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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鬼 第五节(2/3)

村子里 关于蛇妖的传闻也越来越多，所以我带着她离开了小河村，改名换姓到了外省，在外地流离了两年后，我回到忘川市，恰好遇到永复医院新建，我应聘去做了一名医生。

在医院工作了三年后，也就是十年前，已经升职为副院长的我雇了一对夫妇，以流羽父母的身份，带着她住进了医院，我亲自出任她的主诊医生，伪造了她的病历和一切信息。

流羽用她的特殊能力，给她的身体造出了一个患上白血病的假象，为了瞒天过海，我亲自给她做了一次骨髓移植手术。

所以医院里的人从来没有怀疑过流羽的真正身份。

&rdquo他冷冷一笑：&ldquo而我的计划，也可以就此安全展开。

&rdquo 夜色已经彻底笼罩了整个小河村，寂静的山沟里，回响着呜呜的风声。

陶昂的脸孔隐没在一片阴影中，只听得见他刻意压下怒意的声音：&ldquo永复只是一个小医院，你如何引得那些大客人来到这里？&rdquo &ldquo很简单。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

病急乱投医的，大有人在。

我只需要写一封匿名信，那些身患重病的有钱人，自然会来到我们医院，他们不会放过一丝希望的，为了活下去。

&rdquo院长讥讽地干笑两声，&ldquo可惜的很，十年了，我才&ldquo治疗&rdquo了六个这样的病人。

看他们千恩万谢地离开，对找奉若神明，还拿出一笔又一笔巨款作为对我的酬谢，我真是开心。

我发现人类在被注射了毒素之后，毒发时间在半年至两年不等，这些家伙后来都死得很难看，要不就是开车的时候呼吸衰竭导致车祸，要不就是心脏病发被淹死，嘿嘿。

真是痛快又不引人怀疑。

其实我对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在给他们注射了麻醉剂之后，让流羽用手指在他们的颈动脉上轻刺一下而已。

至于他们的不义之财，全部被我捐给了有需要的人，我也算是替他们积福了吧。

&rdquo &ldquo呵呵，你希望全世界的有钱人都得上绝症，都来找你，是不是？&rdquo陶昂凌厉的目光刺透黑暗，似要刺入对方的血脉，&ldquo你以为你是一个很伟大的医生，惩恶扬善劫富济贫？你错了，你不是！你只是个借威胁一个无力反抗的妖怪，去干一系列玩弄人命的坏事的恶魔而已！你做这一切的缘由，根本就是因为你对你妻子抛夫弃女、跟有钱人跑掉的往事耿耿于怀！你一直异常仇恨你妻子，这种恨意几十年来都不曾消褪，你更憎恨那个带走你妻子的男人，也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够富有，这种种的恨，埋没了你的善良和理智。

你对付那些身患绝症的有钱人，其实不过是把他们假想成当年带走你妻子的那个男人罢了。

&rdquo 院长一直松开的双手突然攥成了拳头，天空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弯月，银白的月光下，映照出一张生着血红双眼的苍白脸孔。

&ldquo不！&rdquo院长歇斯底里地大吼一声，一把抓住陶昂的前襟大喊，&ldquo我是好人！如果我是坏人，这么多年，流羽有无数机会可以杀掉我！她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rdquo &ldquo对一个常年以剧痛来威胁她并且限制她自由，还要利用她来杀人的家伙，她会觉得你是好人？&rdquo陶昂呵呵一笑，&ldquo那天我追问流羽她所说的&lsquo我跟他们不一样&rsquo的&lsquo他们&rsquo是谁时，她突然痛楚难当。

想来是院长你一不小心路过的时候，听到我们的谈话，然后请她闭嘴对吧。

从那时候起，你已经开始怀疑我的真正动机了，到了夜里，我去杂物室找线索时，你借用蜂鬼翅膀的法力，召唤傀儡妖想要我的命，可惜你驭妖的本事不够，小小两只傀儡妖奈何我不得。

&rdquo陶昂顿了顿，故作恍然大悟状说，&ldquo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了，蜂鬼的毒素，对于拥有她翅膀的人来说，是无用的。

如果有用，你一早就已经丧命在流羽手中了。

你当真以为是她觉得你善良才不杀你么？可笑啊，呵呵。

&rdquo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院长汗如雨下，手掌下意思地按向了前胸的位置。

唰，一道剑光在空中划下一条绝美而锋利的弧线，陶昂的细剑在瞬间出鞘，离院长的咽喉不过半寸之遥。

&ldquo把翅膀交出来！&rdquo陶昂冷冷命令道，&ldquo我不是蜂鬼，你没有任何可以威胁我的资本。

你想死在荒山野岭的话，马上交出来！&rdquo 垂眼看着剑尖的院长在愣了片刻后，突然放声大笑：&ldquo哈哈，陶昂，你说了那么多，目的无非是要从我这里抢走蜂鬼的翅膀而已。

在知道蜂鬼的毒素可以起死回生，蜂鬼的翅膀有超越人类的妖力，你也心动了。

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还要继续装正义么？&rdquo他把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放得特别重。

&ldquo我再说一次，交出来！&rdquo陶昂的剑尖又近了一厘米，&ldquo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rdquo &ldquo好，我给你！&rdquo院长思索片刻，从上衣的内包里掏出一个五彩丝线绣成的锦囊，递到陶昂面前。

陶昂正要结果锦囊，背后却突然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mdash&mdash &ldquo你要拿走我的翅膀么？&rdquo 一直保持镇静的陶昂心下一惊，回头一看，一身白色病号服的流羽，从身后一块巨大的菱形山石后慢慢走了出来，蓝色的眼眸上的雾气，挥之不去，细致的脸孔上有一点淡淡的悲伤。

&ldquo流羽&hellip&hellip你也在这儿？&rdquo陶昂一惊，蓦地想起刚才引自己进竹林的白影。

&ldquo我很害怕。

&rdquo流羽走到他身边，细细的眉毛越锁越紧，小嘴不断地嘟囔着，&ldquo我真的&hellip&hellip害怕。

&rdquo 不等陶昂说话，流羽出乎意料地环抱住了他，小手紧紧扣在他的胸口处。

那一瞬间，陶昂明显感觉到从流羽身上传来的颤抖和恐惧，还有绝望。

&ldquo流羽&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他话还没说完，总是神光熠熠的双眼突然凝固住了，准确地说，他整个身体，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凝固在原地。

流羽松开手，无声地走到陶昂对面，仰头看着这个曾经天天给她摘胭脂花的男人，蓝眸里的幽深，见不到底。

陶昂缓缓低下头，一手拉开自己的衬衫，楞楞地看着出现在胸口处的小小红点，一点蓝色的光迹，顺着红点往下流淌。

难以抑制的无力感，从脚底直蹿到头顶，陶昂脚下一软。

&ldquo噗通&rdquo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手里对准院长的细剑，也颓然垂下。

&ldquo流羽&hellip&hellip&rdquo他转过脸，没有生气，没有诧异，只是不解的问，&ldquo你是不小心刺到我的么？&rdquo 流羽漠然地摇头，从衣兜里磨出一个MP3，打开，一段清晰的对话从里头传来&mdash&mdash &ldquo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quo院长的声音。

&ldquo把翅膀交给我，我这么辛苦才找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rdquo &ldquo不行，我才是翅膀的保管人。

陶昂，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这里，这个东西不能交给你！你想用它来做什么？&rdquo &ldquo我要利用她帮我对付别人。

交给我！&rdquo &ldquo不行！&rdquo &ldquo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院长，我们走着瞧。

&rdquo 啪，流羽关上了MP3，小脸上如罩上一层冰霜，只说了一句：&ldquo我曾那么相信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这段录音从哪里来的？&rdquo陶昂震怒了，他扭头看向退到一侧的院长，此刻的他。

嘴角洋溢着最终胜利者的笑容。

录音里声音，的确是他自己，可是，他几时跟院长说过这样要命的话？ 一头雾水的陶昂突然想到那天在院长办公室里做的演讲练习，那篇长长的演讲稿的内容&hellip&hellip心头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ldquo郑直，你居然偷录下我念演讲稿的声音，然后断章取义，把我的声音合成为你想要的内容，去欺骗流羽！你这只老狐狸！&rdquo陶昂忍住身体里越来越汹涌的疼痛感，朝院长怒斥。

流羽的眼睫颤了一下。

&ldquo呵呵，你没想到我这把年纪的人，对于音频软件的操纵会异常熟练吧？&rdquo院长恢复了从前的从容镇静，长者般对陶昂笑道：&ldquo年轻人始终是年轻人，你怎么也料不到我有这招吧。

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流羽的毒素，很快会要了你的命。

那天在病房外听到你们的对话之后，我便知道，再让你留在身边，会是个天大的祸害。

我自问不够本事直接杀了你，只好借流羽之手了。

&rdquo说到这儿，他的眼中突露凶光，厉声道，&ldquo只要有蜂鬼的翅膀在手里，她就要听命于我。

谁都不能抢走它，谁都不能阻止我为民除害的伟大行动！陶昂，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凡是阻挠我的人，就得死。

你们些家伙，骨子里都一样坏，跟当年那个贱女人还有那些该死的有钱人一样，没什么分别。

你们这些人死得越多，世界越干净。

&rdquo 说着说着，两行眼泪竟从他的眼中落下，他咬牙道：&ldquo若不是那贱女人见钱眼开，抛弃了我们，宁儿就不会死！她会在我们的照顾下，健康地长大&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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