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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龙天素,拿贼拿赃,你有我当奸细的证据吗?没有!再说,就算我是奸细,你又能那我怎么样?” 对面三个气的目瞪口呆,吕品扬起手来,一个个指点过去:“你们三个少做梦了,到了期末,危字组一定会被淘汰。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家。
至于你们三个,多带几条手帕,等着哭鼻子吧!” “白虎吕品,你到底露出了真面目了!”天素的嗓音一阵颤抖。
“对极了!这就是我的真面目!”吕品抹了一把脸,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哟,苍龙天素,你又想动手?告诉你,冰山女,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拼命。
到时候你一次,我一次,大家一人一次大过,危字组七次大过,凑满九次,那还不是轻轻松松?”懒鬼把手向兜里一插,冲着三人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的走了。
天素脸色透青,盯着吕品的背影,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方非这时才知道,天素和简直一直在监视吕品,他的心里不以为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吕品公然反叛,根本就是致命一击。
学生站在一边,眼看危字组内讧,都在那里议论纷纷。
贝氏姐妹走上前来,贝露愤然说:“这个吕品,看不出他是这种人!” “哼!”简直得意洋洋,“我早说过了,他就是个大奸细!” 回寝室的路上,天素一言不发,贝氏姐妹好似两只云雀,围着她叽叽喳喳,争着调侃巫袅袅的窘状。
“贝雨,贝露!”大个儿十分惊奇,“你们两个怎么跟天素是朋友?” 贝露笑着说:“我爸爸和天素的爸爸是同组同学,八非天试以前,我们就认识她了……” “以前怎么没见你们在一起?” “天素跟白虎人结了仇,怕我们受到牵连,不许我们跟她走的太近。
可是我们老是记不住,几次偷偷去找她玩儿。
这件事屈晏也知道,可是不知怎的,巫袅袅也发现了,所以怀疑我们是双头龙!” 方非冲口而出:“你们到底是不是双头龙?” 姊妹俩相对一笑,贝雨问:“你说呢?” 方非心头豁亮:“谁喷火小火龙?”贝雨抿嘴一笑。
“谁是唿吸啦北风?”方非的心砰砰乱跳。
贝露笑嘻嘻的,两眼望天,拖长声气说:“这个,我可不知道哟!” “可是……”方非还没说完,简直大声呵斥:“笨蛋,人家说了不知道,你还问个什么劲儿?”完了露出讨好的神气,冲着贝露眉开眼笑,“贝露,你说是不是呀?”其他四人望着他,心理又可怜又好笑,可也不揭穿,贝露笑笑嘻嘻,冲着简直点点头。
大个人得意非凡。
瞥了放飞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见了吧?你就是一个笨蛋!” 学宫的气氛,一夜之间诡异起来,到这战争一旦开打,就不会马上停下来。
第一个受难者是简直,他从渊博馆借书回家,路上惨遭不明身份者围殴,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泼了一身的屎尿,臭气熏天的被丢在道边的树林里;方非两天中遭了三次伏击,尽管侥幸逃脱,左臂却受了重伤;有一天天素来上课,右脚有些儿犯跛,她走路的时候,一群白虎女生跟在后面学样,边学边笑,梦做怪相。
怪事儿接踵而来。
两个白虎男生彻夜未归,第二天发现,两人浑身青肿,躺在乐当时门外的歌仙花丛,两人醒来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跟着,百里秀亚走在湖边,莫名其妙的掉进水里,要不是蛟龙施救,差点儿被活活淹死;陆舫睡了一觉起来,两颊剧痛,对镜一朝,脸上重重叠叠地不满掌印,不知道叫人打了多少耳光;接下来,巫袅袅的羽衣叫人放了鬼毛虫,女公子换了衣服以后,在灵素馆躺了足足两天;钟离焘吃饭,叫一直阴血蜂扎了舌头,舌头肿到半尺多长,那个凄凄惨惨的样儿,就像刚刚吊死的冤鬼。
这些全是无头公案,乐当时使尽法子,也没逮住凶手。
他心理十分纳闷,袭击白虎人的凶手,怎么躲过了天眼符的监视? 八非学宫里按潮涌动,白虎学生人人自危,乐当时只好去了一趟皓庐。
第二天符法课后,天素和贝氏姊妹被留了下来,老道师说了什么没人知道,知道从那以后,那些怪事儿就消失了,学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怨恨结下了,平静只是表象,双方摩拳擦掌,只等年终大考,再来算一次总账。
吕品每天吃睡玩乐,几乎从不上课。
方非想要跟他交谈,还没开口,懒鬼要么掉头走掉,要么被子一蒙、盖住头脸。
一转眼又到了朱明节,节前的傍晚,全体学生在水殿**。
(实体书看不清?) 进了水殿,方非发现,道师悉数坐在台上,长桌上放了一只白里透黄的大葫芦。
学生到齐,乐当时弓步年末总分,念到一年生,角子组三万七千八百五十九分,依旧排在首位,氐字组排在第二,(分数略)。
至于危字组,一万八千五百七十三分,还是倒数第一,比起上一名壁字组,差了将近两千分。
白虎人极其兴奋,狠拍桌子,一个劲儿的叫好。
“本学年的课程都完了!”乐当时一脸得色,“以上的平时测验的总得分。
明天朱明节,三年级面临道阶考试,常、圣、至、天,考到哪一等,全看你们的造化。
周道师,曲道师,今天完了会,你们带三年生去浑天城!”周观霓、曲傲风应声点头。
“至于一、二年级,照例进行年终大考,考试题目,由祖师葫芦出题!” 乐当时一伸手,拔出葫芦塞子,葫芦里的光芒疯了似的闪烁,忽的连蹦带跳,喷出一股黑气,结成五个大字:“玄武苏若兰!” 一个二年级女生站起身来,胸前徽章是一只红闪闪的尾火虎。
她左顾右盼的走上讲台,将手放在葫芦上面。
噗,葫芦向上一跳,又喷出一股黑气,结成几行字迹—— 冰风火宅 辰时 铸雪峰 帝江,云炼霞,聂昂 天下一阵低唿,仿佛如释重负。
苏若兰走下台的时候,脸上透出一丝笑意。
根据《震旦史》记载,方非知道,道祖支离邪寂灭以后,留下了五件遗物——隐书、造化笔、犀照剑、天极盘。
祖师葫芦。
隐书落到了方非手里,犀照剑不知去向,传说已有了灵性,自行飞向了北斗九门。
其余的三件遗物,全都留在了八非学宫。
天极盘变化巨形,搁在道祖雕像手心;造化笔待在天籁书下,造化无相墨宫;祖师葫芦由宫主报关,一葫芦奇怪难题,是一个大无可大的题库,从八非天试到道阶考试,考试的题目全都出自这只葫芦。
祖师葫芦自由灵性,不受人心的摆布,又不受道术的扰乱,所以极为公正公平。
道者们深信,葫芦里藏着支离邪的神力,透过这只葫芦,道祖仙灵不灭,会挑出最杰出的道者,决定震旦的命运和前途。
突,突,祖师葫芦又跳了起来,喷出一股氢气,结成四个大字: “苍龙方非!” 方非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起身。
大个儿抓过他的手,狠吹了一口气:“也摸个冰风火宅!” “没出息!”天素白他一眼。
“想得美!”吕品懒洋洋得开口,天素怒目相向,他又闭上眼睛,笑眯眯得继续打盹。
方非跌跌撞撞得走上高台,站在葫芦面前,乐当时隔了桌子眼冒凶光,低声吼道:“磨蹭什么,快摸葫芦!” 葫芦大过人头,与其说是木质,不如说是玉石,葫芦的下方,有一行朱红色的名篆。
方非长吸了一口气,手掌摸到葫芦,只觉一阵冰凉。
突,突,祖师葫芦跳了起来,唿出天青云气,结成几行自己—— 六神关 辰时 苍灵地峡 天皓白、山烂石、狐青衣 水殿里沉寂了一下,响起了一片凄惨的号角,跟着叫骂声四起,“臭手”、“霉鬼”不绝于耳。
方非不知道“六神关”的来历,可也知道,尸体的难度与台下的嘘声成正比,只听震耳的嘘声,就知道时运不济,抽了一道极难的考题。
他心虚胆怯,不敢敲人脸色,急匆匆低头下台。
回到座位上,简真怒气冲天,指着他的鼻尖大叫:“方非,自从遇上了你,我就没遇上什么好事!” “豆子眼,不要怨天尤人!”天素眉毛一扬,“六神关!哼!小意思!” “反正不关我的事!”吕品双手抱头,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
一路上,饱受朋友埋怨、对手冷眼。
好容易回到寝室,方非展开“波耶水镜”,写入“六神关”三字,很快看见若干条目,点开释名一栏,水晶里出现了一段文字: 六神关:八非学宫年终大考之一,与‘移神通幽’、‘五灵绝路’并称“三大凶试”。
学宫开山以来,“六神关”应试四千九百次,死两千七百六十五人,伤一万八千四百二十三人。
时间:辰时。
地点:浮羽山苍灵地峡。
规则:应试者会得到若干提示,闯过六道难关,夺取一件宝物。
没人每闯过一关,可以得到五百分。
有人得到宝物,考试马上终止,夺得宝物的学生,本组得分翻倍。
七关详情:未知。
宝物:未知。
方非看完,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其他“六神关”的消息,无一不与伤残死亡有关。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大个儿在他身后哼哼,“方非,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 “哈,不关我的事!”吕品爬上床去,盖上被子,不一会就打起了唿噜。
简真狠狠瞪他一眼,掉头盯着方非,脸色十分凄惨:“我跟你说实话,明天六神关,我们输定了!” “为什么?”方非不解。
“没学过算术吗?过一关五百分,过六关就是三千分,一组四人,如果七关都过,就是一万二千分,可臭懒鬼是个奸细,明天第一关就会退出,所以我们打头就比别人少了三千分,不是输定了吗?” “也许别的组也有人过不了第一关!”方非心存侥幸。
“那不一样,”大个儿懊恼摇头,“你说,明天白虎人谁都能放过危字组吗?过六关,我没用。
你呢,更不要说了,天素也许能过,可是她一个人,分数也不够啊。
” 方非心中灵机一动,指着波耶水镜:“里面不是写了吗?夺得宝物的学生本组得分翻倍,如果天素夺得这个宝物,我们的分数也会跟着翻倍!” “话是这么说,可我听说要夺得这个宝物,本事运气缺一不可,天素的本事没的说,运气吗,唉,那可说不准!” 方非越听越心寒,睡在床上,心乱如麻。
大个儿这也担心,那也担心,可是头一沾床,立马鼾声大作,吵得他无法入睡。
等到困意上来,已是三更天。
天湖里的蛟龙在那儿望月发出悠长凄冷的长吟。
方非听了一会,进入梦乡。
他梦见自己收拾行李,走出了学宫的大门,经过摩云圣道的时候,两旁的雕像全都变成了白虎学生,他们鼓掌欢送方非,笑声充满讽刺。
天皓白站在大道的尽头,神情苦涩,眼里透出那深深的失望。
方非看着老道师,讷讷的停下步子,忽觉有人拍打肩膀,回头一看,天素的目光冷冷投来,少女双眉扬起,大喝一声:“笨蛋,全都怪你!” 方非一机灵,忽然完全清醒了,远处传来夔龙的鼓声。
他向窗外一瞧,月落星沉,朱明节已经来了。
考试定在辰时,卯时在宫前**。
(实体书看不清?) 方非出门时,吕品还在赖床。
早饭快要吃完,这小子才一脸萎靡地摸进了如意馆。
大个儿神魂不安,一阵兴奋,一阵沮丧,心中患得患失,脸色忽明忽暗,不时跟方非支吾一句:“依我看,没救了,输定了。
”过一会又说:“唉,全指望天素了,我们两个根本不行……”方非听了这话,心情越发沉重。
卯时到了,吕品端坐不动,其他两人不能再等,只好丢下了他先走。
出了宫门,长天一空,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天素站在旭光深处,挺秀飒爽,英姿焕发,见了两人,披头就问:“怎么才来?” “等臭懒鬼……”简真还没说完,少女细眉一扬:“他爱来不来,至于你们两个,全都给我听好,六道关卡,你们必须过四关!” “四关!”大个儿张大嘴巴。
“怎么,不行?” “不是,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天素态度蛮横,“我是组长,我说了算!你们过四关,加起来四千分,我过六关,能得三千分,一共七千分,等到我夺到宝物,分数翻倍,就是一万四千分。
壁字组全部管管,也才一万二千分,我们差了他们一千九百分,所以一万四千分是底线,不能少于这个分数!” “万一……”简真咕哝。
“没有万一!”天素怒气冲天,“豆子眼,还有你,方非,要不是你们太差劲,我才不用算这笔该死的烂帐。
挺清楚,我要赢,我可不想被淘汰!”少女目射冷点,把两人削矮了半截。
“辰时到了,该出发了!”乐当时大声催促。
“人还没有到齐呢!”天皓白手持烟斗,慢悠悠开口。
“过时不候!”乐当时把手一挥。
天皓白转过目光,瞅了方非一眼,吸一口琅嬛草,向着蚣明车走去。
方非左右看看,吕品还是没来。
“他真的不来了吗?”玄冥节的情景闪过脑海,方非的心里一阵难过。
下山时,不巧与角字组同车,司守拙看见三人,张嘴就笑:“哈,危字组成了三脚猫儿了!” “不是猫!是蛤蟆!”钟离焘怪声怪气地说,“三圌条腿的大蛤蟆!” “好可怜!”司守拙一脸的同情,“还没考试,就少了三千分哇!” “换了我是乐宫主,一定给他们免试!”巫袅袅细声细气得在一边大放冷箭。
“说得好哇!”宫奇十足假笑。
“他们被淘汰,我一定伤心死了,这可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悲剧,青榜天元,九星之子,第一年就完蛋了!” “太可怜拉!”白虎女一脸的同情,“大家来看看,他们三个,像不像三只落了水的小狗狗呀……” “哈哈哈……”车里的白虎人爆出一阵哄笑。
天素雪白的脸上透出一股青气,可是想要反驳,却又底气不足,想不出什么好词儿。
“角字组!”方非腾地起身,“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司守拙龇牙冷笑,“赌什么?” “吕品一定回来!”方非声音一扬,“危字组也绝不会被淘汰!”“凭什么?”巫袅袅俏脸发红,“九星骗子不少得意了!” “怎么?”方非冷冷看她一眼,“白虎巫袅袅,你不敢赌吗?你连落水狗也不如吗?”巫袅袅一呆,竟被方非的气势震住。
钟离焘站起身来,冷笑说:“九星骗子,你输了怎么办?” “我输了,就去玉京通灵台,宣布我不是九星之子,同时请求天道师,对我施加‘弃名符’,放弃我的名字,从震旦里永远消失!” “方非……”大个儿有气无力,发出一声呻吟。
天素也心中焦急,低声道:“方非坐下,别说蠢话!”方非不理她,那边的钟离焘两眼放光:“好哇,赌就赌!” “是吗?”方非笑了笑,“你们输了呢?” 钟离焘看了皇秦一眼,太子爷望着车外,不动声色,钟离焘说:“九星骗子,你说呢?” “你们输了,明年开山,你就得把龙首阁的房子让给我,巫袅袅得把凤尾楼的房子让给天素……” “喂!”巫袅袅叫了起来,“这关我什么事?” “这么说,角字组不敢赌了?”方非招招紧逼。
钟离焘不胜迟疑,还没来得及答话,皇秦站起身来,面对方非,打量了度者一眼,淡淡的说:“我成全你!” 车中一片沉寂,皇秦默默坐下,凝视前方风雪,腰背挺得笔直。
方非徐徐坐下,天素低声呵斥:“方非,你知道自己在干吗?” 方非冷冷说道:“我输了,就不是九星之子了,我赢了,你还可以住凤尾楼。
无论输赢,你都不吃亏。
” “谁问你这个!”天素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翳,“如果吕品不来,你也算输!” “他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 方非没有作声,目光凝视车外,轻轻吐了口气。
车到回龙壁,已是卯时一刻,总这里向南,飞行半刻钟,就能到达苍灵地峡。
学生陆续下车,方非回头望去,想从人群里找到吕品,可是找来找去,也不见那个懒洋洋的影子,他的心往下沉,暗暗升起一丝绝望。
“人呢?”钟离焘在一边冷嘲热讽,“怎么没看见,难不成,吕品变成了耗子,躲在你的弥介囊里?”一群白虎人哈哈大笑,架起宝轮扬长而去。
天素气恼方非乱开赌局,明知必输,也要下注,自己下车,冷冷的也不理他。
简真活是一条大狗,跟着天素走了两步,回头道:“方非,快走啊!” “我再等一会!”方非闷闷说。
“我们走!”天素气的一跺脚,纵剑飞走,简真迟疑了一下,也展翅跟了上去。
学生陆续向南分区,方非心中焦急,眼巴巴望着山崖,蚣明车来了去,去了来,光阴流逝如飞,时针指向了卯时两颗,可是,吕品还没有出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方非转过身子,心里无比苦涩——他真的输了,这一年的时光,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
忽听破空之声响,他心里抽筋,回头望去,一道金光迎面飞来,不是吕品,而是一道纸剑传书。
方非满心诧异,一伸手,纸剑飘落手心。
“我的信?”他一阵惊疑,展开信笺,浅蓝色的信纸上,写了一行雪白的字迹: “危字组的组员在我手里,一个人来,告诉别人,你就等着收尸吧!” 字迹潦草,十分陌生,方非心生疑惑:“危字组的组员?天素简真刚走不久,纸剑来自山上,难道说……是吕品?” 他的心哆嗦了一下,又看了一遍信纸,字的元气是白虎人,吕品迟迟不来,原来是落在了白虎人的手里! 这个痴心痴意的煳涂蛋,到了这个时候,还抱着一丝幻想。
认定吕品一定会来。
怀了这个心思,方非对传书深信不疑,既然吕品有难,他无论如何不能推诿。
方非一咬牙,把信纸揉成一团,揣进兜里,反身向回龙壁走去。
刚到山脚,迎面遇到了山烂石。
胖道师一件方非,噼头就问:“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哼!迟到了没得考!” 方非面红心跳,可一想到信上的话,不敢吐露实情,支吾说:“我忘了代笔!” “什么?”山烂石瞪起两眼,“你也忘了代笔?快去快去!哼,简直乱弹琴!” 方非慌头慌脑的钻进蚣明车,车里空无一人,转眼爬行起来。
蚣明车爬的不慢,方非坐在那儿,却觉得一分一秒,如月如年。
风雪迎面冲来,他也仿佛陷身其间,浑身冰冷僵硬,就连脑子也被冻住了,什么念头也冒不出来。
刺溜,蚣明车停了下来,方非恍惚下车,举目望去,摩云圣道一片空旷,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不知怎么的,前面越空寂,他的心就越不安吗,寂静中似乎藏了某种很可怕的东西,冲他发出无声的吼叫。
方非每走一步,心就猛地一跳,冷汗顺着嵴背淌下,肠胃阵阵抽搐,生出一股呕吐的冲动。
他想要走快一些,可是双腿酸软,说什么也使不上劲——这感觉又古怪,又难受,方非不由止步不前。
道边白影一闪,忽的走出一人。
方非只一愣,冲口而出:“太叔明!” 太叔明站在那儿,嘴角挂着一丝诡笑,他消失了足足半年,据说在家里养伤。
“九星之子!”太叔明咧嘴一笑,两眼冷淡如冰,“好久不见!” 方非望着白虎人,脑门隐隐作痛,太叔明的笑容似曾相识,可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胸口生出动静,方非一低头,胸前一道“邪灵辟易符”符牌上下跳动,发出明亮的青光。
“有妖灵?”方非抬头望去,太叔明又诡笑起来,他的瞳子更黑更深,好似两口深井,井里藏着一对吞噬万物的妖龙。
“你……”方非不禁后退两步,“你不是太叔明!” “我不是太叔明?”太叔明的诡笑化开了,变得明朗而傲慢,“那我到底是谁?” 这是一张少年人的笑脸,那种无遮无挡的傲慢,不止一次出现在太叔明的脸上。
不错,对面的少年,无论衣饰举止、眼神语气,都与太叔明一模一样。
可是尽管如此,方非还是感觉不对——对方身上多了一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可又明明白白,不是它本身所有。
还有,“邪灵辟易符”为什么会发动?方非举目一望,太叔明的胸前没有护符。
他没来学宫上课,当然也没拿到符牌。
众多念头用了上来———方非隐约把握道一个事实,可又藏之于心,难以置之于口。
“写信的是你?”他扬声道。
“对!”太叔明笑了笑。
“吕品在哪?”方非又问。
“他叫吕品?”太叔明咯的一笑,“这小子真难缠只差一点,我就给他的幻术定住。
他么,好像是要下山,可又不知怎地落在最后一个!” 一股热气从胸口生气,方非觉得鼻子发酸——他没看错,吕品会去参加大考。
他是危字组的一员,他会与危字组共度难关。
太叔明还在笑,可是在方非看来,这笑容又阴险、又虚伪,笑纹像是画在脸上,无论他怎么掩饰,眼底的冷漠凶残总会水落石出,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笑脸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方非绝对见过——可到底是谁呢?他举起手来,恨不得敲破自己的脑袋。
“吕品究竟在哪?”他又叫一声。
“你想见他?”太叔明的笑容越发的古怪,“不过,我又一个条件。
” “什么条件?” “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小子,为了朋友孤身犯险,我心里很是佩服。
”太叔明假惺惺一笑,“如果我说,用你跟吕品交换,你也一定不会拒绝吧?” “我换他?”方非一愣,“怎么换?” 太叔明符笔一指,石像间飞出一个人来,一张金光大网将他紧紧裹住,可瞧眉眼模样,不是吕品是谁? 吕品的眼珠转了一下,似乎在向方非示意——懒鬼还活着,可是不能说话!方非略略放心,太叔明看他一眼,笑着说:“交换的法子很简单。
看到这张符网了吗?从他身上换到你身上就成了”他说话的时候,吕品连连眨眼,示意方非不要答应,太叔明忽地抬脚,狠狠踢中他的腰眼,吕品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方非的身子一阵虚脱,他的脑子混乱极了,想来想去,什么法子也没想到,只好抬头说:“你先放人!” “不!”太叔明招了招手,“你先过来!” 方非向前走去,吕品又在那儿拼命眨眼,太叔明目光一寒,忽地厉声说:“慢着,先把尺木丢过来!” 方非苦笑一下,手一扬,尺木啪地落在手心,木身冰冰凉凉,好似一脉冷泉。
“长牙!”方非的心在发抖,尺木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木心深处,传来一声呜咽似的颤鸣。
“给你!”方非掷出尺木,太叔明伸手接过,瞥了一眼,眼角一道凶光。
“可以放人了吗?”方非扬声问道。
“我要说不呢?”太叔明笑嘻嘻地盯着他,“蠢东西,没有尺木,我看你往哪儿逃” 方非心中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只见吕品冲他转眼,眼角的余光使劲向下,度者顺势看去,吕品的脖子下方,护身符跳来跳去,闪闪发光,比起方非的符牌还要明亮。
难道说,离太叔明越近,符牌就越亮——他一抬眼,太叔明的脸上笑容可掬,一刹那,他脑海里光亮闪过,冲口而出——“不对,你不是太叔明!” “呵,又来了,我不是太叔明,那么我是谁呢?” “你……”方非挺起身子,直视那人,一字字地说,“你是害死太叔阳的邪魔!” “呵!”太叔明笑了笑,“你还不算太笨嘛!” “为什么?”方非双拳紧握,“你为什么杀人?” “为了你!”“太叔明”的笑脸收了起来,“九星之子!全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我满震旦地找你!”“太叔明”阴沉沉一笑,“谁知道,你却参加了八非天试,要不是看见了报考的名单,我几乎错过了机会。
我好容易混进了天试院,附上了太叔阳的身子。
唉,可惜啊,我一时高兴,忘了大魔师的教训!” “教训?”“出发前,大魔师跟我说过,你不简单,让我不要轻敌。
我没有在意,结果昏了头,想要附在你的身上。
一般来说,我要附身,只需碰碰对方。
所以,我先跟你握手,想从手心进入你的身体,结果没有成功。
呵,我这人啊,历经无数劫难,就是吃了争强好胜的亏。
越是进不去,我就越想进,趁你睡着,我扰乱了天眼符,使尽法子,钻进了你的身子……” “什么?”方非恍然一惊,想起那天晚上的噩梦,尽管过了一年,那梦境依然十分清晰——他陷在了泥沼的中央,嗅见了腐尸的臭味。
一阵酥麻掠过嵴背,方非除了一身冷汗——对面的躯壳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我想压制你的魂魄。
可你的魂魄深处藏了某种力量。
这力量强大无比,我的压制越厉害,它反击地越凌厉,那一晚我节节败退,我的三魂七魄,险些被那一股力量击散,到了最后,我几乎是逃出了你的身体……”太叔明眉毛抖动两下,脸上流露追忆神气,“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哇!” “那力量是什么?”方非忍不住问。
太叔明哼了一声,接着说:“我回到太叔阳身上的时候,已经十分虚弱,他的魂魄觉醒过来,也开始反抗我,那个时候,如果我失去了躯壳,一定化为无主的游魂,兴许一阵冷风,就能把我吹散。
那该死的小子。
没办法,我只好食了他的魂!”方非心一跳:“你也是魔徒?” “是,也不是!”太叔明古怪一笑,“我跟一般的魔徒不一样,食魂者必须吞噬同类的魄儿。
道者的魄儿不错,可对我好处有限。
不过按理说,食了太叔阳的魄,我的魂魄也能凝聚起来。
谁知道,我的伤太重了,一个魄儿根本不够。
那时候,我甚至站不起来,只能躺在那儿,一分一秒地等待夜晚过去。
你知道吗?那是多么的绝望啊!我以为自己快要完了,死亡的感觉,我已经忘记很久了,它突如其来,几乎把我打垮……”魔头沉默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感慨,“九星之子,我得感谢你啊!” “感谢我?”方非莫名其妙,魔徒微微一笑:“你这个粗枝大叶的小子,早上起来,没找我的麻烦,如果那时候你发现破绽,可是大大不妙。
”方非心中发苦,一阵说不出的懊悔。
“我一直躺着,那房间寂静极了,静得叫人发疯。
我感到三魂七魄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再过一会儿,我就会魂飞魄散。
就在绝望的当儿。
哈,老天有眼,把姓温的送了过来,他跑来查房,手一落在我的身上,我就马上附到了他的身上,呸,这小子,白担了个道师的名声,道力真是稀松平常。
我轻轻松松就制住了他的魄儿。
我一离躯壳,太叔阳就死了,如果留在天试院,早晚叫人发现。
我得设法出去。
可是天试院一旦开考,很难进出,我要想个由头,才能顺顺当当地逃出去。
” “所以你报了案?”“呵!白虎厅得到消息,势必来查太叔阳的死因,可是谁也想不到,我这个报案人就是凶手,这法儿巧归巧,可也风险不小,遇上天皓白和山烂石,十九都要穿帮。
哈,小子,这一次,我又得谢你了!” “怎么又谢我?”方非一阵窝火。
“那个巫史自命不凡,其实比驴还蠢,他那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一来二去,居然扯到了你的身上,他没法发现死因,就把尸体送去白虎厅,我将计就计,把送尸体的虎探骗到了门前的假山后面,呵,接下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你这个魔鬼!”方非愤怒莫名。
“小意思!”“太叔明”耸了耸肩,“我食了两个魄儿,魂魄是凝聚了,可是法力还没恢复。
为了躲避虎探的追捕,我只好附在一些下三滥的妖怪身上。
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我花了足足半年,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可那还不够,我得吞食一个同类,才能完全康复……” “你!”方非身子一缩,惊叫出声。
“你是风揽月!” “呵!”邪魔轻轻拍手,“你又聪明了一点!” “你是元婴,你害死了凌虚子!” “害死两个字太难听了!”风揽月森然一笑,“进了大爷的肚皮,可是凌虚子的福气。
他如今跟我合而为一,快活的不得了。
想当初,他还挺不乐意,到处跟我捉迷藏,还摆了个还施镜阵,闹得我无计可施。
可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热闹,不甘寂寞。
三天五日,总是忍不住要去一趟极乐塔,我逮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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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末,温禾安失权被废,流放归墟。 她出生天都顶级世家,也曾是言笑间搅动风云的人物,众人皆说,她这次身败名裂,名利皆失,全栽在一个情字上。 温禾安早前与人成过一次婚,对方家世实力容貌皆在顶尖之列,声名赫赫,双方结契,是为家族间的强强结合,无关情爱。 这段婚姻后来结束的也格外平静。 真正令她意乱情迷的,是东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质子。他温柔清隽,静谧安宁,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笼络她的附庸,联合/
来自宇宙另一种智慧生命的黑科技,意外被陈问今所得。 不知就里的陈问今恰好在思考人若能弥补所有过往遗憾的问题。 然后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化,地上的积水化作雨滴飞起;拍动着翅膀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退飞;拍碎的浪花重新聚集;连风也突然改了个方向 /
罗莉有三好,柔体、清音、易推倒。 本书的作者是一个罗莉控。 整个世界即将沉入最深的黑暗之中,而一个无赖少年,却凭着他的无赖本性推倒了一个个罗莉还有御姐,熟女。 美丽的公主,柔软的女骑士,治愈系的小女孩,性格别扭的死灵女法师 是的,本书的作者是个罗莉控。 但是兼爱才是王道。 /
白茸,男,二十二岁,物种是非人类。 至于具体是什么,白茸看着自己白色的长绒尾巴,握拳确切:我是猫妖。 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白茸只能小心翼翼的瞒着自己是小妖怪的身份,混迹在人类的学校中。 终于,白茸隐瞒身份顺利拿到毕业证,还在大学毕业后意外进入山海娱乐工作。 山海娱乐,在被称为娱乐圈最特立独行的娱乐公司,公司成立不到十年,已然成为了娱乐圈最有名且最能赚钱的公司。 不过白茸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战/
两度孕育,却只得金花一对。丈夫还能不避血污,温柔相劝,哪个不说大福晋嫁着了? 死后穿越到现代,又重生回来的伊尔根觉罗氏:!!! 一巴掌过去,打醒某人儿子梦,拉着他宠女儿们。 大格格想进学,却因女儿身被拒?莫慌,额娘重金给你砸好师傅来;二格格想从商,挣银子孝敬阿玛额娘?来来来,给你两万银子做本金! 坊间议论纷纷,都说大福晋昏了头。 直到大格格简在帝心,二格格将生意做到海外。各有所成的小姐俩还/
糊出天际的女爱豆林含秋被爆出陪夜丑闻。 一时之间,黑料漫天,全网封杀。 被迫退圈的林含秋:去尼玛的清纯可爱人设!老子不干了! 半个月后,海鲜TV出现了一个名叫Fall的女主播。 她戴着各式面具,半张脸难掩美艳,喷人骚话不断,开团切c无所不能,出手即致命,很快成了名声在外的王者峡谷猎妈人。 不久之后,WAF战队官宣新赛季中单,竟然是这个Fall。 消息一出,微博和论坛都炸开了锅。 WAF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