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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裕的手,轻叹一声:“是父皇,吾儿终于醒了!你可知,此次可是吓坏了朕。
” “是儿臣的不是,让父皇担心了。
”只几息间,晏长裕眼中的茫然之色便已褪去,恢复了平常的清明。
他撑着身子,欲要坐起身,看那模样似是要起来行礼。
洪文帝自然是忙亲手扶住了他,不赞同道:“你身子还虚弱,才刚醒来,可莫要乱动,好好躺着。
” “……是儿臣失礼了。
” 晏长裕没有拒绝洪文帝的帮助,顺着他的力道,慢慢扶坐了起来。
不过几下动作,他脸色就更白了几分,身上更是冰凉。
“都这种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你能活过来,朕就满意了。
”洪文帝眼眶微红,“这一次,吾儿受苦了。
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 晏长裕垂眸,没有应答。
洪文帝轻拍着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是朕亲立的太子,朕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地位!” 晏长裕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儿臣多谢父皇厚爱。
不过,儿臣的身体,儿臣自己清楚……怕是不中用了吧。
” 说话间,他看向了候立在不远处的太医。
洪文帝立时看过去,冷冷瞪了那些太医一眼。
太医们心中暗暗发苦,谁都不敢得罪,只能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警告了那些太医,洪文帝才又缓和了神色,温声对晏长裕道;“你不用担心你的身体,父皇定会让人治好你的。
吾儿只要安心养病即可。
” “多谢父皇。
” 晏长裕垂首,乖顺应道。
洪文帝又嘱咐了几句,眼见着天色黑了,他才起身离去。
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了东宫伺候的宫人侍卫,做足了慈父的姿态。
从始至终,晏长裕都很温顺配合,神色很是恭谨。
即便洪文帝说了不用,但晏长裕还是在宫人的搀扶下,向洪文帝行了礼,恭送他离开。
看上去,他们仿佛真的是一对父慈子孝的父子。
待到洪文帝带着离开,直到人走远了,晏长裕才缓缓站起身,收起了脸上的恭顺之色。
“殿下,外头冷,还是先回屋吧。
” 见外面吹风了,常文忍不住道。
他可是清楚殿下现在的身体有多脆弱。
晏长裕嗯了一声,回了屋里,淡声道:“告诉顾决,继续下一步。
”即便此刻他面色惨白无血,身体消瘦得可怕,但他看上去依旧气势惊人,更甚比之前还要多几分阴厉和锋锐。
常文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应了一声是。
不久,陈文业也来了。
为了不惹人怀疑,这些日子以来他虽参与了太医院的研究,但一直藏拙,在他人眼中医术普普通通。
“殿下,解药……” “瑞王那头是什么反应?” 陈文业本想劝晏长裕早些服用解药,结果不等说完,就被打断了。
他看着殿下似带了一分阴郁的眉目,心中微叹,只能恭声回:“如殿下所料,瑞王已经主动上交了兵权,并请陛下废除其王位。
陛下同意了,估计过两日,旨意便会下来了。
” 这些还是秘事,还未传到外界,但东宫自有知道的渠道,一切都与殿下所料相同。
陈文业一边佩服殿下料事如神,一边又忍不住心惊。
他悄悄看了端坐在桌前的男人一眼,本以为他会问他有关郡主的事,却不想,片刻后,只听殿下淡淡嗯了一声:“退下吧。
” 冷清的烛光下,映得男人脸上的神色越发清冷。
当夜,洪文帝处收到了一封来自边关的密信。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 卫震次子卫重山,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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