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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和专家团一起离开,温逢晚收回视线,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时间一久,不管什么情分都会变得生疏,就连亲情也是如此难以捉摸。
她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难道在她父亲的心里,承认她是他的女儿,是一件极其羞耻和难以忍受的事情。
温逢晚脑海中思绪纷杂,积攒了许久的负面情绪一股脑涌来。
她从谢权手掌中抽出手,尽量维持平静的语气,“我出去透口气。
” 谢权手中一下子空落落的,他没追上去,给她一个人静静的时间。
温逢晚离开后,沈呦凑过来小声问:“晚晚的小男友,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权也被温父的态度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太想说话,但沈呦是温逢晚新交的朋友,他顾及着这层关系,非常礼貌地、笃定地“嗯”了一声。
沈呦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你还可以再直接一点吗?” 谢权很好脾气的改口:“一般正常人,都不会认错爸妈。
” 沈呦觉得这句话比较能接受,转过脑袋独自忏悔去了,过了两秒,她又猛地转过头:“所以说那个专家头子真的是逢晚的亲爹?” 谢权目光幽幽盯着手术室的门,他在温家住过半个月,那时候温煦给他的印象就是彬彬有礼外加一丝严肃,对子女管教严苛,温寒声的优秀便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
有温寒声这样的哥哥在前,大家对温逢晚的关注点变得格外奇怪。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拿她和温寒声作比较,不管是学校里的同学,还是温家的旁系亲属—— 口中无非是几句万变不离其宗的话: “逢晚学习赶不上你哥哥呀,多向你哥哥学习。
” 或者是,“温煦你就别太要求逢晚多优秀了,她一个女孩子迟早是要嫁人的,再说还有寒声呢。
” 听起来稀疏平常的话,落在心思细腻的人耳中,就会有深层次的含义被一层层揭开。
是啊,他的逢晚不过是一个女孩。
一个比他遇见的所有异性都要好的姑娘,但在他们眼中却成了光芒衬托下的暗影,即便她很努力地将所有事情做好,仍旧得不到任何称赞。
因为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她的优秀是常态,以至于很小的瑕疵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最后,她将自己伪装起来,伪装没有棱角的,温和平静的,别人眼中“温逢晚”的样子。
谢权垂眸,盯着手心看了许久,“但那就不是你了。
” 他的声音细微,在寂静的走廊中却能听清,沈呦眼神迷茫看向他,“什么就不是你了?” 谢权看了眼时间,温逢晚出去了十分钟,他开始不放心了,“没什么,我去看看她。
” 医院每层楼的走廊尽头都有露天阳台,临近吸烟室,除了进去抽烟的人,来往的人并不多。
四下寂静,昏沉的夜色将女人的身形轮廓拢住,背影也模模糊糊的。
谢权经过吸烟室,里面恰好有人推门出来,一股浓重的烟草味袭来,又被穿堂风一吹。
四面八方都是烟味。
谢权身上穿着黑色衣服,比较容易留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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