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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告诉我你被百济人掳走了,大概就藏在岐县一带。
我便打算帮忙寻找,没想到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他迟迟没有出现。
后来我出门查看一圈,发现那些奇怪黑衣人的行踪,便也跟了过来。
只是怕追不上他们,又去找了一匹马,耽搁了些时间。
” 长生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可真是太巧合了,巧合得令她脑海中第一次浮现出“天意”这个念头,她感叹道:“原来如此,多亏了你的那位故交,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人在哪里。
” 至于这位故交为何没有出现,二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着相同的猜测,于是都心情沉重,缄默了片刻。
长生有太多话想对他说,到了嘴边,又觉得说不出口,徒劳地灌了一肚子冷风。
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天光乍破之时,二人一骑来到了长广。
刘义符扶着长生下马,前去呼唤城门的守军,通知萧大人和宋将军,平阳公主回来了。
守夜的士卒一听“公主”两个字,盔甲都来不及穿戴好,急急忙忙地擎着火把一路朝城中快跑。
长生冻得站在原地搓着手跳来跳去,见刘义符又翻身上了马,蹙眉道:“你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刘义符握紧缰绳,看了一眼初曙中披了一层金光的恢弘城楼,只觉得无论离乡多远,再看到这幅画面,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不了。
” 长生停下来,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温声道:“我已经知道父皇病重的消息,若是回去,那两个弟弟定不容我。
眼下又正值战乱……我与其一辈子隐姓埋名,做个游魂,不如去别处,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你说是吗?” 长生的目光错综复杂,一时也不知该支持他还是劝他。
她摸着海盗的小脑袋,纠结半晌,才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当细作很苦,你当真愿意就此漂泊零落,根无所依?” 刘义符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扯动缰绳,掉转马头,笑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萧子律,也不是为了朝廷,是为了我大宋的百姓。
毕竟,我是宋人,我的根永远在建康。
”说着,他回眸,朝她温然一笑,策马远去。
如同沧海一粟、尘沙一渺,消失在越来越明亮的晨曦里。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城门洞开的吱吱呀呀的声响。
长生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久久地凝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看着他比当初分别之时更加瘦削的肩膀,心中为再一次离别而感到阵阵酸楚,亦不禁感慨,他果然还是她的义符哥哥,历尽沧桑,俗世刁难,未曾改变。
此行凄苦,愿君珍重。
她把手拢在嘴边,高喊了一句:“记得给我写信啊!”北方吹来萧瑟的寒风将她的声音吹得发抖,也不知道能不能冲破阻碍传达到对方耳中。
海盗从她的怀里探出头,也朝远方看去。
长生抬手抚摸着它暖暖的绒毛,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到一双手臂自身后环过来,二话不说将她轻柔地拢在怀里,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她冻得通红的素手,一股熟悉的香气在她的鼻翼边萦绕。
一怔,便听到萧子律的声音在她头顶温柔平静地轻叹:“长生,你回来了。
” 噙了许久的泪,在这一刻潸然而落。
她转身,不由分说地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哭此行艰险,哭为了救她而死去的人,哭与刘义符短暂的重逢又分别,哭对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思念……她也说不清楚缘由,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
萧子律任她在怀中放肆,抬起手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拍了一会儿,长生终于不哭了,揉着眼睛,又推着他的胸口,嗔了句:“都怪你!”萧子律一脸平静地应着:“对,怪我。
” 长生一听,反倒破涕为笑:“怪你什么?” “什么都怪我。
”萧子律说着,拉着她的胳膊,转身朝城门内走去,温声哄道,“快进去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 “谁丢人……”长生不满地嘟囔了两句,唇角的笑意却不知为何一直未退却。
只要一侧眸,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向那还尚未露面的东君借来三月的春风,描绘在芙蓉面上。
仿佛心里的所有不安都在这一刻,霍然消散了。
萧子律察觉到她的视线,稍微转头,眉眼低垂,稍加思索,问道:“你该不是被掳了一趟,傻了吧?” “才没有。
”长生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自己八成真是傻了。
不然为什么被他戗了一句,非但不生气,反而更加想笑了,还想拉着他的手,让他牵着自己走。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心念一动,不知什么时候,她推搡着他胳膊的手向下滑落,被他顺其自然地牵住。
二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这样的状态,直到将她送到驿馆。
长生简单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睡了一觉,晌午又和萧子律一同出城去了高密。
他们一同走进李敬会客前厅的时候,三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好看。
长生和李敬,一个笑得春风得意,一个笑得满面无奈。
萧子律则若无其事地招呼着长生入座,那样子好像早就跟李敬说过了,今天会带她一起过来似的,语气淡漠道:“约好的三日之期已到,不知道萧某的提议,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没等李敬作答,长生便晃着腿,笑眯眯地跟着问道:“几日不见,殿下可有想我?” “自是相思成狂。
”李敬苦笑一声,耸了耸肩。
萧子律在一旁,用手杖敲了敲她的腿,提醒她注意一下措辞和形象,不要过于嚣张。
长生乖巧地把腿老实放好,但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地将李敬奚落了一番。
李敬手上仅有的筹码都被人夺了回去,这场“谈判”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他迫于无奈,只得接受萧子律的条件,并于十日之内撤兵,退回百济。
他倒是输得痛快,并没有表现出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情绪,只一如既往地挂着笑意,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愿赌服输,在下没什么可说的。
” 该谈的都谈完了,萧子律站起身来,抖抖衣袖,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风度翩翩道:“如此,萧某和公主便告辞了。
殿下慢走,恕不相送。
”而后招呼长生。
长生刚想跟上,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海盗。
小雪貂眼巴巴地盯着原来的主人,胡乱蹬腿,看起来一副很想扑回他身边的样子。
她抬眸看了一眼李敬,再看看海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敬的目光幽幽地系在她身上,一眨不眨地凝望进她的眼底,既没说把海盗要回来,也没说让她抱回去。
长生正在为难之时,听萧子律在旁边提点了一句:“还留着做什么?徒增伤感罢了,回去再给你买一只八哥。
” 八哥哪有海盗可爱啊,暖暖的抱着多舒服,长生不悦地白了他一眼。
但她心里明白,他说的是对的,留着海盗,她就忘不了李敬,忘不了他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诱骗,只会不断催生心中的负面情绪。
最终,她还是最后一次怜爱地摸了摸小雪貂的头,极尽温柔地对它道:“该回家了,海盗。
”说着,两只手将它放在了地上。
小雪貂先是往李敬的方向跑了两步,再停下来,回头看看她。
长生怕自己后悔,故意不去与它对视。
小雪貂便可怜巴巴地,一步三回头地跑回了李敬脚下,轻车熟路地跳到他腿上,蹭着他的衣料,露出一脸舒服的表情。
李敬抬起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它的小爪子,目光依旧停留在长生身上。
长生没有看他,只最后看了小雪貂一眼,便跟着萧子律走了。
李敬握着小雪貂的爪子,仔细一闻,还残留着一股她的味道,不由得挑了挑眉,笑容寂寞而灿烂。
长生跟萧子律一路出了高密城门,才从失去海盗的伤感中稍微解脱出来,摇头叹气,感慨地说了两个字:“完败。
” 萧子律见她又露出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可爱得很,忍不住抬手戳了一下她的太阳穴,叹道:“你啊,唯恐天下不乱。
” “我哪有!”长生侧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解释道,“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天下太平。
” “才怪!”萧子律挑眉看了她一眼,半分也不相信。
长生撸起袖子就要去抢他的手杖,以示报复。
萧子律抬手去挡,二人吵吵闹闹地,往留守在城外的部队走去。
而路的那头,特地前来相迎的宋安知看着嬉笑打骂的二人,低着头,久久不愿上前。
长生一直走到他面前,才留意到他的存在,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
宋安知的笑容与李敬有九分相似,垂眸道:“下官不辛苦,公主能平安回来就好。
” 刚刚夺下长广的时候,他还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有勇气对她提起,自己一直想把她捧在手心,想要成为她的夫君,给心中多年漂泊不定的感情一个圆满的归宿。
然而今时今日,看到她和萧子律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建立再多功业都无济于事。
她的眼里只有萧子律,看着萧子律的时候,眸中如同凝聚了亿万星辉的光华。
而萧子律调侃她的每一句话,语气里也满满的都是宠溺。
他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也知道她永远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向他。
红线的另一端根本无法延伸到她的手中,被她握紧,有所依托。
只能被北风吹落,化作春泥,默默相护。
他沉默着,脑海中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来回闪过,仿佛看到小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同时存在,而那个小小的、甜甜的叫着他的身影,在朝现在的长生跑去,与她融为一体,而后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突然听她唤了自己一句:“宋将军。
”他竟分不清呼唤自己的是现在的她还是过去的她,愣怔半晌,才发现,她和萧子律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在招呼他跟上。
而萧子律刚才还在同她斗嘴,惹得她撇嘴白眼,哼唧个没完。
这会儿倒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的手,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与她一起回头看。
看样子二人都不觉得这个举动有哪里不妥。
长生嘴上还在念叨他讨厌,飞扬的神采却是半点骗不了人的。
宋安知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算了,只要她高兴,一切都随她去吧!便应着:“这就来!”匆匆跟了上去。
三人上马,往长广去,路上一起讨论起了打算吃点什么好的,当作庆功宴。
吃完这顿饭,萧子律和长生就要启程返回建康了。
宋安知还得留下来,直到百济的部队全部撤走。
他知道这一次道别,是与自己过去对长生情感的彻底告别。
但是直至送行的最后一刻,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选择让这个秘密伴随着黄河的波涛,永远在心底长眠。
长生又啰里啰唆地叮嘱了一堆类似好好照顾身体、生病记得吃药、有需要找萧子律的地方千万别客气之类的话,确认他每一项都听进去了之后,才跟着萧子律上了马车。
萧子律先坐好了,随手拍拍自己身边的靠垫,笑眯眯道:“你刚才那番话说的,好像自己已经做了萧夫人似的。
” 长生在他拍的地方坐下,声辩道:“我只是代表朝廷说话,教育他要与你通力合作而已,什么萧夫人,瞧你那龌龊思想!” 萧子律心里有数,也不与她贫嘴,只是笑。
长生觉得空气被他笑得莫名有些尴尬,忍不住抬手赶他出去,道:“快出去骑你的马吧。
” 此去路远,他原本就打算只陪她在马车里坐一会儿就出去的,让她能好好休息。
他闻言应了声好,便往外走,一条腿已经伸了出去,却又被她拉了回来,支吾道:“算了算了,就你那腿脚,逞什么能,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
” 萧子律回眸,挑眉问道:“那臣真的回来了?” “回来吧。
”长生故作大方地点头。
萧子律这才笑眯眯地说着:“是,公主。
”又坐了回去。
一路上,为了避免相对无言、唯有面色发烫的尴尬,长生同他讲了很多话, 关于再次见到刘义符的激动,关于被李敬关押时的惶惶。
萧子律时不时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向哄小猫小狗似的,温声道:“过去了, 都过去了。
” “嗯。
”长生把一肚子的话都说完了,终于轮到最后这个问题。
她红着脸,声音微弱,语气却坚定地问:“那,回建康之后,你还会娶我吗?” 萧子律想也没想,便答道:“当然。
” 于是他再低头看她的时候,只见依偎着自己的少女扑扇着浓密的睫羽,星眸闪烁着点点辉光,满怀喜悦地与自己对视,向来调皮的目光变得格外乖巧。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着她的发,唇角勾起极为好看的弧度。
长生便又往他身边凑了凑,道:“那,那你亲我一下。
” 萧子律讶异地一挑眉:“什么?” “亲我一下嘛!我就信你是真心娶我,不是骗我。
” “谁要亲,一边儿去。
”萧子律沉默一瞬,一脸嫌弃地抬手,糊在她脸上,将她推开。
长生嘴噘得老高,悻悻道:“看吧看吧!你果然不是真心爱我,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已。
” 萧子律眉心微蹙,很认真地回道:“老实说,臣时常怀疑公主出门的时候根本不带脑子。
” “我……当然带了!你到底亲不亲?”长生气得又开始挥舞着拳头敲他。
萧子律意志格外坚定,根本不管她的威逼利诱,随手拿出一本书来挡住她的脸,淡定道:“不亲。
” 长生磨不过他,只好靠在一边,独自一人生了一会儿闷气,嘀嘀咕咕地说着萧子律的坏话,不多时,便被马车摇晃的车辙晃睡着了。
萧子律听着她没动静了,才放下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书卷,凝视着她的睡颜,无奈地笑笑。
他怕她着凉,特地将自己的大氅解下,细心地帮她盖在身上。
十二月的北方严寒入骨,小小的马车内,却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暖意。
长生在温暖的包围中安然酣睡——并且因为之前太疲倦了,几乎睡了一路。
等到二人回到建康,分别给朝廷和家中一个交代后,便按照萧子律的安排,开始着手操办婚事。
对于这段石破天惊的姻缘,建康城里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八岁的孩童,都表示不看好。
更有无数倾慕萧子律的少女抹着眼泪,为他的生命安危感到担忧。
朝中文武也不乏有私交甚好的同僚,苦口婆心地劝他三思三思再三思。
这一日,萧子律进宫觐见,碰巧长生也去探望皇帝,二人在宫中长廊上遇上了。
长生走过去,在身后拍了他一下,问道:“你听说了没?坊间有人开了个盘口,猜你什么时候会被我克死。
”萧子律一回头,饶有兴致地问:“本人可以下注吗?” “可以呀!或者你匿名去。
”长生系紧滚着雪白毛边的狐裘披风,白了他一眼,“押多久,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投?” 萧子律装模作样地纠结了一会儿,拉过她微凉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勾唇笑道:“要不,一辈子吧。
” 长生原本都想好了,不管他说一年还是十年都要数落他一通,闻言却面色一红,支吾了两声,没说出话来。
灰暗的天幕阴云低垂已久,终于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细雪落在宫墙边三两棵蜡梅的枝头。
长生向长廊外看去,想起了去年的那个雪夜,自己把萧子律丢在荒郊野岭的深坑里,担心他会死掉而焦急不安的心情。
须臾间,就过去一整年了啊!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长大了十岁。
长生又转过头去看披着黑色大氅。
在冬雪中姿容清朗、皎如玉树的萧子律,不由得感慨,他大概也不会想到,一年前还是冤家对头的他们,如今竟然已经定亲了吧。
虽然她从不相信有什么命中注定,有什么天意安排,但是想起自己和萧子律在一起的种种过往,还是难免会产生一种冥冥之中自有一条神奇的红线,一直若即若离地将自己和他的命运牵绊在一起的感慨。
萧子律低头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疑道:“怎么?” 长生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问问他:“话说……你当真不怕我克你吗?” 问完,她又因为担心听到不喜欢的回答,挣开他的手,想要故作轻快地快走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却又被他拉住,听他几乎不假思索,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这不是克过一次了,还没死吗?” 直击心灵的一句话,令她肩头一颤,怔在了原地。
萧子律便也跟着停下来,侧身凝视她,在她热切而深情的目光中,温柔地笑笑,抬手拂落被风吹到她肩头的雪花。
长生忍不住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扑到了他怀里,产生了一种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寒冷、有多危险,只要与他在一起就很安全的想象。
萧子律一只手柱着紫檀木马头手杖,一只手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好了,别闹,还在宫里呢。
” 他的声线优雅淳厚,听得人阵阵酥麻,仿佛一股热流从耳根一直流遍全身。
长生不由得燥热起来,轻咳一声,松手放开他,后退两步,又摆摆手,仿佛在说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萧子律也难得好心地没拆穿她,拉着她一起出宫去了。
年关将近的时候,二人终于在又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和铺天盖地的议论声中成了亲。
一袭盛装的长生惊艳了整个建康,萧子律微弯的笑眼始终凝视着她,眼里满是骄傲。
那一天,谢灵运特地带着谢麟和萧槿前来庆贺。
隔壁公主府身怀六甲的广德也为长生终于嫁出去而松了一口气,由衷地道喜。
赌坊里的伙计们紧张得眼巴巴地朝萧府大门瞅,生怕萧子律立刻原地吐出三升血来。
长沙王和王妃哭肿了眼眶,连平日不善言谈、情绪内敛的刘义庆也在妹夫面前抹了两滴眼泪。
还有四样贺礼来自遥远的北方,其中一个是赵怀璧寄的长安特产,一个是宋安知寄的长广的海产,一个包裹上画着海盗的大头,一个则只放了一双银箸。
但是他们对于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眼中只有彼此。
午夜洞房花烛,只剩下他们二人的时候,萧子律坐在长生身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大红的礼服,大红的纱帐,大红的鸳鸯锦,映得她面若桃花,格外娇俏可人。
长生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抿唇笑。
他便抬手在她头顶摸了摸,笑道:“笑什么?” 长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事到如今,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 萧子律沉默了一瞬,道:“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
” “什么秘密?”长生好奇地问。
萧子律眉梢一挑,笑眯眯道:“关于我当年从树上掉下来的事啊!其实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天你走后,阿槿踢毽子,不小心踢到树上去了,要我帮她够下来。
我的鞋底有些打滑,不小心掉下来,才摔伤的。
要怪就怪自己,怪鞋,怪树,甚至可以怪阿槿,就是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 长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嘴唇颤动,半晌才憋出来一句:“好啊你!你竟然……你……” 亏她还总觉得自己哪里对不起他,总在和他抬杠的时候让上三分。
敢情他自己心里明镜似的,一直都是故意欺负她。
于是她苦笑着摇头:“这么多年,你骗得我好苦,何必呢?” “哈哈,”萧子律爽朗一笑,勾唇道,“因为觉得你被我欺负的时候特别可爱啊!” “你……”长生扭过头去,不想理他。
他又拍肩哄着:“好了,不气,以后我换种方式欺负就是了。
”长生抖抖肩膀,哼了一声,不屑于听。
萧子律便打着哈欠,压低声线道:“不早了,快睡吧。
”声音听起来就很催眠,于是长生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困倦袭来,点了点头,回眸指了指床榻,问道:“怎么睡?” 其实她想问的意思是,谁睡里面,谁睡外面。
没想到萧子律的笑容中浮现出一丝危险的诱惑,俊颜缓缓靠近她,用淳厚优雅的声线低喃了一句:“这么睡。
”便吻住她柔软的朱唇,不容拒绝地将她压在身下。
长生先是愣怔地眨了眨眼,而后缓缓合眸,害羞地发出了阵阵低吟。
一夜春雨绵绵,情到深处之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图画,恍然大悟:原来那象牙碟上画的是这个意思啊! 婚后就是新年,又是一年一度的例行祈福,却因为皇帝的驾崩,失去了往日气氛的喜庆祥和。
觉得自己遭遇的一切挫折不过都是因为没有及时认清萧子律的真面目,并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命运诅咒”的长生依旧不信佛,但还是跟着父亲母亲到瓦官寺去,替刘义符点了一盏长明灯。
也是在这个新年,赵怀璧与不能回家过年的将士们一同攻下了安定,在北国的孤冷中化身为比朔风更利的刃、比磐石更坚的盾,默默守护国家。
至于随后爆发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夺权之争,萧子律与她一同卷入其中,成功地助三皇子上位。
非但没有缺胳膊少腿,反而加官晋爵,步步高升,不惑之年便官至太傅,还与长生每天吵吵闹闹地秀着恩爱。
建康城的赌坊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百姓叫苦连天地追讨血汗钱等事,便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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