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幽林】by尸姐 第一章 那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加了很久的班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经过那片再熟悉不过的废弃公园时,我亲眼看见一个男人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里。
这一片人烟稀少,白天都很少有人经过。
但因为这是回家的抄近路,所以我经常走。
为此父母训了我很多次,苦口婆心地告诫我晚上一个人走这条路不安全。
可人总是这样,无知且无畏,永远抱有侥幸心理,以为灾难绝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不会那么倒霉吧?怎么可能轮到我呢?只要小心点就没事了。
然而生活的巨变总是来得悄无声息,让人毫无防备便坠入深渊。
前一秒刚刚发完短信告诉父母我马上到家,下一秒便猝不及防地目睹了那场凶杀。
被捅中脖子的男人直直摔倒在地,痉挛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而那个始作俑者平静地拔出匕首,掏出手帕擦了擦刀身上沾到的血,抬头与我对视。
那是一双无比阴冷的眼睛。
如同鬼魅。
快跑。
我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前方不远处就是大马路,有明亮的路灯,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不时还有车辆驶过,只要努力跑到马路上就安全了。
然而没等我跑出公园,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捂住了嘴巴。
后脑勺一痛,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我怔愣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屋子,由黑色的石砖堆砌而成,仿佛置身在一副棺材里,透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屋内的摆设非常简洁,床单和家具都是素色,除了日常用品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
角落处有个隔门,大概是卫生间之类的。
桌上摆放着两副碗筷和一个电饭锅。
电饭锅通着电,锅里好像在煮着什么。
我下了床,走近后发现原来是一锅燕麦粥,阵阵香味飘进鼻子里。
肚子不自觉叫唤起来,我顿时觉得饿极了。
我揭开锅盖,用勺子舀了口粥,送到嘴边准备尝一口。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勺子,表情一瞬间很复杂。
“粥还没熟。
”男人开口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我被绑架了,被一个杀人犯绑架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他将匕首直直捅进那人脖子里的情景,恐惧马上占据了我的大脑,我连忙丢掉勺子,转身想逃,却被椅子腿绊倒在地。
男人缓步靠近我,我早已瘫软,一动也不敢动,觉得下一秒这个男人就会将一把匕首捅进我的脖子里。
“你叫沉渺是吗?”男人拉过那把致使我摔倒的椅子坐下,冷眼审视我。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一定是看了我包里的身份证。
就是说,他也看到了我那丑绝人寰的证件照。
我顿觉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不过他为什么要关心我叫什么?难道每杀一个人之前,都要先确认对方的姓名吗?我欲哭无泪,身体克制不住地发抖,但又不敢不回应他,只好唯唯诺诺地点头。
男人面无表情,继续道:“我叫李碎,破碎的碎。
”好做作的名字。
恍惚间我以为我俩在相亲。
他为什么要自我介绍?反正我马上就要变成死人了,就算知道他的个人信息也无所谓吗?“李先生,求求你放了我好吗?我保证不会报警的。
”我小心翼翼地说出了每一个人质都会对绑匪说的台词。
李碎没有搭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告诉我,我刚才说的是屁话。
我和他都知道,如果他放了我,我会第一时间冲进派出所,把我记得的所有细节一字不落地汇报给警察,一天不把他抓拿归案我就一天睡不安稳。
僵持了很久后,李碎开口道:“我是个杀手,专门收钱替人消灾。
但我从没杀过客户指定目标之外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紧绷的神经瞬间释放了,我稍微松了口气。
从没杀过客户指定目标之外的人,也就是说暂时不会杀我。
杀手,一个从来只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的职业,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他杀人的样子,我一定会认为自己碰到了重度中二病。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无比冰冷。
我猛地屏住呼吸。
李碎慢慢逼近我,我想躲,却无处躲,只好仔细打量起他的脸。
细长的眼睛,挺拔的鼻梁,皮肤异常的白,其实把他五官每一处单拎出来应该都算是比普通人好看的类型,只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之气太过强烈,完全盖过了长相,仿佛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幽魂,给我一种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李碎用他那双吓人的眼睛逼视着我,沉声道:“第一,破例被我杀死。
第二,永远待在这里。
”永远……待在这里?他这是,打算关我一辈子?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透过窗户发现这间屋子坐落在一大块空地中间,周边是浓密的森林,仿佛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树,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是幽林最深处。
”李碎说。
幽林,全国有名的幽灵之森,之所以叫它这个名字,是因为整片森林仿若一个死亡迷宫,但凡进入这个森林的人,全都再也没出来过。
久而久之,便再也没人敢靠近这里。
而这个叫李碎的男人居然若无其事地在幽林最深处搭了间石屋,如果要逃离这里,必须要穿过可吞噬一切的幽灵之森。
不同于来去自如的李碎,我这种凡人进了幽林几乎是必死无疑。
手心突然冒出层层冷汗,一种比死亡还绝望的恐惧从胸口疯狂蔓延开来,忍耐已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这时,锅里的燕麦粥熟了。
李碎关掉电饭锅,盛了两碗热腾腾的粥,将其中一碗挪到我面前,又抽出一把匕首摆到桌上,抬头看着我。
粥,还是刀。
他在让我自己选。
我知道他的长相,也知道他的名字,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我走。
这已经是铁的事实。
我不可能选择被杀,更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就算我侥幸逃脱了,也不可能成功穿过幽灵之森,我根本没得选。
这也是铁的事实。
我在桌前坐下,眼泪一滴接着一滴落进面前的碗里。
我终于知道刚才李碎为什么要确认我的名字,又主动向我自我介绍了。
因为我们二人,将要作为同伴,在这个幽林最深处,一起生活很长、很长时间。
第二章 喝完燕麦粥之后,我突然很想上厕所。
我不敢轻易向李碎搭话,只好不停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了好一会儿,李碎抬手指了指角落的隔门,我立即如火箭冲刺般奔了过去,推开隔门,里面果然是卫生间,虽然小了点,但马桶、浴缸、洗脸池、镜子等设施齐全。
可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门没法反锁。
如果我刚脱下裤子李碎就冲进来怎么办?幽林深处,荒野小屋,孤男寡女。
怎么想我的处境都极其危险。
我随即注意到洗脸池旁边有个水桶,连忙挪过来死死堵住门。
虽然这个水桶看上去一脚就能踹翻,但也算是我的一种心理安慰了。
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方便完之后,我走出卫生间,发现李碎正坐在床边用手帕擦拭着什么,脚边是一个打开的皮箱,看上去像是从床底拖出来的。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正在擦的竟然是一把黑色手枪,而那个箱子里装着一部手机,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各式各样的枪支和匕首。
顿时脚下一软,差点又瘫倒在地。
他果然是货真价实的杀手,我逃出去的几率不禁又渺茫了几万分。
就算没有那一箱武器,凭我的体力也斗不过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何况从李碎那身白衬衣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来看,他根本不是普通的成年男子。
除了逆来顺受,我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我不怕死。
可惜我怕死怕的要命。
平时连过个马路都胆战心惊。
然而无论如何,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或许有一天警察会留意到行踪诡异的杀手李碎,然后顺藤摸瓜将我救出来。
或许不久后我就能摸清幽林的结构脉络,顺利逃出去。
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而我能否活下去,全凭李碎心情。
这个恶魔掌控着我的生死。
绝对不能惹怒他,必须忍耐、再忍耐,然后默默在心中构思逃跑计划,趁他放松警惕之际再做行动。
于是我立即把桌上的碗筷刷了,决定给李碎留个乖巧温顺的第一印象。
李碎全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害得我手抖了好几次,差点把碗摔了。
直到我将所有碗筷都洗刷干净摆放整齐,李碎才移开目光。
虽说活下去就是希望,可在这与世隔绝的幽林深处,作为离了手机就浑身难受的现代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皮箱里的手机和电脑,不禁开始盘算如何搞到手,只要发出求救信号,我就有很大希望能逃出去。
李碎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本书,丢到我面前:“无聊就看看书。
”这人意外地热心肠呢。
我拿起书一看,封面上赫然五个大字,《沉默的羔羊》。
手一软,书掉到了地上。
“怎么?不喜欢?”李碎挑眉。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我如何喜欢的起来?不过总比坐着干瞪眼好,我捡起书,三心两意地翻了起来。
李碎倚靠在床上,也在看书。
我时不时偷偷打量他几眼,偶尔接触到他的目光,便连忙埋头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
这就是他每天的生活吗?不上网,不交际,每天就杀杀人、看看书?按理说杀手这个职业应该挺挣钱的,他完全可以住在高楼大厦,吃着牛排喝着红酒抱着美人,有活儿了就全副武装出去干活,没活时就伪装成社会精英,为什么偏偏要躲在这个荒野小屋?不不不,按理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去当一个杀手,我怎么能站在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衡量李碎这种变态?胡思乱想间,我又想起了爸妈。
他们这辈子就我一个独生女,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直到我开始工作赚钱,家里才终于宽裕一点,我的突然失踪会给他们造成多大打击?他们要是急病了怎么办?要是没人照顾他们怎么办?要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怎么办?昨天中午我还在抱怨我妈做的红烧鱼太咸,我妈答应晚上重做,保证合我口味。
而我却在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杀人魔李碎。
我可能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红烧鱼了。
早知道就不瞎抱怨了,应该心怀感激地全部吃光才对。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我捂住脸,克制不住地哽咽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哭,万一惹恼了李碎,随时可能被杀。
可越是想忍耐,眼泪就越凶猛,完全不受控制。
我以为自己这次肯定难逃一死了,却发现李碎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凶巴巴,而是面无表情地递过来一块手帕。
我没敢接过那块手帕,谁知道他用那个擦过多少人的鲜血。
“我去洗把脸。
”我小声说,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用冷水浇完脸之后,我清醒了几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肿得像核桃,头发软爬爬地贴在脸上,人不人鬼不鬼,惨极了。
走出卫生间,天已经半黑。
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李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我顿时呆立原地,想起以前经熟人介绍相过几回亲,结果其中一个相亲对象才第二次见面就约我去开房,被我大骂不要脸,泼了对方一脸奶茶。
可现如今,我却不得不跟一个杀人狂魔孤男寡女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且还只有一张床。
我敢泼李碎一脸奶茶吗?我不敢。
我只敢裹着毯子躺到地上,哆哆嗦嗦道:“我睡地上就好。
”李碎懒懒地翻了个身,当我是空气。
……该不会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睡同一张床吧?是我自作多情了?无论如何,我暂时安全了。
躺在又硬又凉的地上,我不禁伤心欲绝。
温馨舒适的家,没了。
柔软的床铺,没了。
手机电脑,没了。
化妆品衣服包包,没了。
笑容和煦的心仪男同事,没了。
就连平时不当回事的肯德基麦当劳,也没了。
之前种种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7之后,我只是个被困在幽林深处的傀儡。
愤恨,无助,不甘心。
我怎能甘心?床上的李碎半天没有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我当机立断爬起来,决定积极自救。
门窗都锁着,冒然逃跑肯定是行不通的,必须要智取。
第一步,先把李碎砸晕。
第二步,用他的手机报警。
第三步,找出钥匙逃走。
寻觅了半天,刀具之类的锋利物品都被锁在了抽屉里,只有桌上一个水壶比较适合当武器,我立即举起水壶准备挥向床上的李碎,却发现他那双细长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做什么?”吓得我立即放下水壶,退后好几大步,赔笑道:“我想问您喝不喝水。
”“过来。
”李碎沉声道,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我身上戳个洞。
我冒出一身冷汗,胆战心惊地挪回床边,还没站稳,就被他用力拉向床铺。
李碎将我牢牢压制在身下,一只手移动到我的脖颈,缓缓掐住,冷声道:“之所以不绑住你,是因为根本没必要,你的行动全部在我掌握之中,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也全都知道。
我讨厌与人接触,尤其是不听话的人,如有必要不介意多杀一个。
所以,别干傻事。
”我拼命点头。
李碎松开了我,在我身边躺下,顺手关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整间屋子顿时陷入黑暗,仿佛在眼睛上蒙了块黑布,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屋外呼啸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绝望一点一点包裹住我。
就算我刚才逃出去了,也会被黑夜中的幽林活活吞噬吧。
第三章 转眼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仍然没人来救我。
期间李碎出过几趟门,拎着那个装满凶器的皮箱子,一袭黑衣消失在幽林。
当然,临走前他总会把门窗锁得紧紧的。
我曾试图找东西把门窗砸开,无奈这间石屋的构造十分坚固,除了钥匙,根本没有其他开门的法子,只好暂时放弃。
难以想象李碎是如何在幽林深处把这屋子造出来的,甚至还通了水电,连马桶都有,除了没有手机玩比较无聊,其他部分便捷得就像景区休息室。
李碎经常拿出箱子里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认真查看着什么。
电脑似乎并不能联网,估计幽林深处也不可能有什么无线网。
我无数次想凑过去偷看,又无数次被他瞪了回去。
不过猜也知道,李碎看的一定是即将被他杀死的倒霉人资料。
至于那部手机,李碎平时从不拿出来,也没见他跟谁通过话,但只要短信提示音一响,他便会立即动身出门。
久而久之,我也摸透了,只要短信一响,就代表他来任务了。
每次外出,李碎都会在天黑前准时赶回来。
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是在晚上,说明他是会在晚上“工作”的。
可自从我被囚禁到幽林,他从来没在晚上出去过,莫非是担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迅速推翻了这个猜测,这个变态哪有那么好心,一定是怕我逃跑。
每次李碎从外面回来,虽然外表看上去并无异样,但我分明从他身上闻见了浓烈的血腥味。
那是罪恶的味道。
一想到他每次出门都是去杀人,我就直打哆嗦。
除了李碎外出时会把门窗锁住,其余时间他允许我在屋外活动,只是每当我试图走远,他都会像鬼一样飘到我身后,用阴气森森的眼神警告我老实点。
站在外面观察这间石屋,更加证实了我第一天的想法。
除了一扇小小的窗以及门,这根本就是一副巨大的黑色棺材,似乎随时会从里面跳出一只千年老僵尸,倒是挺符合李碎的气质。
晦气极了。
我并不经常和李碎说话,沉默地吃饭看书睡觉。
白天时李碎会在屋外空地上练习射击、飞镖等杀人技能,靶子是他自己做的。
我无聊时会趴在窗口看几眼,被他发现后便立即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别开目光。
总之不想和这个死变态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不过他煮的燕麦粥还蛮好吃的。
我不擅长做饭,所以每天一到饭点我就自动坐到桌前,眼巴巴看着李碎煮粥。
自从上回逃跑未遂后,每晚我都被迫跟李碎同床共枕,不大不小的一张床,躺上两个成人后,几乎就没什么空隙了。
为了尽可能离李碎远一点,我经常大半个身子腾空在外,好几次不小心滚到地上,收获了李碎看傻子般的目光。
所幸这半个月以来他没碰过我一根手指,还算有点人性。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
被囚禁第二天我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洗漱工具,屋里有一排柜子,就像个小型仓库,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却没有任何女性衣物。
半个月了,整整半个月,我都穿着同一套衣服。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炼狱般的折磨。
虽然每晚我都有洗澡,并且还趁李碎外出时把衣服脱下来清洗过,可我还是感到自己连灵魂都散发出了酸臭味。
今天又是李碎出门杀人的日子,早上睁眼就不见他人影,门窗照常紧闭。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自己煮了碗面吃,然后像往常一样翻开一本书。
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了刚开始的焦虑与恐慌,只剩下麻木,都半个月了,想不麻木也难。
很快就天黑了,屋外传来很大的风声,而李碎还没回来。
这很不对劲,以往他都会准时在天黑前回来,没迟过一分一秒。
莫非是这次行凶时被警察抓了?然后经过一系列严刑拷打,他供出了把我囚禁在幽林的犯罪事实,警察叔叔们风风火火赶来营救我,我感激涕零与家人喜团圆。
想想还有点小期待。
结果期待了没多久,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还下起了暴雨。
被囚禁之前,我一度认为听着雨声睡觉是一种享受。
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聆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比任何催眠曲都要曼妙,让人不自觉进入梦乡。
而幽林的暴风雨,是天灾般的存在,只有摧毁和破坏。
狂风化作无数只厉鬼,发出凄厉的尖叫,反复撞击着窗户,似要向我索命。
随之而来的雨滴则如同子弹,被一双隐形的巨手操控着,朝着屋顶狠狠射击。
昔日将我牢牢囚禁的坚固石屋,此刻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轰然崩塌。
我趴在窗口焦急等待李碎的归来,却只看见在狂风中东倒西歪的树木,隐隐间似乎还有诡异的黑影在林中穿梭。
我立刻脑补出森林巨兽之类的怪物。
好像还嫌我不够害怕似的,屋子里的灯泡突然砰地一声,熄灭了。
我身处黑暗,开始盘算自己的后事。
如果石屋塌了,我必死无疑,到时李碎会怎么处理我的尸体?恐怕连埋都懒得埋,皱皱眉,然后头也不回潇洒离去。
李碎自然不可能只有幽林一处居所,换个地方住便是。
不过是死了一个我,对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影响。
只是可怜了爸妈,辛苦养大的女儿,死了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我悲从中来,把脑袋蒙进被子里,感叹自己命苦,早知道结局是这样,当初应该想干嘛就干嘛的,还加什么班?省什么钱?减什么肥?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不去及时行乐、肆意挥洒的话,谁知道第二天会不会被一个变态绑走囚禁?会不会被一场暴风雨夺走性命?不知道哀怨了多久,忽然听见了开门声。
我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房内一片黑,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李碎的身影。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力甩开身上的被子,然后猛地跳下床,两步并作一步冲上去死死抱住了李碎,在他耳边放声哭喊:“以后早点回来啊混蛋!”在暴风雨面前,李碎居然成为了我唯一依靠的对象。
明明是他让我遭遇了这一切,此时我却只能选择依赖他。
李碎一声不吭,任由我挂在他身上,直到我哭累了,慢慢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
我居然在冲一个变态发脾气,他不是我家人,不是我恋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路人,而是一个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条人命的冷血杀手。
只要李碎动动手指,我随时可能停止呼吸,成为他手下无数尸体中的其中一具。
而我现在,竟然在没脸没皮地抱着他。
发完脾气后,我还是我,那个怕死的我。
并没有因此变得坚强果敢大无畏,而是陷入深深的后怕。
因为两人贴得太紧,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我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暗自发誓再也不会手贱。
“灯泡坏了?”李先生终于开了尊口。
我老老实实点头。
李碎一番修理后,房间终于恢复了明亮。
这时我才发现,李碎浑身上下都被大雨淋湿了,而且他这次带回来的除了那个武器箱,还有几包装满了女性物品的购物袋。
明显是为我准备的。
虽然我没敢开口提,但他还是看出了我在为换洗衣服烦恼。
屋外还在狂风暴雨,我却忽然不那么害怕了。
“下午办完事后,我去了趟商场,所以回来迟了一点。
”李碎动手解开衣服纽扣,把湿掉的大衣和衬衫脱了下来,露出匀称结实的肌肉,如果没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应该算是不错的身材。
可惜身材再好,也是个变态。
我埋头专心地翻起了购物袋。
内衣、短裤、外套、裙子、鞋,还有卫生用品,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些我以前舍不得买的名牌。
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一点倒让我意外。
我还注意到,虽然李碎自己被淋个湿透,可他给我买的这些东西却包装完好,一点雨水都没渗进去。
本想礼貌地道一声谢谢,不过转念一想,养猪还要买贵一点的饲料呢,这个变态何尝不是把我当成了宠物?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囚禁自己的杀手说谢谢?在鸟不拉屎的幽林,穿再贵的牌子,又有什么意义?当然,买都买了,不穿也是损失,反正他欠我的。
把新衣服放到柜子里一一挂好,又顺手把李碎换下来的湿衣服洗了。
忙完回到床边,发现李碎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都没盖好,一大半肉体暴露在外。
搞得好像谁愿意看他身子似的?死暴露狂!我扯过被子往他身上盖,他冷不丁睁开眼睛,我以为又会像上次一样掐住我脖子警告我老实点,但他却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半响,低声说:“早点睡。
”我注意到他声音有点沙哑,整个人状态也是病怏怏的,连忙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应该是因为淋雨发烧了。
真是老天有眼。
我迅速在屋子里翻找开门的钥匙,然而毫无收获,鬼知道李碎到底把钥匙藏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在他身上?我向床上望去,一眼看到李碎赤裸的身体,咳,好像也没地方可藏了。
下一秒,我惊喜地发现李碎的手机竟然就放在枕头边,我立即放弃寻找钥匙,飞扑过去拿起手机,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谁知这部手机竟然是改造过的,用一种我根本看不懂的技术严密加锁,别说报不了警了,连屏幕我都按不亮,好似一块废物砖头。
真不愧是一位职业杀手的手机。
我怨气十足,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李碎由发烧引起肺炎,再由肺炎引起死亡。
快死快死,赶紧死。
不过,李碎死后,就算我顺利找到钥匙逃出了石屋,可是如何穿过幽林?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两样通讯设备,一个严密加锁,一个联不了网,我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那么多资深专业的户外探险家面对幽林都是有去无回,何况区区一个我?想穿越幽林,势必要耗费很长时间的线路探索,这需要充足的食物供给,目前所有食物都是李碎定期从外面带回来的,像是计算好一般,份量最多只够吃一周,一周后我该怎么办?吃李碎的尸体吗?经历了一番生与死的心理挣扎,最终,我将手机放了回去,然后转身倒水,从床头抽屉里翻出感冒药,说:“起来吃药了。
”李碎躺在床上不动,看向我的眼神充满迷惑。
怎么?还要我喂?我不情不愿地坐近他,把水和药片递到他嘴边,哄儿子般柔声细语道:“不苦的,直接咽下去就好。
”然后这位杀手先生,至今为止第一次,冲我弯起了嘴角。
就像走失了很久,第一次被大人关心的孩子。
第四章 后来我才知道,即使李碎发着严重高烧,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作为职业杀手,怎么可能被区区感冒击垮。
那晚我翻找钥匙和手机的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只要我胆敢做出实际逃跑行为,他会迅速像上次一样狠狠钳制住我。
幸好我最终选择了给他喂药,才遏止了他的杀意。
这人心机之深,简直让我脊背发凉。
换上李碎买的衣服后,我决定收回“他还挺懂女人心的”这句话。
每一件,每一件衣服都是最小号。
这人是不是对我的身材有什么误解?还是在暗示我该减肥了?穿着紧紧裹在身上的裙子,我怨念地瞪向正在扔飞镖的李碎,他抬眼看我,我连忙转换表情冲他嫣然一笑。
无论如何,先把这位大爷讨好了再说。
虽然我发自肺腑地不想搭理他,但跟他套近乎好像是我目前唯一能逃出去的办法了。
我决定赌一把,只要李碎还没坏到灭绝人性的地步,通过日积月累的相处,像慈母一般对他关心呵护,相信我一定可以慢慢融化他的心,有朝一日自觉主动地带我离开幽林。
而且据我多年的观影经验判断,影视剧中的很多变态其实都是由于童年缺爱造成的。
试想一下,童年缺爱的杀手,长期独居在幽林深处,除了客户和目标,不跟任何人类接触,虽然外表看上去阴冷森然,其实内心一定有着深深的孤独。
李碎一看就是没爹疼没妈爱的孩子,毕竟做杀手的人,能有什么美好童年,我喂他一颗感冒药就感动成傻子了。
所以,这几日我绞尽脑汁地对李碎嘘寒问暖,煮面时为他多加一个蛋,出门时关照他注意保暖,洗澡时帮他递毛巾,不定时给他泡上一杯柠檬水,半夜起来替他盖被子,等等等,把我能想到的办法全都用了。
果然,奏效了。
当我又一次试图靠近正在用笔记本查看文件的李碎时,他没有再冷眼瞪过来,而是随手将笔记本推向我。
“给我玩吗?”我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李碎点点头。
我迅速扔掉手里快被翻烂了的书,欣喜若狂地扑了上去。
这么久没能上网,我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就算不被李碎杀死,总有一天也会无聊死。
那台小小的笔记本简直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手忙脚乱地滑动着鼠标,果然,电脑真的联不了网,并且干净得可怕,除了一个标题为乱码的加密文件夹,现代人常用的软件一个都没有。
但只要有游戏玩,我以后的日子就好熬了。
努力寻找了半天,我终于发现了这台电脑里唯一一个游戏。
系统自带的扫雷。
那一刻我想砸了这台破笔记本。
“不好玩吗?”李碎沉声问。
我幽幽地看着他:“不会玩。
”李碎坐到我旁边,点开扫雷,以一种我看不懂的方式操控起了鼠标。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开始犯困,他才停下鼠标,问:“会了吗?”会你妹啊!无论如何,李碎跟我的关系总算是亲近点了。
我这些日子的忍辱负重,是值得的。
这天李碎又去外面扔飞镖,我马上屁颠颠跟着,站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镖镖必中红心,所以到底还有什么好扔呢?仅仅是因为无聊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我灵机一动,提议道:“我们种点菜好不好?”李碎皱了下眉,没懂我的意思。
我指着屋前一大片空地:“这里太适合种菜了,你每天干吃粥不腻吗?我煮方便面还想加点小青菜呢,而且白天没事做,种种菜也算打发时间了,总比光秃秃一副棺……咳,一间石屋杵在这儿好看嘛。
”而且种上菜就等于有了储备粮,李碎死后我就不用担心没食物了。
“你会种菜吗?”李碎怀疑地打量我。
“这有什么难!”我不屑一笑。
第二天李碎就买了大大小小一堆种子、肥料以及工具回来,还配了一本笑掉我大牙的书《如何科学种植》。
人算不如天算,才铲了几下土我就已经腰酸背痛,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的提议种菜。
反倒是李碎,全程耐心,先是花了半天时间把那本《如何科学种植》看完,然后认真规划好每一块种植区域,扛起锄头,像模像样地种起了菜。
这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专业的。
穿着白衬衣劳作的杀手,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不要偷懒。
”李碎淡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只得老老实实撒起了种子。
有一瞬,我好像忘了他是杀手,忘了我是人质,忘了我们正身处幽林,以为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对老朋友,闲时约在一起种种菜。
果然,劳动使人虚脱。
连续几天后,我终于累得直不起腰,严重到瘫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地步。
这就是平时不锻炼的后果。
话说回来,如果我从小就勤加锻炼、积极健身,当初在废弃公园也不至于轻而易举就被李碎抓住,说不定加把劲就能跑出去了。
再一次陷入懊恼。
李碎洗完澡走出来,浴袍半解,露出大片腹肌,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边,俯身问我:“腰还疼吗?”我嗯了一声,趴在床上宛如尸体。
他放下毛巾,忽然凑近我,一只手缓缓抚上我的腰,我条件发射想躲开,结果因为腰部的拉扯导致疼痛加剧,差点呻吟出声,还好我死死咬住了下唇,不至于让气氛陷入微妙的暧昧。
李碎的手掌仍然停留在我腰间,他离我更近了,低声说:“不要动,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可以减轻疼痛。
”“不用了不用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虽说我发誓要讨好他,但跟他进行身体接触还是一万个不乐意。
李碎压根就不把我的抗拒放在眼里,指腹在我腰上开始一下一下地揉捏,动作时轻时重,轻的时候很痒,重的时候又很痛,温热的掌心在我腰间缓慢游走。
在他又一次用力时,我再也克制不住,吃痛地哼出了声。
不是强暴,胜似强暴。
所以我最怕按摩了。
那是非常漫长的半小时,李碎终于停下了动作,很自然地在我身边躺下,我从没觉得这张床这么小过,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明天应该就会好一点了。
”我把整张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不敢面对他。
虽然过程很窘,但李碎愿意教我扫雷、陪我种菜、给我按摩,是否说明他已经对我敞开一点点心扉了呢?逃出幽林,指日可待。
那之后李碎又强迫性地为我按了几次摩,手法一次比一次专业,每天晚上临睡前欺身过来给我按摩仿佛已经成了固定节目。
起初我还会坚贞不屈地拒绝,但并没什么用,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他总能轻轻松松把我压制住。
很想建议李碎放弃杀手这个行业老老实实开间按摩店,说不定能闯出一番新事业,又怕被他当场掐死。
在他又一次伸手触碰我的腰时,我一个侧身麻利躲过,离他八丈远,努力向他展示腰部的灵活:“已经完全不痛了,真的不用再按了。
”李碎眉目一冷,表情森然:“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碰你?”我心下一惊,生怕惹怒了这位爷,随手赏我一粒枪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挺喜欢的。
”李碎直勾勾盯着我,低声道:“那就离我近点。
”我怕极了他的眼神,不敢不从,只得挪回他旁边。
他表情变得柔和,身体缓缓靠近我,双手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抚上我的腰,温柔地上下游走,低沉的嗓音飘进我的耳朵里:“真的不痛了?”……这是在演什么言情剧吗?怎么忽然就这么暧昧了?他该不会把我那句“挺喜欢的”当真了吧?大哥,能不能搞清楚状况,现在你是杀手,我是人质,你手里一大堆武器,把我囚禁在这个荒郊野外,就算你让我吃屎,我也不敢提半分意见好吗?我口中的“挺喜欢的”,其实是“去你妈的”啊!虽然我要的就是让他当真,可……他有点太当真了。
李碎显然把我这些日子的讨好理解成了男女之情,我算准了他童年缺爱,却忘了他现在是个有生理需求的成年男子。
“嗯嗯一点都不痛了!睡了晚安!”我脱离他的怀抱飞速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紧紧的生怕他扑过来。
李碎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碰我。
我躲在被窝里,欲哭无泪。
好像,有点玩大了。
第五章 新的一天,依然没人来救我。
睁眼,坐起,掀开被子,发现身下床单一片血红。
李碎站在一旁愕然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我确定这弱智以前没接触过女人了。
“学名月经,俗称大姨妈。
”我丧着脸回答。
然后小腹传来一阵剧痛,我又倒回了床上。
腰疼刚好,又开始痛经,我怀疑老天想整死我。
以前总是嫌弃偶像剧女主喜欢装柔弱,如今一报还一报,只是我经历的不是偶像剧,而是恐怖片。
李碎要将弄脏的床单拿去卫生间清洗,我忍着疼痛奋力阻止:“我自己来!”这种东西连爸妈帮我洗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何况非亲非故还是个变态的李碎!他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李碎把我按回床上:“你好好休息。
”我差点急出眼泪,死死拽住李碎的衣角不让他走:“哪有杀手帮人质洗床单的!你作为杀手的职业素养呢!”李碎身形一僵,垂眼看我:“人质?”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怒他了,立即闭上嘴。
李碎阴着脸进了卫生间。
奇怪,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错了吗?我们难道不是杀手和人质的关系吗?过个十年八十年也改变不了我是被他绑来的事实啊。
躺了许久后,我起身倒水喝,看见窗外李碎正在晾床单,令我意外的是,他洗得还挺干净。
想象了一下他是如何亲手把那块血迹洗掉的,我脸颊忽地发烫,恨不得钻进幽林永生永世不再面对李碎。
外面又起风了,李碎认真抚平被风吹起的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8.30《犯罪心理》by长洱(未删减 含隐藏番外《回家》)》 830《犯罪心理》by长洱(未删减 含隐藏番外《回家》)小说全文番外_刑从连李景天830《犯罪心理》by长洱(未删减 含隐藏番外《回家》),?《犯罪心理》作者:长洱 文案 有天,林辰在看书的时候,刑从连问他: 你是心理学家,那你能帮我看看,我适合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吗? 林辰记得,自己那时告诉他,爱情是世界上最不可估量的东西,就算/
《[更112] 叛逃之后(西幻nph) 作者:刁钻甲方在天堂(叠甲都叠成这样了请放过我版)》 [更112] 叛逃之后(西幻nh) 作者:刁钻甲方在天堂(叠甲都叠成这样了请放过我版)小说全文番外_阿卡加迦摩罗[更112] 叛逃之后(西幻nh) 作者:刁钻甲方在天堂(叠甲都叠成这样了请放过我版),本书网址:books803599 书名:叛逃之后(西幻nh) 作者:刁钻甲方在天堂(叠甲都叠成这样/
喜新厌旧的人怎配懂爱? 位高权重的女主看上比她地位更高的男主,循循善诱再抛弃。发疯的爱情骗子vs发疯的一次次被骗的小仙男: 循循在和太子共谋富贵前,曾骗江小世子做她的入幕之宾。 多年后,循循为渡难关,求到江小世子面前。 春风一度,帷帐纷飞。 循循为了让江小世子少烦自己,假意嘤嘤:你且忘了我,娶世子妃,莫让你父亲再骂我狐狸精了 帷帐后的烛火将青年秀颀的身形拉长。 半晌,他道:凭什么是我忘了你/
《逆向命轨》 逆向命轨小说全文番外_闻屿野路延宸逆向命轨,?」 《逆向命轨》 正文 第1章 是很俗套的故事。 李溯漠然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刀叉,听他父亲李晟越用那毫无起伏的声调讲述在他没回来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 于李溯而言,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李晟越在一个月之前,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的街道上,他的车撞伤了一对母子。 /
《《强制标记》by豆浆》 《强制标记》by豆浆小说全文番外_闻泊绥顾黎的《强制标记》by豆浆,强制标记(男a女o) 作者 豆浆 內容簡介 顾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游荡在了混乱的街区,差一点就要被一个醉酒的alha强暴。 在这个战后的星球,她不过是一个oga,没有记忆、没有常识、就像是一张白纸掉入墨缸。 被裹挟到了他的身边,成为他调节信息素的工具、成为他捣毁星际海盗的棋子、成为他不能宣于人口的平/
《病态占有》 病态占有小说全文番外_梁朝肃梁文菲病态占有,《病态占有》 第1章 她不是梁家人 洗手台上静置的验孕棒出了结果。 鲜红两道杠。 连城抬手揉搓脸,眼中密密麻麻的血丝,满脑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只剩一个想法。 这是禁忌。 绝不能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