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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金在半空划过一道不是非常优美却足够震撼的弧线,再轰然砸落! 这声音,分明不比方才巨大的毕方二狗以身躯撞塌群山之时更撼天动地,也不比粉衣的三师姐挥动巨锤之声更轰然巨大。
却、却格外难以让人难以忽视。
还说不太清这种难以忽略,不想移开视线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有人真的恃富行凶,还是有人把魔神砸烂了,又或者……有人用钱把魔神砸烂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都实在太有视觉和心灵的双重冲击力,让人久久不能言语。
是真的砸烂了。
那纯金巨石太大,虽说是砸在血海之上,但这样的力度之下,血海甚至没有起一丝涟漪,没有一丝水花,很显然,至少此刻,魔神的身躯当是被禁锢在了巨石之下,血海之上。
这一刻,纵使是断山青宗的宗主阙风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我、我看到了什么……”观山海喃喃道:“千金买路算什么,我梅梢三千剑又算什么,有钱何止能使鬼推磨……有钱简直就是为所欲为啊!!!” “突然觉得手里的剑也没那么香了……”十六月喃喃道。
观山海友善而沉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醒醒,咱们都是梅梢来的穷鬼。
” 十六月:“……” 可真是谢谢你呢!猛地从金灿灿的梦里醒了过来呢! 御素阁既然也来了弟子,其中当然也有……昔日用不屑的话语攻击过虞绒绒,觉得她不过有几个臭钱的弟子。
看到面前这一幕,再去想自己曾经嘲讽她时的嘴脸,那几名弟子甚至已经难以觉得脸上有什么火辣辣的感觉了,只有些麻木茫然地看着那一片巨大的金石。
这是臭钱吗? 臭钱……能砸死魔神吗? 钱、钱怎么会臭呢?钱——是能包含乾坤的! 臭的……明明是他们! 极远的某处,虞丸丸刚刚从马车上下来,急忙忙向着虞府而去,他才得知悲渊海边的那一场大战不久,虽然家中有傅时画留下的一柄湛兮与剑阵,他到底还是有许多担心。
但他才跨过府门,身形突然一顿。
天地还是那个天地,但一直好似隐隐约约在他面前的那道规则之线,那面阻止他与这个世界有更多接触,更多探知的桎梏之门……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丸丸?”虞父的声音从稍远处传来,显然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他来,不有些担忧地来看一眼,却见到自己的傻儿子愣愣地站在门槛上,仿佛被贴了定身符。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过于清晰,分明已经等同于筑基期的修士了,虞丸丸却其实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天地灵气,没有体会过什么是道元在道脉中畅快的流动。
直到此刻。
他慢慢抬眼,眼睛亮亮地看向虞父:“阿爹!我——我猜!阿姐她——可能——” 可能真的用钱砸死了——! 这天下,恐怕他才是第一个真正感受到,甚至比还在以神识一遍遍乱扫的虞绒绒更早发觉了那位魔神陨落的人。
虞父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随之而出的虞母却飞快地竖起了一根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若天下还不知道,天机尚且不可泄露。
更何况,等你阿姐回来,你再告诉她,岂不是更好?” 被魔神限制了万年的虞氏血脉的桎梏,在这一瞬被彻底打破。
虞丸丸一步入合道。
如此豪掷乾坤,再加上此前连出三道符,虞绒绒的手撑在纯金巨石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魔神的繁花衣袖被淹没在纯金之下,几乎只能看到边角,血海的色彩太浓,也很难分辨出来他是否已经血流成河,毕竟再汹涌的河汇入海中,也会被吞没。
虞绒绒已经感到了一些疲惫,却也没忘了以神识再去探知一下金灿灿之下的那人……是否还有生命体态。
毕竟不同于凡夫俗子,那群山震碎后,虞绒绒便已经确信昭渊帝的肉.身已经荡然无存。
元婴大能尚且都能在身陨后,以紫府元婴再铸身躯,更何况魔神这样的境界呢。
虞绒绒搜得很细,搜完以后有些茫然地发现…… 可能是这身躯实在太新了,道脉都没有,别说紫府了。
还是说……没有魔髓,他便是能操纵这天下的魔气,拥有的却始终并非完整的身躯? 又或者,魔神的躯壳格外不同? 她不敢大意,抬头去看傅时画的方向,不知魔神的意识是否在这一刻已经消散,眼瞳却突然有了被某种光亮刺伤的感觉。
那样明亮的色彩,是从傅时画身上传出来的。
依然是金色。
铺天盖地的正金色从傅时画身上溢散出来,依然是此前的那片人间之力,但此时此刻,那一片带着璀璨的金色,却带了些与此前不一样的意味。
长身而立的青年连发梢和眉毛好似都被染金,他身上虚幻的朝服被风吹得几乎有了烈烈的声响,再有一道声音沉沉响了起来。
“这下好了,你也没了躯壳,我也没了原身。
我们竟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昭渊帝的笑声带了些嘲讽,仿佛在说堂堂魔神也不过如此而已,终究不过落得与自己同样的境地:“说是夺舍,吾儿的意识却还在,看来始祖的这阵,还是有点问题啊。
” 没有声音回应他,天地之间空空荡荡,好似魔神真的已经随着虞绒绒的乾坤一掷消散在了人间。
但傅时画知道没有,昭渊帝也知道没有。
躯壳消亡,魔神留在那具躯壳中的魂体也被砸了个七零八落,凑不回来,药石无救。
但在傅时画体内魔髓上盘踞的这一缕,却依然好似毒蛇般,伺机而动。
“朕这一生,励精图治,勤勤勉勉,从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始祖之基业,此片江山,在朕的手上,出了什么差池。
”昭渊帝沉默了很久,倏而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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