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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赛前夜。
惠斯勒的这场FWT资格赛选的场地,好巧不巧,正是在蓝宝石碗。
就是上个月高逸出事的地方。
池羽怕他有心理阴影,根本就没问他建议。
他找了别人帮忙录像,存在手机里。
这次,黑梳山各个宝石碗都迎来了二十英尺左右的新雪,能见度差,可雪非常好,干而松软。
和钻石碗那次挑战赛的雪况不同,这一场比赛有两个难点,如何在入碗池处控制速度,还有如何处理高速滑行带起来的流雪。
池羽这几天都在闭关训练。
他准备重现当年在考贝特走廊的表现,直接翻个跟头进入蓝宝石碗陡峭而狭窄的入口,然后迅速转变方向,逃离落地带起来的流雪,清出新的一条道,再找个石头做一个360抓板,最后高速流畅连贯地滑到终点结束。
这两天断断续续一直在下新雪,所以对落地的容错率较高。
看过天气预报后,池羽选择花较少的时间练空中技巧,而多数时间花在陡坡的粉雪滑行。
粉雪滑行是高表现滑行中最累的一种,因为要把重心后移,所以很费左腿。
自由式滑手的正反脚滑行都要精通,周五本来是他的“反脚练习日”,他给自己下了规定,一周至少一天只滑左脚在前。
可为了避免左腿太过疲劳导致受伤,他又临时改了计划。
晚上回到家,他脱掉湿透了的紧身裤,总会盯着他左脚那道愈合的伤疤看。
他左腿的耐久力还是不如主力腿,一天下来,难免酸痛疲倦。
可也许一切都是心理作用罢了。
也许,从医学角度讲,他的左脚早就恢复了。
梁牧也这人很奇怪,他好像很喜欢这道伤疤,他总是在做爱的时候,抬起自己的脚踝骨,低头舔吻那里——或者是自己的左眼旁边那道小口子。
比如昨天晚上…… 早些时候,梁牧也打电话来告诉他,他买了回国的机票,就在下周二。
池羽口气淡定,问他需不需要送。
梁牧也好像惊讶于他的平静,沉默半晌后才说,没事,不用。
池羽便说,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可他说的不是请吃饭,而是约会。
池羽说,我想和你约会,明天晚上可以不可以。
他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大概就此一晚,之后所拥有的一切都要消失。
他突然就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梁牧也似乎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刚开口说明天晚上他有安排,不好调整,又意识到听起来太像是婉拒。
他便直接说了好。
好,那要不就今天晚上吧。
当时他的声音中还有笑意。
池羽说,那就今天晚上。
晚饭期间,他们聊了很寻常的事情,斯阔米什小分队最近的线路,黄鹤又闹了什么糗事,梁牧也给他看钟乐乐的可爱照片,而池羽则把这两天训练的视频放给他看。
“这条线路看着没问题,”梁牧也笑着说,“我看什么都觉得挺好的。
我相信你。
明天看情况吧,如果你看到有更好的线,也可以随机应变,对吧。
” 池羽就点点头。
“明天我要要去老郑那儿收器材,没法去看了。
等你回来,再一起吃饭吧。
这回我请你。
”他挺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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