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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3/3)

着脸，但似乎已经从更早之前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些，「痛」顾青岩诚实的回答：「这辈子从没痛过的痛」 卢映露抬起眼和他对视，顾青岩的表情算是平静，但卢映露却读出了些粉饰太平的克制，「手术呢？」她又问，顾青岩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记不清楚了，我人不是清醒的」，卢映露听闻颔首，她也不是真心想知道过程，这么问也只是想多了解顾青岩，所以并不执着。

象是感知到她的想法似的，顾青岩在她想出新的问句前自顾自地接着说：「手术好像不是很容易的样子，我到那天晚上才醒过来，那时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只觉得脚疼，医生巡房时告诉我脚保住了，我一开始听了还有些高兴，谁知道呢，这脚保住了，却也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卢映露听他说着，脑子里回溯的是方才顾青岩被下人们扛回屋里，张大夫一来就把他脚上鞋袜除去，让他左脚踝上长长的伤疤露出来的画面，象是蜈蚣一样的疤痕，长度比自己的手掌还要长。

卢映露必须承认，自己是吓着了的，如果换做自己是顾青岩，大概也不会愿意轻易的和才娶进门没几天的陌生女子分享如此私密的伤口，想着，就觉得顾青岩此时的坦白，莫名地叫人怜惜，卢映露停下手，认真地看着顾青岩道：「这的确，挺让人灰心的」 顾青岩停顿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理他的失望，除了卢映露之外，所有人都在提醒他，说他有多幸运，还堪堪保下了这只脚，不由得笑了起来，就是这笑有些凄惨，他自己不知道，但看见卢映露慌忙朝着自己伸手过来，抹着自己的脸，才知道自己竟流下了泪来。

0059五十七、我不会笑你，也不会可怜你 或许是因为自己伸手接住了他的泪，顾青岩象是终于被允许哭泣的孩子一样，抽咽出声，泪水再抹不净，卢映露干脆展开双手，把顾青岩的脑袋揽进自己怀里。

卢映露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就模仿着记忆中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动作，手掌轻拍着顾青岩的背，直到男人的呼吸平顺且逐渐悠长，才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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