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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新奇感(1/3)

即便是风亦雨这样反应稍显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出眼前这位前辈的古怪之处。

她虽然涉世未深，生在风家好歹也算耳濡目染，见识过不少心狠手辣的角色。

但这个自称是风氏前辈却又不肯透露具体身份具体辈分的中年男子，用心狠手辣来形容又不是太恰当。

确切地说，他的心中似乎没有&ldquo生命&rdquo这个概念，而只有是否碍事、是否扎眼、是否有存在的必要等等诸如此类的判断准则，这样的准则每每让风亦雨无所适从。

她先是被关押在某地的某个充满了皮草味的仓库里，之所以只能模糊地说某地，是因为她被抓在空中的时候压根不敢睁眼&mdash&mdash这对于一个羽人而言很可笑，但她的确是做梦都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能在这种高度飞翔。

风翔大典上那些卯足了劲在姑娘面前显摆的小伙子们，恐怕还飞不到这对黑翼的一半高。

那浓墨一般的黑色仿佛蕴藏着恶魔的力量，能够突破天空的极限。

它拍动的时候力量是那样的强劲，风亦雨想，兴许一夜间就飞到了殇州也没准。

当然了，从气候来判断，自己应该仍然在宛州。

看守她的是那一夜见过的愁眉苦脸的女人，名叫风离轩的前辈整天不在，总是很晚才回来。

看到风亦雨担心的样子，他摇着头说：&ldquo你放心，我不是去找云灭的。

你在我手里，他自然会来找我。

&rdquo 风亦雨&ldquo哦&rdquo了一声，心中稍安，过了会儿又问：&ldquo前辈，你为什么要云灭来找你呢？&rdquo &ldquo那能告诉你吗？&rdquo风离轩不紧不慢地说，&ldquo别多问了，不然我嫌你太吵的话，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rdquo 风亦雨吓得赶紧闭嘴，从此不敢轻易吱声。

她倒是从小就习惯一个人独处，整天整天地不说话也是常事。

只是日子一天天流逝，风离轩既不杀她，也没有如声称的那样带她回云州去，而云灭也一直没有现身，令她感觉时间就像完全凝滞了，如同一直萦绕于身边的皮草气息一样。

&ldquo你倒还真是耐得住性子，&rdquo有一天风离轩忽然主动和她说话，&ldquo这些天也没看你怎么担心害怕，反而像是长胖了点。

很少见到你这么胆大的姑娘。

&rdquo 云亦雨脸上一红，下意识地捏捏下巴，回答说：&ldquo那不能叫胆大&hellip&hellip其实我在家里也和现在差不多。

反正就是成天一个人坐着闲着，也没什么人陪我说话，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忘了自己究竟置身何地。

&rdquo 这番话她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第二天就离开了仓库，换了地方。

这回可是鸟枪换炮，住进了一间舒服的民居，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陈设典雅精致。

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是此地县太爷金屋藏娇的所在，不但内部条件很好，外面更是掩蔽得当，等闲人根本找不到。

她也更加不知道风离轩是用何种手段应付的县太爷及其所藏之娇，否则借她十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再在这屋子里住下去。

&ldquo把你关在仓库里，只不过想磨磨你的性子，&rdquo风离轩解释说，&ldquo不过看来你的性子压根不需要磨，那大家都舒服一点吧。

&rdquo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某种意义上说，如果不是惦念着云灭，风亦雨甚至觉得呆在这里比呆在家里还要好。

本来在精英辈出的风家，一个女子本事差点也算不得大事&mdash&mdash大不了嫁出去就行了，但摊上一位身为族长的父亲，自己就是个十分不幸的家族之耻了。

风氏历史上颇多知名的女战士，自己这样的，走出去说上一声&ldquo我是风贺的女儿&rdquo，恐怕都会有浑身热辣辣的羞愧感。

现在在这里，至少不会随时有轻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好似秋日的蚊蚋一般惹人心烦。

&ldquo愚昧的思维，&rdquo风离轩嗤之以鼻，&ldquo羽人千百年来就是被自己自以为高贵的错觉一点点耗死的。

&rdquo 这话就深奥了，风亦雨大抵是弄不明白的，而弄不明白的事情对她而言，抛诸脑后就行了。

风离轩却忽然问：&ldquo风家和云家&hellip&hellip这么多年了，现在斗得如何？&rdquo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询问风家和云家的事情。

风亦雨愣了愣，发现自己其实对此也不算太熟：&ldquo反正就是&hellip&hellip隔一段时间总有点纠纷，但是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大规模的冲突&hellip&hellip好像就是这样了吧。

&rdquo &ldquo好像就是这样了&hellip&hellip&rdquo风离轩忍不住笑了，&ldquo我要是你父亲，大概也会很头疼。

&rdquo 他止住笑，目光变得离散，看来是回忆起了某些往事。

风亦雨不敢打扰他，只能看着他的脸，这张脸始终绷得紧紧地，即便是笑也只是短短一刹那，但眼神却颇为丰富，让人能从中得到很多复杂的情绪。

之前风亦雨亲眼见过他杀人，仅仅是因为那几个路人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几眼，他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那时候的风离轩，目光空空洞洞，似乎什么都不存在，而此时此刻，他倒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ldquo雁都&hellip&hellip还被那么多森林所围绕吗？&rdquo他问，&ldquo还是宁州最繁华的城市吗？&rdquo 风亦雨想了想：&ldquo是不是最繁华的城市&hellip&hellip我也不知道。

我听好多人说，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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