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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那只怪物(1/3)

此后没有再死人，淮安在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民心依旧惶惶。

云州班再停留下去也毫无意义，即便重新开演，也很难招揽到足够数量的观众，因此他们最终选择了离开。

据说他们将渡海西去，离开东陆，去往雷州。

他们就像那些在淮安城的人情冷暖中饱尝碰壁滋味的旅人，不得已地认输离去，到新的地点去寻找新的机会。

&ldquo有消息了吗？&rdquo传令使问。

三十六号并不看他：&ldquo好像以前从来没有催得这么急过。

最长的一次，将近四个月时间，上头都没有问一句。

&rdquo &ldquo呃，其实不是上头在催，&rdquo传令使有些尴尬，&ldquo只是这些死亡事件太奇怪，所以我有些好奇。

&rdquo 他转身打算走，三十六号叫住了他：&ldquo你新入会没多久吧？&rdquo 传令使一愣：&ldquo是啊，你怎么知道？&rdquo &ldquo因为在这一行里呆久了的人都知道，好奇心太大会杀死自己。

&rdquo三十六号说，&ldquo要是想麻烦少点，最好是少发问，知道得越少越好。

尤其像我这样不从属于他们、只管拿钱办事的，更是不想沾染任何无聊的麻烦。

&rdquo 传令使脸上一红：&ldquo我是接替去世父亲的职位进来的，很多事情都还不懂。

&rdquo 三十六号这才转过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ldquo你是四十七号的儿子？他四个月前执行刺杀任务失败，听说被秘术封冻了双腿，然后被夸父一拳打穿了胸口。

&rdquo 传令使黯然点点头：&ldquo我的名字叫&hellip&hellip&rdquo &ldquo别！别告诉我！&rdquo三十六号打断了他，&ldquo在我们这里，只有代号，没有名字，你记住了。

&rdquo 传令使的脸更红了，三十六号又说：&ldquo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你父亲是四十七号&hellip&hellip嗯，他生前有一位至交好友，是在衙门里面做事，对吧？&rdquo 他有些诧异地点点头，只听得对方说：&ldquo这样的话，我倒是想托你帮我办点事。

&rdquo 等事情交代完了，传令使忍不住问：&ldquo你刚刚不是还说，知道得越少越好吗？怎么你会&hellip&hellip&rdquo 三十六号高深莫测地回答：&ldquo等你不是新手的时候，你就懂得其中的道理了。

&rdquo 传令使虽然是新手，不过办起事来倒算利落。

于是到了云州班预定离开的那一天，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衙门认为这个外来的戏班和城内发生的一系列死亡案件有关，在案件告破之前，禁止他们离开。

班主苦苦哀求，还忍着肉痛往官差手里塞了两枚金铢，但官差的脸板得比河络的铸铁还要硬，毫不通融。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继续停留下来。

&ldquo在淮安城的时间里，你们不能继续演出。

&rdquo官差说。

班主脸都绿了：&ldquo官爷，我们这么多人，还有动物，不搭台子演出吃什么？&rdquo 官爷仍旧板着脸：&ldquo那我管不着。

这是上头的命令。

&rdquo 九州各城市曾一度流传一本叫做《九州辞典》的书，颇为畅销，据说是龙渊阁编撰的；又据说有龙渊阁弟子出来辟谣，声称此书只是伪托龙渊阁之名而作，因为龙渊阁是不会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再据说那名龙渊阁弟子也是假的，因为按照他自己的逻辑，无疑他也压根不应该出现。

刨去这些扯皮的事情不谈，《九州辞典》在坊间迅速流行，也绝不是单纯靠了龙渊阁的金字招牌吓唬人，里面收入的词条都很有意思。

比如关于&ldquo上头的命令&rdquo这一条，辞书上解释如下：&ldquo上头的命令，是九州最强大最可靠的托辞之一，它精确而完全地推卸了己方的责任，将其转嫁到一个虚构出的、不容置辩的、无法触碰的责任主体，从而能在最短时间内制止一切多余的问责和质询。

&rdquo 辞条后面还列举了最喜欢使用这一词汇的人群，在衙门里办事的各色人等高居榜首，通常情况下，&ldquo上头的命令&rdquo一旦被搬出来，事情就不会有任何转机了。

所以班主乖乖闭嘴，云州班坐吃山空。

所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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