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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 第四节(2/3)

过。

也许连她都不能完全理解老秦对这件衣裳的感情，在他眼里，这嫁衣是他的儿女，还是恋人？！老秦的两鬓虽已飞上白霜，可从他刻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并不难看出年轻时的他，应当是个英俊的男人。

这样一个儒雅温和又心灵手巧的男人，至今也孤单一人，为其惋惜之余，难免也有疑惑。

&ldquo七夕&hellip&hellip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么？&rdquo君岫寒走到他身边，视线却刻意避免跟嫁衣对视。

像从很沉的睡眠中被人唤醒，老秦长长吁了口气，微笑：&ldquo现在的年轻人只钟意过情人节这些洋玩意儿了，有几个还知道七夕啊&hellip&hellip只有像我这样的老骨头，念念不忘。

&rdquo &ldquo我知道啊。

&rdquo君岫寒接过话头，&ldquo牛郎织女终于又能重逢了，多美好的一天。

&rdquo &ldquo他们彼此都坚持着对对方最殷切的期盼，在希望中熬过所有痛苦，所以能收获幸福。

&rdquo老秦望着君岫寒，笑容渐渐隐去，&ldquo假若织女断了期盼，七月七的鹊桥上，还会剩下什么？！空气，或者行尸走肉。

&rdquo 君岫寒微愕，从花好月圆的七夕忽坠入行尸走肉之类的说词，她愕然于老秦急转直下的形容。

&ldquo织女怎么可能断了期盼呢，他们那么相爱。

&rdquo君岫寒傻笑两声，想让这场闲聊恢复起先的轻松自如。

老秦也笑了，一丝凄凉写在嘴角。

要离开的人，都是这么多愁善感吧。

君岫寒唯一能想出的解释就是这个。

一声闷雷从远处传来。

不到六点的天空，又黑如夜晚。

&ldquo又要下雨了，这几天天气真的很坏呢。

&rdquo老秦恢复了常态，走到窗前，&ldquo又忘记收衣服了，呵呵，白洗一场。

&rdquo 君岫寒赶忙说：&ldquo要不你先走吧，趁还没下雨。

剩下的我来收拾。

&rdquo &ldquo这&hellip&hellip好吧，我先走。

&rdquo老秦没有同她多客气，拍了拍手，正要转身时，又说，&ldquo谢菲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人，也没请假，回头你给她拨个电话问问怎么了。

&rdquo &ldquo嗯，我呆会儿联系她。

&rdquo 谢菲爱迟到是事实，从君岫寒来这里上班开始，她没有哪天是准点到博物馆的，这样的家伙，偶尔旷工一天也算正常吧。

老秦离开后，君岫寒独自在大厅里忙碌，寂静无声的空间，只偶尔有一两声抹布与玻璃摩擦产生的嘎嘎声。

背对嫁衣的她，背脊上突然爬上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像昨晚一样。

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回头与否间心惊地犹豫。

她还是回了头。

嫁衣安分地立在展柜里，并没有任何不同。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被那石榴红粘住了。

良久，想挪开却不能，幻觉般看到它从一件化成了两件，两件化成许多件，在小小的玻璃柜里拥挤，飘飞，扭曲，成了红色的河，在玻璃柜里翻滚。

&ldquo啊&hellip&hellip&rdquo 剧烈的抽痛猝不及防地袭上心脏，君岫寒一把摁住心口，痛苦地蹲下来，牙齿差点咬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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