一点笑意。
开完药、和上回住院期间认识的医生护士们打完招呼再出来之后南序的黑发被揉得更加蓬松,阳光一晒,几根压不下来的发丝像蒲公英一样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南序对着影子当做照镜子,想要用手想要把它们给捋顺,别那么张牙舞爪的。
专心致志地和细软的头发做了大半天斗争,他的身后忽然有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太确定的音调,又闷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南序?” 南序转过头。
季大少爷站在他几步之遥,在他转头之后又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南序原先影子的形状。
诺伊斯到了初冬时分,竟然难得给面子出了点可以使人感觉到暖意的阳光,在冬日显得弥足珍贵。
医院附近有一个体育场,季凌应该是从那里出来经过了这边,全套宽松舒适的运动服,肩上斜跨了网球拍的背包。
个位数的温度,季大少爷额前鬓角有一层微微的汗意,还穿着短袖,白色护膝,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明显,浑身浓郁却清爽的青草味道,是年轻男孩子特有的自由干净的气息。
南序转过脸时表情还没有调整好,脸上还带着没成功的苦恼。
季凌看着南序的头发抿起嘴唇。
其实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目睹了南序呆站在那里和头发奋战的全过程,本来稀松平常的心情和南序头顶飘摇的发丝一般变得莫名轻快起来。
这是季凌和南序既上次天台之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不同于天台光线的影影绰绰,也不同于视频或者照片里模糊不清的剪影,南序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再雾里看花。
日照碧湖的好天气,绿水漾开的微波找好角度反射了云层间隙坠下的光,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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