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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黄金瞳(3/3)

ldquo诺诺，是我啊！&rdquo路明非高兴起来，除了那两个还在拼刀的疯子，这里最后一个活人是诺诺。

诺诺穿着一身深红色的作战服。

路明非一愣，忽然明白诺诺也在这场搏杀中，而且是深红队的人，深红队除了恺撒之外的最后一个女孩。

恺撒在发起挑战的时候设下了一个埋伏，最后一个人会偷袭黑队的本部，诺诺是他的&ldquo暗箭&rdquo。

路明非意识到他其实完全不熟诺诺，他们相聚的时间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而在跨越大洋的一路上，让他心里安静的就是这么一个不熟的女孩。

为什么要相信她呢？只是没有什么其他人好信任了吧？ 而她现在拿枪指着自己呢。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ldquo别开枪&hellip&hellip我投降&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只是个路人。

&rdquo 诺诺依然平端着枪，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ldquo师姐&hellip&hellip我我&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说。

诺诺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忽然大吼，&ldquo趴下！&rdquo 没有丝毫迟疑，她同时扣动扳机。

子弹呼啸着在路明非头顶上经过，只差一线就可以把他爆头。

诺诺大吼的瞬间，路明非直接抱头趴在地上。

那该死的、古怪的信任感，明明是她拿枪指着自己，自己还是想也不想就照做了。

大片的血在诺诺胸口蔓延开来，把深红色的作战服染成了黑色。

一枚大口径狙击枪弹直接命中了她的胸口，她被带得几乎仰面倒地，但用了最后的力气坚强地坐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对路明非点了点头，声音嘶哑，&ldquo倒是挺乖的，但还是太慢了&hellip&hellip&rdquo 路明非转过头，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孩平贴在地面上端着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青烟。

路明非认识那支枪，美国产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mdash&mdash&ldquo狙击之王&rdquo，0.5英寸大口径，在这个距离上命中的人，绝对无法救治。

子弹会把人的脏腑打成血污。

那女孩是黑队的最后一人，那个功勋狙击手，她带着枪从侧窗跃下，落进窄道里。

原本诺诺可以一枪拿下她，但是路明非挡住了她的弹道，于是双方做了一次牛仔式的对决，但是诺诺还是开枪慢了零点几秒，路明非&hellip&hellip还是太慢了。

路明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诺诺胸前淋漓而下的鲜血又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眼神涣散，出现垂死的征兆。

路明非猛地抱住头，他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像是在极深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眼前一片漆黑，黑幕上灿烂的黄金瞳睁开，钟鸣般的声音，&ldquo愿意交换么？&rdquo 交换？交换什么？ 隐隐地有种冲动让他想答应，似乎答应了就不一样了，答应的瞬间，就有什么事情会改变。

女狙击手跃起，放弃了狙击步枪，从后腰拔出军刀。

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女孩一脚踩在他背上，轻盈地落在诺诺的身边，一把抓起她的长发，把军刀刺入了她的喉咙，浓腥的血溅满了诺诺的脸。

几个血点溅到了路明非脸上。

&ldquo我们赢了！恺撒！你失败了！&rdquo女孩高举染血的短刀。

确实他们赢了，此刻无论是恺撒还是楚子航都无法脱离战场，这个女孩可以轻松地哼着歌走进深红队的本部去，赢得这场杀人的游戏。

如果这是一盘棋，黑白双方已经下到了官子的地步，胜负已经无从扭转。

但是一颗红色棋子，出现在双方的&ldquo劫&rdquo上。

震耳欲聋的枪响把女孩的呼声压过，背后袭来的子弹带着巨大的动量，推着她向前。

她不敢相信，挣扎着回头，路明非手里端着富山雅史留下的PPK，那支被改造得如同航炮的手枪，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颗红色的棋子，燃烧起来。

恺撒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收手退后，看向硝烟弥漫的窄道出口处，一个步伐蹒跚的身影自硝烟中出现，提着那支沉重的&ldquo狙击之王&rdquo。

那支接近1.5米的狙击枪提在他手中，看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完全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的拿枪姿势。

恺撒皱眉，&ldquo什么人？无关者出局！&rdquo 一颗大口径子弹正面击中他，他踉踉跄跄退后两步，仰天倒地。

一枚弹壳从狙击之王的枪膛中飞旋着退出，落地，路明非对枪膛吹了一口气，脸上呆滞，没有表情。

楚子航慢慢转身，黄金色的瞳孔映着村雨的刀光。

他扔掉村雨，举起双手，&ldquo你是谁？&rdquo 楚子航，确实是他那所高中的传奇人物楚子航，路明非这种人只能远远地观望的楚子航。

路明非高一的时候，楚子航是校学生会主席，早操时巡视各班打分，每次下小雨路明非他们都得坚持做操，仰望楚子航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从教学楼顶楼的走廊上缓缓经过，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他们举手投足整齐划一，就像是玩具士兵。

只是那时他的眼瞳不是这样灼目的金色。

&ldquo路&hellip&hellip明非？&rdquo奇迹般的，楚子航喊出了路明非的名字。

要是在以前路明非大概会感动得不知说什么，传奇师兄楚子航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大概还关注过他？虽然他不是一个花痴楚子航的女生，但这也一样是殊荣。

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冷冷地看着楚子航。

&ldquo游戏结束了，我可以认负！&rdquo楚子航感觉到逆风袭来的、如刀割面的杀机，他决定认负。

漆黑的枪口再度抬起。

路明非的骨骼以机械般的精密运作，拉开机簧，子弹滑入弹仓，手指扣紧了扳机，感觉到那柄枪的机械部分仿佛和他的骨骼合为一体了，枪口到位，骨骼在合适的位置一一锁死，准星里出现楚子航的身影。

&ldquo逆&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轰然的枪声吞噬了第二个字。

路明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离膛，把楚子航的胸口洞穿，巨大的血花飞溅开来。

校园忽然寂静下来，阳关照在硝烟上，泛着漂亮的金色，路明非仿佛站在晨雾中。

良久，他把手中的狙击枪靠在一侧的墙上，缓缓坐在台阶上，双手交握撑住额头。

铿锵有力的进行曲响彻校园，哑了很久的校园播音系统像是打了个盹儿刚刚醒来。

路明非一愣，仿佛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的尸体，高举双手，却不知该向谁投降。

一栋不知名的建筑大门中开，医生和护士们蜂拥而出，提着带校徽的手提箱。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那些医生拿出注射器给尸体打针，一句话不敢多说。

一个戴细圆框金丝眼镜、脑袋秃得发亮的小老头儿拿手帕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向路明非这边走来。

经过满是弹痕的墙壁，他的叹息就越发感人，看来他根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而是心疼损失。

他走到路明非面前，上下打量，&ldquo看你的装束是新生？&rdquo 路明非点头。

&ldquo我是风纪委员会！曼施坦因教授！&rdquo小老头儿满脸鄙夷，&ldquo一边儿歇着去！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rdquo他说着说着又动怒了，指着建筑物布满弹坑的花岗岩表面，&ldquo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rdquo 路明非挪动屁股在旁边坐下，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ldquo别介意，曼施坦因是我的好朋友，他就是有点贪财，我之后会请他关照你的功课。

&rdquo 路明非急忙点头，&ldquo是是&hellip&hellip可这到底是&hellip&hellip&rdquo 他一扭头，愣住了。

拍他肩膀的不是别人，而是被一枪打爆的古德里安教授。

如今这个老家伙胸口仍旧是一大片血迹，不过神采奕奕。

&ldquo鬼啊！&rdquo路明非的第一反应。

&ldquo活人！我是活人！&rdquo古德里安教授急忙摆手，&ldquo你摸摸我身上，是热的！&rdquo &ldquo那您&hellip&hellip是成功还魂了么？&rdquo路明非打着哆嗦。

&ldquo我没死，别被学生的小游戏吓到了，只不过是一场真人CS而已。

今天是学院的&lsquo自由一日&rsquo，学生们可以自由行事，而不会受到校规处罚。

&rdquo古德里安教授在路明非身边坐下。

&ldquo可你浑身都是血！&rdquo路明非大声说。

&ldquo哦，这是一种很小的炼金装备，&lsquo弗里嘉子弹&rsquo，他们拿来当作玩具的。

&rdquo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递给路明非，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

&ldquo弗里嘉是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让世界万物发誓不伤害光神。

所有东西都发誓了，所以即使投枪投向光神都会自己避开。

这种炼金弹头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

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

以前是作为麻醉弹使用，不过也是学生们&lsquo自由一日&rsquo的保留项目。

你看我演示。

&rdquo古德里安教授用力把那枚子弹戳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枚坚硬的弹头在撞击之下忽地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血红色粉尘，就像是中枪时候喷出的血雾。

&ldquo这&hellip&hellip这么先进？&rdquo路明非惊叹。

古德里安教授面部抽搐了一下，一个跟头栽倒在路明非脚下。

&ldquo是&hellip&hellip还魂失败了么？&rdquo路明非也面部抽搐。

&ldquo没脑子的家伙，是弗里嘉子弹里的麻醉药发作了，相当于又给人打了一枪。

&rdquo旁边的曼施坦因教授皱眉，&ldquo护士！再给他打一针！&rdquo 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ldquo死人&rdquo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

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想知道胜负，但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恺撒和楚子航横尸在停车场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难得的亲密，胸口都是巨大的血斑，旁边是村雨和狄克推多。

看起来是有人在这对宿敌搏杀的时候开了黑枪。

&ldquo谁干的？&rdquo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路明非板着脸坐在台阶上，满脸&ldquo我是一个无辜路人&rdquo的表情。

&ldquo闭嘴！还想闹事么？今年已经闹得过分了！&rdquo曼施坦因教授愤怒地大喊，&ldquo你们违反了&lsquo自由一日&rsquo的特别校规，我要汇报校长，终止这个活动！&rdquo &ldquo三条特别校规是，不得动用&lsquo冰窖&rsquo里的炼金设备，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不得带校外陌生人参观，对么？&rdquo有人在旁边问。

&ldquo受伤是他们不小心自己跌倒了，每个人都会跌倒的，对不对？&rdquo另一个人说。

说话的两个学生是恺撒和楚子航。

这对死敌刚刚醒来，平静得像是刚踢完球回来的两个队长，一人靠在窄道的一边，以几乎同样的动作双手抱在胸前，恺撒懒洋洋的，楚子航面无表情。

&ldquo好！恺撒，楚子航，你们胆子够大！等我汇报给校长！&rdquo曼施坦因教授气得手抖，从怀里摸出手机拨打。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这所学院的校长在学生们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曼施坦因教授的手机上。

曼施坦因教授一副权柄在握的模样，狠狠地摁下了免提键。

&ldquo你好，曼施坦因。

&rdquo低沉温雅的声音像是一个地道的欧洲绅士，却是一口标准的中文。

&ldquo昂热校长，很抱歉打搅您。

但是有些特殊情况，今年的&lsquo自由一日&rsquo学生们涉嫌违反特别校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成员动用弗里嘉子弹，把整个校园当作战场，很多人受伤&hellip&hellip还损毁了不少建筑，情况非常恶劣！&rdquo曼施坦因教授义正词严，&ldquo而且我们骄傲的学生们，尤其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和学生会会长恺撒·加图索，他们对于风纪委员会完全不放在眼里。

&rdquo &ldquo哦，恺撒可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曼施坦因你也该习惯了才是。

&rdquo校长淡淡地说。

曼施坦因教授迟疑了片刻，&ldquo还得考虑巨额的损失&hellip&hellip初步核算维修费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hellip&hellip这还不包括重新铺草坪的，他们把您中意的百慕大草坪踩得像是待耕的农田！&rdquo &ldquo哦，恺撒，作为学院里最富有的学生，你不介意花钱把我心爱的百慕大草坪重新铺好吧？&rdquo校长问。

&ldquo悉听尊便。

&rdquo恺撒耸耸肩，这个家伙的中文居然熟练到可以使用成语的地步。

&ldquo算啦，我只是开个玩笑，从校董基金里出这笔钱吧，毕竟每年校庆的&lsquo自由一日&rsquo是学生们用努力从我们手里赢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出尔反尔。

&rdquo校长爽朗地笑，&ldquo享受完这个节日，还要努力于学业，我亲爱的学生们，很希望和你们一起过这个开心的&lsquo自由一日&rsquo。

&rdquo 学生们彼此对视一眼，一齐鼓掌，欢呼着把胳膊上的臂章解下来抛向空中，双臂搭在彼此的肩上扭动，对曼施坦因教授作出戏谑的鬼脸。

路明非也跟着鼓掌，眉开眼笑地向四周点头，以表示&ldquo嘿，我跟你们是一拨的，我对于你们戏弄那个秃头老家伙也很开心&rdquo。

作为一个新人，他迅速认清了自己的立场，要在这个学院里混下去，绝不能被学生们看作那种&ldquo会向老师打小报告的班干部&rdquo。

学生公敌只有死路一条。

&ldquo我还想问候一个人。

&rdquo校长在电话里大声说。

所有人都一愣，四周安静下来。

&ldquo&lsquoS&rsquo级新生路明非在么？你选完课了么？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rdquo校长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学生们眼里满是惊异，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ldquo选了&hellip&hellip我记得我&hellip&hellip我选了。

&rdquo路明非怯生生地说，他不得不说，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的手里接过手机，递到了路明非面前。

&ldquo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进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恺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在课上见面，要比你前任的&lsquoS&rsquo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rdquo校长挂断了电话。

路明非抓了抓头，没弄明白怎么算干得更漂亮，怎么跟那个因为哲学问题吞枪自尽的学长比？吞航炮自杀？他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四顾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冷冷的透着一股敌意。

阳光从舷窗斜照进来，坐在阴影中的人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从舷窗看出去，是一片江水，这条船正从两山之间经过。

&ldquo恺撒和楚子航又在学校里闹出事端了？&rdquo桌子对面的中年人问，&ldquo&lsquo自由一日&rsquo的维修费一年高过一年，也许应该控制一下了，天才学生们喜欢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但他们本该是严格遵守纪律的军人。

&rdquo &ldquo我故意给他们空间的，十年前，卡塞尔学院可是一座神秘的军事堡垒。

但是，曼斯，你还记得十年前那次挫败吧？&rdquo 中年人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ldquo没有人会忘记。

&rdquo &ldquo训练有素的军队，全军覆没。

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教育方针，也许和龙族的战争，我们需要的不是军队，而是天才。

&rdquo校长改用了英文，&ldquoSomebody.&rdquo &ldquoSomebody？&rdquo &ldquoTheOne！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一个领袖，一个让龙王们也畏惧的屠龙者，一个就足够！就像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尔。

&rdquo校长低声说，&ldquo培养天才需要在自由的环境中。

&rdquo &ldquo也许吧。

恺撒和楚子航都是前所未有的天才，不过路明非&hellip&hellip您把他评为&lsquoS&rsquo级。

&rdquo中年人皱眉，&ldquo是我故意把CC1000去接他的时间延后的，来延长对他的观察期，可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太平凡了，对么？&rdquo校长微笑。

&ldquo完全看不到过人的地方。

&rdquo &ldquo说出来你不要太吃惊，我也不够了解路明非，不知道他能做什么。

但是他的&lsquoS&rsquo级是有理由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rdquo校长说，&ldquo他可能是我们期待的天才，也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rdquo &ldquo让一个废物夹在恺撒和楚子航两股巨力之间，会被压爆的。

&rdquo 校长挠了挠花白的头发，&ldquo说是废物，还言之过早啊。

&rdquo他起身望向舷窗外，正是涨水期，两岸的江心洲上，深绿色的草皮上盛开着白色的小花。

&ldquo我们正从&lsquo夔门&rsquo上方经过，还没有三峡水库的时候，这里两侧的山如同大门的立柱。

&rdquo校长轻声说，&ldquo中国古人说&lsquo夔龙&rsquo，是指一种单足的古龙，那么&lsquo夔门&rsquo是否意味着他们曾经看见龙在这里的江水中游过？&lsquo夔门&rsquo计划什么时候开始？&rdquo &ldquo一周之后。

&rdquo中年人说，&ldquo叶胜和亚纪都已经做好准备，他们是我手下最优秀的人，加上改装过的摩尼亚赫号，我有信心。

&rdquo &ldquo如果真如我们猜想的，不要惊醒它，青铜与火之王，尊贵的初代种，没人能猜测他的力量。

&rdquo校长说，&ldquo平安归来。

&rdquo 夜深人静，路明非盘腿坐在双层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被安排在学生宿舍1区303，一间双人宿舍，室友是芬格尔。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走进宿舍时，芬格尔正在上铺呼呼大睡，刚才的枪声对他毫无影响。

&ldquo没事儿吧？&rdquo芬格尔从上铺把脑袋探了下来。

&ldquo你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rdquo路明非叹了口气。

&ldquo我知道，你的英雄事迹传唱整个校园，你今天上了校内新闻网，标题相当耸动。

&rdquo芬格尔把笔记本抱下去给路明非看。

&ldquo自由一日的王冠归属于谁？又是谁轰爆了恺撒之后又轰爆了楚子航？&rdquo 下面是路明非的大幅照片，附有他的学号、宿舍号、年龄籍贯和一切信息，最后一条亲切地标明：&ldquo单身！&rdquo &ldquo好像征婚启事&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说。

&ldquo是通缉令！&rdquo芬格尔说，&ldquo看来你还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rdquo &ldquo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有点激动，流弹横飞的，是你你不想自卫一下？&rdquo路明非申辩。

&ldquo自卫是可以的，但是两枪轰爆当时手里只拿着冷兵器的恺撒和楚子航，这也能叫做自卫？而且，你得清楚，你是今年&lsquo自由一日&rsquo的赢家了。

你刚刚完成了入学手续，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有参加自由一日的资格，你作为第三方参赛，在战场上最后一个生存，你赢了！&rdquo &ldquo有奖金么？&rdquo &ldquo远比奖金过瘾，首先，你会获得&lsquo诺顿馆&rsquo一年的使用权！其次，直接获得明年&lsquo学院之星&rsquo的决赛权！最后，&rdquo芬格尔赞叹，&ldquo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rdquo &ldquo我有很不祥的预感&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警惕起来。

&ldquo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学院所有男生的公敌了？&rdquo芬格尔说，&ldquo把鼠标移到你的照片上。

&rdquo 鼠标所点的地方忽然跳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叉，清晰地标注，&ldquo看清楚了！就是这狗娘养的！谁去杀了他？&rdquo 路明非彻底石化。

&ldquo砰砰&rdquo的敲门声，路明非惊得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ldquo安心安心，不会入室寻仇的，总也会给我芬格尔一点面子。

&rdquo芬格尔跳下去开门。

古德里安教授满脸喜气洋洋，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力地拍着路明非的肩膀，&ldquo嗨！孩子，我为你骄傲！一天之中你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校园。

&rdquo &ldquo你去炸了五角大楼你的名字也会在一天之内传遍美国&hellip&hellip&rdquo &ldquo您这么晚来，有事么？&rdquo芬格尔问。

古德里安教授把一只信封递给路明非，&ldquo我是给你送学生证来的，有了这张卡，就可以在全校范围内享受&lsquoS&rsquo级的特权了。

还有，明天是3E考试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rdquo &ldquo3E考试？&rdquo路明非傻眼了，&ldquo什么3E考试？&rdquo &ldquo小考试，对别人来说也许有点头疼，对&lsquoS&rsquo级的你来说轻而易举。

&rdquo &ldquo考什么？是标准化考试么？只有选择题和对错题么？&rdquo &ldquo龙文而已，就是龙类的语言文字。

&rdquo古德里安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路明非一口气接不上来，&ldquo你说过外语可以免修的！什么龙文？龙也写字么？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rdquo &ldquo龙文不是外语&hellip&hellip龙文是你的母语之一，你有龙族血统啊。

&rdquo古德里安教授说，&ldquo别担心，不用学。

龙文是随着血脉流传的记忆，你是&lsquoS&rsquo级，龙族血统纯度惊人，看到龙文，你自然而然地就能理解。

&rdquo 古德里安教授双手搭在路明非的肩上，直视他的眼睛，&ldquo明非，集中精神，听我的每一个音！&rdquo 一串从未听过的卷舌音从古德里安教授的嘴里迸发出来。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发音方式，浑浊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君王般的威严，仿佛教堂的钟鸣。

路明非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ldquo赞颂我王的苏醒，毁灭即是新生。

&rdquo古德里安教授解释，&ldquo明非，你感觉到太古龙皇的声音了么？看见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懂了！&rdquo 他转向芬格尔，&ldquo看，这就是&lsquoS&rsquo级的实力，你还是&lsquoA&rsquo级的时候，对于龙文也没有这样的敏感。

&rdquo 芬格尔伸手在路明非呆滞的双眼前摇晃，&ldquo哟，看样子是被精神冲击到了，出现&lsquo灵视&rsquo效果了么？思维中有龙文文字浮现么？&rdquo &ldquo懂了才见鬼嘞，你们一定搞错了&hellip&hellip我真的有努力理解，可还是不懂啊！&rdquo路明非哭丧着脸，&ldquo你们确定没招错人么？中国叫路明非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你没听懂？&rdquo古德里安教授傻了，&ldquo那你怎么满脸悲伤的样子。

&rdquo &ldquo我听不懂当然难过啦，听不懂就过不了考试。

&rdquo &ldquo不&hellip&hellip不会吧？你完全没有幻觉？没有那种&hellip&hellip被伟大主宰召唤的感觉？&rdquo古德里安教授受惊不小。

&ldquo我觉得你在唱歌嘛&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说。

古德里安教授抓狂了一会儿之后，忽地又恢复了学者的镇静，抓住路明非的肩膀，坚定地说，&ldquo第一例！这是第一例！有意思！很有意思！&rdquo &ldquo什么第一例？&rdquo芬格尔问。

&ldquo第一例不响应龙皇召唤的龙血后裔！&rdquo古德里安教授打量路明非，如同鉴赏一个珍贵的标本，&ldquo你变异了！&rdquo &ldquo你神经了。

&rdquo路明非说。

&ldquo听我说，对于龙文的敬畏是随着龙族血脉流传的，任何龙族混血种，都会对这句&lsquo言灵·皇帝&rsquo有反应。

但你出现了基因变异，所以对此不敏感了。

你是独一无二的！&rdquo老家伙很激动，&ldquo这是你被评为&lsquoS&rsquo级的原因么？&rdquo &ldquo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对不对？&rdquo路明非说，&ldquo这个解释是否合理很多？&rdquo &ldquo不可能！校长在血统评级上不会出错。

&rdquo古德里安教授摩拳擦掌，&ldquo你一定是不同寻常的！&rdquo可他又苦下脸来，&ldquo但明天的3E考试怎么办？除了我，还有谁能相信你不是血统不行只是变异了呢？&rdquo &ldquo我相信！&rdquo芬格尔举手，&ldquo看面相他就很变异！&rdquo &ldquo很难办啊，会影响到我的教授评定的。

&rdquo古德里安教授抓头。

&ldquo教授评定？有什么关系？&rdquo路明非不解。

&ldquo好吧，我还没评上这里的终生教授，&rdquo老家伙有些赧然，&ldquo进校十几年，现在还是个助理教授，校长照顾我，把你分配给我，说你是前所未有的&lsquoS&rsquo级学生，潜力无与伦比，把你培养成优秀学生就像是纽约扬基队赢得明年的职棒联盟冠军那么简单。

那我就能评终身教授了。

&rdquo &ldquo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说自己原来是哈佛大学的教授么？&rdquo &ldquo是啊，可哈佛大学的终生教授要转卡塞尔学院的终生教授，就必须成功培养过一个学生。

&rdquo 路明非眼前发黑，&ldquo就是说&hellip&hellip我这样一个&lsquoS&rsquo级学生，导师是一个没有任何教学经验的助理教授？&rdquo &ldquo不能这么说，我转入卡塞尔学院后还是带过一个学生，他的名字叫做芬格尔&hellip&hellip&rdquo老家伙拍了拍站在一旁满脸写着&ldquo不关我事&rdquo的人。

&ldquo哦&hellip&hellip为这我才被分到和芬格尔这奇葩兄一个寝室的？&rdquo路明非恍然大悟。

&ldquo我很理解你，你感到绝望&hellip&hellip但是正视现实吧，&rdquo芬格尔叹口气，&ldquo你确实是在一个废柴教授的组里，有一个八年没能毕业的废柴师兄，被全校男生追杀，而且我告诉你一个最悲哀不过的消息。

&rdquo &ldquo什么？&rdquo路明非挺胸，&ldquo来吧！还能更衰么？我不信了！&rdquo &ldquo你一路上念叨的诺诺或者陈墨瞳，&rdquo芬格尔凑近路明非耳边，&ldquo她是恺撒的女朋友！&rdquo &ldquo我现在信了&hellip&hellip&rdquo路明非说。

他感觉到自己心底深处微微抽动了一下，一下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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