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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微蜷,裴和渊旋即笑着调侃了句:“是么?难不成我也跟娘子一样,来了月事在身?” 见关瑶还拉着他衣摆在嗅,毫无前兆地,裴和渊倏然欺身上前,与榻边的关瑶鼻尖互抵,唇距她仅半指之遥。
关瑶吓得摒住呼吸。
“为夫日日与娘子在一处,身上沾惹的都是娘子的味道。
娘子凑得这般近,到底是想闻我身上的味,还是……想与我共浴?”静夜之中,郎君清磁般的声线磨人耳扉,惹人筋麻。
即便适应了些,可这种脱口就来的撩拔,关瑶还是险些没能招架住。
便说在马车里罢,以前跟自己坐同一侧都不情不愿的人,现在不仅要坐在同一侧,还要抱着自己坐到他腿上。
那两只手在她身上游移着,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
不仅与她形影不离,更爱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那本就炽热的目光落在她前襟时,都是愈加亮上几个度的。
每每看到那样的夫君,关瑶就感觉自己遇上一头被关久了的恶狼,恶狼眼中催动着令人肝颤的流光,好似时时刻刻在忖度着怎么吃她,从哪里下口,又要吃多久…… 想到这里,关瑶不由打了个寒噤,连连否认道:“我今日已沐浴过了,而且大夫说过,身上未干净前不宜多沾水……我,我就不陪夫君了。
” 裴和渊无声闷笑,看娘子睫毛乱抖,犹如受惊发憷的鹿儿一般,当下爱怜道:“夜露寒凉,且为夫用的是冷水,怎么舍得让娘子陪?乖,快些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 关瑶二话不说,立即躺回榻上大被蒙头。
被这么一打岔,已将方才的异样忘了个精光。
见这速度之快,裴和渊挑了下眉梢。
竟这般怯弱,当初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去那榜下捉他拜堂? 莞尔间,裴和渊抬臂嗅了嗅自己的衣衫。
鼻子这样灵,看来他以后行事,得更隐蔽些了。
冷浴过后,温香满怀的裴和渊,却做了个积年旧梦。
一跛一拐的恶汉子,布裙荆钗的软弱妇人,还有个齿疏发秃的老妪。
打骂声、哭喊声、求饶声与苦劝声,是让那梦嘈杂的主要原因。
多年不发这样的梦,裴和渊以为自己早便习惯,谁知还是睡不安眠,才闻晨鸡漫唱,他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发现怀中人也醒着,只那视线…… “在看什么?”裴和渊闷笑出声。
关瑶吓得立马抬头,撞上双溢着笑意的眸子。
“娘子在看什么,这样出神?”裴和渊再问了一句。
欲言又止半晌,关瑶还是吞吞吐吐道:“夫君,你……” 后头委实说不下去了,她脸儿爆红,眸中虽有震惊,却更有着明晃晃的好奇。
裴和渊笑着,眉宇间沾了挑逗之色:“我还道娘子已见惯了。
” 关瑶有些发窘。
在伯府里同榻那几夜,都是她扒着他睡,他又比她要起得早,哪里看过这样的盛景? 要是早看过,她也就不怀疑夫君有隐疾了。
她夫君明明、明明天赋异禀! 唇间气息拂过面颊,郎君放软着声音:“有些不适,娘子帮帮我?” “怎,怎么帮?” 裴和渊低笑一声,捉住了关瑶的手。
…… 天际将明,已打完一套拳的吴启“蹬蹬蹬”跑上了楼。
才转入廊道,便见湘眉站在廊中,脚下是还冒着热气的一盆水及布巾子。
“你离这么远做什么?郎君与少夫人还没起么?” “嘘——” 湘眉赶忙竖起指来让吴启小些声。
吴启不明所以,只能作贼一样弯下腰去问:“怎么了?真没起?” 湘眉烫红着张脸,支支吾吾道:“醒倒是醒了,就是,就是……哎呀你别问了,没事别去打扰少夫人和郎君就成!” 吴启先时还不知湘眉突然发什么起床气,待反应过来后,也是带腮连耳地红了面。
看了看走廊中的壁漏,吴启陷入层层震惊中。
之前那个滞板严谨,对少夫人爱搭不理的郎君去哪里了? 老天爷,他们郎君真是失忆了么,莫不是换了个芯子吧?! --- 关瑶那日的早膳,是裴和渊喂的。
无他,盖因关瑶手抖得握勺子都打颤。
更别提挟菜了,使了多年的两条筷箸在她手里,能和碟子里的菜打起来。
关瑶本就是个娇性子,之前主动勾捞裴和渊时,作为追在后头的那个她多少收敛了些娇气。
可今日不同往日,裴和渊现在把她宠得跟眼珠子似的,侍宠而娇的劲更是立马出来了。
更别提她早上做了那样的粗活,两只手酸得抬都不想抬。
关瑶又累又气,便支使着裴和渊亲自去给她买零嘴儿。
而听关瑶说手酸的裴和渊,则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心。
这就酸了?真是个小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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